伍瀝影如今沒有了影幫做後盾,他擔心的不是伍瀝影會再找地方把她藏起來,而是自己和沈柯榮合謀把他關起來,會讓他誤會這件事和童顏有關,因愛生恨,說不定真的會做出傷害她的行爲。
“啪”的甩上門,童顏和崔以璨被伍瀝影扔進沙發裡。
兩個人吃力的支起胳膊擡頭看了一眼這間房,竟是間裝修時尚的房子。
“這是哪裡”?童顏疲累的擡起視線,她的脣被他親吻過還腫着。
伍瀝影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她紅脣,“這是我以前在這買的房子,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我如今也只剩這套房子了”。
“你…什麼意思”?童顏呆滯的望着他鮮血淋漓的手臂,尋常人早痛暈過去了,他卻跟沒事人一樣,“你的手還是去包紮一下吧”。
伍瀝影像是才發現自己受傷一樣,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
“你需要去醫院看醫生”,童顏虛弱着急的說:“以璨他也得去醫院,再不救治他的腿以後會留下後遺症”。
聞言,伍瀝影突然笑了,一種穿透人心篤定譏諷的笑,“我還以爲你是真關心我,說來說去是爲了崔以璨”。
他的語氣神態讓童顏無比的陌生、寒冷,“伍瀝影,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無情無義”。
“你問我,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伍瀝影冷冷掐住她下顎,“童顏,把你困在島上我是有錯,但那三年你不是過的很平靜嗎,你也跟我親口說過那是你人生最開心的日子,還是你一直在欺騙我”。
童顏吃痛的皺了皺眉,“我沒騙你,在島上確實過的很平靜,又有畫畫陪着,如果一輩子那樣過下去我沒意見,但是那太虛幻了,就像個夢境,我很感激你給我那個夢境,但是卓雅烈來了,我必須要去面對現實…”。
“你所謂的現實就是回到卓雅烈身邊…”。
“人家本來就是他老婆,回到卓雅烈身邊有什麼不對的”,一旁的崔以璨看不過咬着牙根虛弱的說,“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喜歡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你是在強迫”,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卓雅烈關起來,他恨透了他們。
伍瀝影冰冷的雙眼掃過去,童顏慌道:“你別傷害他”。
“你跟他關心很好嗎,要這樣護着他”,伍瀝影扯脣笑了笑,放開她,笑的那麼冷,彷彿從地獄裡放出的撒旦。
童顏緊繃着,慶幸的是他沒再做什麼,但她還是害怕的朝崔以璨那邊移動了點,她真怕剛纔的事情再次上演。
“你就這麼怕我”?看到她的舉動,伍瀝影笑的更厲害了,身軀顫抖着,笑聲越來越大,靠近後面的椅子裡才彷彿笑累了,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中迷離、蒼白,虛弱的像抹殘影,令人無法於剛纔殘忍、瘋狂的模樣做比較。
“他…是不是瘋了”?崔以璨小聲的對童顏說。
童顏心酸的看向伍瀝影,他突然冷聲啓口:“你放心,我沒瘋,不過他們都覺得我瘋了,認爲我有病…”。
“我也覺得你有病,你該去醫院檢查檢查”,崔以璨嘲笑的說。
“崔以璨,別以爲我不敢殺你”,伍瀝影猛然站起,語氣森冷的像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憑什麼她會對你那麼好,憑什麼我們都是她生的,她卻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你”。
“你不是討厭我,你是嫉妒我”,崔以璨冷笑兩聲,“不過你該檢討檢討媽爲什麼會離開你們父子”。
“你們不要再爭吵了”,童顏生怕這兩人又打起來,“伍瀝影,你媽其實一直都很關心你,她還曾經讓我去醫院看她,她說當年她離開你時只有五歲,你還抱着她的腿哭,可是她爲了自己的夢想而狠心離開了你,你第一次來的崔家她就認出了你,但是她不敢與你相認,她覺得愧對你,她希望你們倆兄弟能相認,只可惜…那次她纔跟我說完就病發去世了”。
