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是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我沒有資格去拆散誰,如果你真的喜歡雅烈可以試着去爭取,剛纔看到雅烈吃着你做的東西,臉色雖然很臭,不過他的眼神卻透着滿足,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有嗎”?童顏咕噥。
“仔細去發現的話會慢慢了解他的”,卓雅希笑道:“雅烈的事就麻煩你照顧了,以他現在吃東西的標準來看,也只有你能照顧得了他了”。
怎麼說話和尹宇謙這麼相似,童顏納悶了。
送卓雅希離開返回病房,在門口便聞到一陣菜香味,原來是剛纔卓雅希爲她點的午餐送來了。
吃着香噴噴的飯菜,童顏不時的瞄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卓雅烈,臉色很臭的樣子,再一看,被他抓個正着。
“剛纔我姐和你說了什麼”?
童顏“咕嚕”將飯吞下去,“你怎麼知道…”,莫非會透視眼。
“我猜的,以她的個性我還不清楚”,卓雅烈面向着手裡的書,藏着陰影的眼神卻橫向她,“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童顏失笑,“她說我很好,難道我應該覺得她在胡說八道其實我很糟糕”。
“她說你很好”?卓雅烈表情像吞了只蒼蠅,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她打量了一眼。
“是啊,我覺你姐真是比你好太多了,卓雅烈,我看你不是卓家親生的吧,性格這麼惡劣”。
卓雅烈立即凶神惡煞瞪過來,“你根本不懂,你沒見過她兇的時候,她只是對別人親切”。
“那是,因爲你是她親弟弟啊,人的真正脾性一般只會在最親的人面前流露”,童顏咬着筷子,“你放心,我不會把堂堂卓大總裁被她姐姐揪着耳朵罵的事情給說出去”。
“童顏……”,伴隨着一聲惱羞成怒的呵斥,一本書扔了過來,童顏偏頭躲過,爲自己添了碗湯,她這麼遭罪,得多多補補自己。
“童顏,幫我把書撿起來”。
“……”。
“聽到了沒有”。
“……”。
面對坐在窗前大吃大喝的女人,卓雅烈皺緊眉頭,這個女人越發的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卻又好像真的生不起氣來,這樣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吃東西,也總好比跟那個武爵在一起看着順眼多了,想着想着不由昏昏欲睡起來。
童顏吃飽了喝足了撿起書想遞給他時,他已經埋在枕頭裡睡着了。
撐着下巴望着他的臉微微笑了,老實說,這樣的卓雅烈很可愛,至少脾氣、心情都擺在臉上,不像從前…
下午時,遲振彥、席慕初相繼來訪,見卓雅烈睡着了,只和童顏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到下午四點卓雅烈才醒過來,然後去檢查,童顏在病房裡玩手機,沒多久明嬸送飯來了,好些日子不見,明嬸見到她高興的拉着她問這問那。
“童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我這天天盼啊,盼星星盼月亮”,明嬸以爲她和卓雅烈和好了,高興的阿彌陀佛。
這位胖大嬸還是這麼童趣,童顏無奈道:“我們不是你想的……”。
“你不在的那幾天少爺脾氣可惡劣了”,明嬸感慨的說:“那天你走的太急,沒看到少爺後來追了出來”。
“他追了出來”?童顏愕主,他記得那天趕她走的時候他連看也不看她。
“是啊,他聽到了我和你說的話,可能少爺心裡很不是滋味吧……”。
“明嬸,你在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卓雅烈被一位護士推了進來,冷睨了屋內的兩人,“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