“她早就認出了我”?伍瀝影茫然的張口,有些單薄的胸口激動的起伏着,“愧疚又怎麼樣,她從來沒有彌補過一點點…我有親人跟沒有親人一樣…所有人都背叛我,一個個都離開我,你也是,連沈叔也是…”。
“沈叔?沈柯榮”?童顏愣道:“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不是你們商量好的嗎,是你們和沈柯榮合作,讓他把我軟禁在島上,軟禁在你住的屋子裡,天天纏着手腳鐐銬,像個囚犯哪都不能去,那是你曾經住過的地方,你用過的梳子、穿過的衣服,房間裡沒處都有你的氣息,你知道我有多痛不欲生嗎,我反抗,他們還覺得我有病,每天不停的讓醫生餵我服藥”,伍瀝影激動的把旁邊的裝飾玻璃瓶狠狠揮碎在地上,心驚膽顫的破裂聲在童顏耳膜裡“嗡嗡”的炸開。
“我拼了命才逃出來,我還想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可是我辛辛苦苦找來看到的是你和卓雅烈親親熱熱,童顏,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不愛我沒關係,可你犯得着這樣對我嗎”?伍瀝影赤紅着雙眼狠狠盯了她一眼,在剋制不住拳頭的時候猛地甩門走了。
童顏呆滯的滑向地面上,她突然想起那日離島時卓雅烈支開自己和沈柯榮的密談,難道就是爲了對付伍瀝影,他根本不是讓沈柯榮勸伍瀝影,而是讓沈柯榮軟禁伍瀝影,永遠失去自由,一勞永逸,這樣永遠不會找自己了。
是了,當她和卓雅烈在因爲一家團聚而溫馨的時候,當他們在纏綿的時候伍瀝影又是一個人在島上孤零零的受着怎樣的折磨呢。
怪不得他回來後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他恨自己,那麼的恨自己。
是了,當她和卓雅烈在因爲一家團聚而溫馨的時候,當他們在纏綿的時候伍瀝影又是一個人在島上孤零零的受着怎樣的折磨呢。
怪不得他回來後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他恨自己,那麼的恨自己。
童顏閉上眼睛,兩隻眼睛被烈火燒灼般的痛。
卓雅烈怎麼能這麼做,這麼殘忍。
在這場感情糾紛中,連累了多少人,傷害了多少人。
她是活該,是活該被恨,她有什麼資格去快樂。
“額…”,旁邊痛苦的低吟聲,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回過頭去,只見崔以璨瘦高的身子蜷縮在沙發裡,雙手雙腳都被捆住,額頭上全是冷汗,骨折的傷口讓他忍得十分辛苦。
“以璨,你還撐得住嗎”?童顏扭了扭手,這個伍瀝影綁的還真緊,根本弄不開。
“還…還行,我早習慣了,這點傷…還撐得住”,崔以璨不甘心的呻吟,“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會輸他…”。
“他是在黑道長大,你怎麼可能是他對手,別太放心上了”,童顏澀苦的蹙眉,“我好像老是連累你,對了,你怎麼會在停車場”。
“我不是說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嗎,我一定要你告訴我賀蘭傾的聯繫電話”。
“所以…中午過後,你一直沒離開過,就在我們公司樓下”?童顏驚訝。
崔以璨“哼”了聲,別開臉,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叫,俊臉一陣白一陣紅,“你看什麼看,我中飯、晚飯都還沒吃,你下班也真晚,我等的太久怕你開車走了,所以乾脆去停車場,沒想到看到你們…算了,反正爲了我哥我做任何事都願意,不過我現在被綁架了,我哥肯定會着急的”。
童顏望着他清秀的眉目一陣動容,“你是個好弟弟,如果你和伍瀝影之間的感情能像崔宇梗一樣,多給他一點點關心,也許他就不會這樣了”。
“我爲什麼要對他關心,他關心過我嗎,當我被卓雅烈關起來的時候他有來救過我嗎,我不信他不知道,還有剛纔你看到了,他是毫不留情就把我腿給弄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