明嬸眨眨眼睛,童顏忙道:“明嬸是在問我你的病情,還說你現在骨折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對對對,少爺,我給你做了最喜歡吃的菜”,明嬸趕緊將飯菜拿出來,卓雅烈看了一眼,習慣的皺起眉,“中午不是吃了嗎,晚上不用吃了”。
“你早上沒吃,就中午吃一頓,這怎麼行”,童顏有了上午的教訓,想了想問道:“那你想吃什麼,你跟我說,我去做”。
“我什麼都不想吃”,卓雅烈展開手臂,護士將他扶上牀,可他個子太過高大,童顏只好上前幫忙,垂落的髮絲拂過他臉頰,是一種醇澈卻不濃烈的香味,很好聞,不是花香也不是水果香,應該是洗髮水的香味,可是什麼香味呢,以前他就沒聞到過。
扶上了牀,她放開他,那股香味漸漸遠去。
他突然不捨,還想繼續聞聞,控制不住的伸手拉住她。
“怎麼了”?童顏疑惑的看着他,淡淡的光下,臉色透明的仿若月光。
卓雅烈移開了眼,朝屋內的其她兩個人道:“你們倆出去吧”。
明嬸踟躕的指了指飯菜,“那這些呢……”。
“她不是還沒吃嗎”,卓雅烈面露不耐,明嬸便再也不敢多呆和護士一塊出去了。
“坐我邊上”,他拍了拍牀邊,童顏琢磨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撥開他的手,“我還沒吃飯”。
香味驟然消失在鼻尖,他頓時覺得空落落的,“我也想吃飯,你端着飯碗過來”。
“剛不是說不吃嗎”,童顏嘀咕了兩句,不過他能主動說吃飯還是的,特意倒了碗濃郁的雞湯,還挑了幾塊好點的雞肉過去。
先夾了個雞腿放在他嘴巴,卓雅烈露出厭惡的神態,將雞腿推到她嘴邊,“你先吃”。
“這是給你的”。
“我叫你先吃”。
“不吃就不吃”,童顏煩悶的咬了一口,真是的,明嬸煮的雞腿多好吃啊,雞香味全部在味蕾散開時正在準備吞下去,香滑的脣忽然被人佔據。
“你…”,她來不及張口,柔滑如絲的舌尖迅速竄入口腔,在脣舌間肆意纏綿翻涌,翻起驚天火浪。
他縱然有傷在身,她竟也在一瞬間忘了抵抗。
令人窒息的吻彷彿長達了半個世紀那麼久,當他依依不捨分開時,入眼便是她潑墨色的睫毛,像是破繭的蝴蝶,微微顫抖着,烏黑的眼珠聚集着房間裡所有的燈光,有呆滯、有震驚、有羞澀,“你…”。
童顏捂了捂自己的嘴脣,再看着他吞嚥的喉嚨,羞惱的簡直不知說什麼纔好。
“這樣吃好像不噁心”,潤了潤乾澀的脣,卓雅烈含笑期待的注視着她。
“我噁心”,童顏將碗筷重重的擱在桌上,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摔壞了,連她的口水都吃的津津有味,“我不餵了,要吃你自己吃”。
“顏顏……”,卓雅烈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剛纔一吻她,才知道自己是如此思戀她的味道,雖然摔下樓的事情不記得了,可他還是記得那天在醫院看到她和武爵手牽着手的模樣是如此的嫉妒,所以纔會忍不住半夜三更打電話,驕傲的他從不曾向任何女人低頭,可唯獨面對她,總是一再的控制不住。
“雅烈…”,童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珠微微一閃,劃出一道酸澀的弧線,儘管尹宇謙和卓雅希都說愛情無關出身、遇上一個有感覺的人是不容易的事,她該去爭取,可總是害怕,總是不敢上前一步,這個男人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我來照顧你只是因爲你是爲了我才受傷…”。
難以言喻的情緒像烏雲鋪天蓋地的涌來,另他蒼白的俊臉帶着幾分陰厲,卓雅烈慢慢閉上了眼,放開她。
童顏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沉寂了下去,不發一言的轉身收拾着桌上的飯菜,然後去浴室洗澡,她已經兩天沒洗澡了。
站在花灑下,突然覺得很不難受,很空落。
他爲了她和秦展堯反目成仇,甚至打架從樓梯上摔下樓。
明嬸說那天她走後,他也是有追出來的。
尹宇謙說他看到自己臉受傷了,讓韓霖去調查事情真相幫她擺平。
卓雅希說他吃着自己做的點心時,眼裡是透着滿足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