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大樓。
當邁科拿着一雙疊資料進總裁室時,便看到秦韓站在落地玻璃幕牆面前望着地上車來車往的街道,近乎完美的輪廓什麼樣的表情也沒有,很平靜,很冷淡。
“少總,呵,現在應該叫總裁了,這些文件都是陶總裁在時的機密文件,你過目一下吧。”他並不知道陶總裁是如何同意將其手中百分之70的股份讓給秦韓的,不過,眼前的男人確是有這樣的能力,只是在以前一直被情感所羈絆着,自五年前,ace大樓便是由秦韓在打理,他早已掌握了內部的一切,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等會我就籤。”秦韓淡然開口。
“對了,還有幾個陶總裁在時與地發集團的協議,要找個名目撤銷嗎?”現在,地發集團應該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這一間不大也不小的企業對ace來說是雞肋:“還有你與方菲菲小姐的婚約,若是想解除,現在也可以。”
他知道秦韓並不喜歡方菲菲,對於這樣跋扈的女子,沒有多少男人會喜歡的。
“暫且不動。”
“是,那今晚邀請各界大老的晚宴,你的女伴人選是?”今晚是秦韓第一次以ace財團總裁身份邀請a城所有有頭有臉人物的宴會,也是正式向媒體宣傳ace財團易主的事。
“就方菲菲吧。”
邁科一愣,要是方菲菲在這個時候出席,就是在告訴大家,她就是秦家的主母了,看着秦韓孤寂的面龐,他的目光明明的看着地上的車流人潮,又像是透着這些看着不知名的某處,說不出的空洞和無力。邁科在心中一嘆,說是和書蘭小姐結束了,其實壓根就沒放下,對於這樣的秦韓來說,誰是舞伴又有何重要?不過是一場秀而已。
醫院內。
特護正在打着盹,打到一半,就聽見有人在說:“護士,醒醒,醒醒——”
特護悠悠醒轉,在見到眼前穿着病人服,帶着清冷笑容的女子時愣了一下,下一刻,大跳起來,一手指着她,結巴的道:“你,你,你醒了?”
書蘭奇怪的望着特護大驚失色的樣子:“難道你不希望我醒來?”
“不,不是的,我,我去叫醫生。”守了近一個月早就被判定爲植物人的人突然醒來,特護是說不出的驚奇,飛跑着出去叫醫生了。
“這是醫院?我怎麼住院了?”書蘭凝眉想着,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身子有些僵硬,應該是睡久的關係,書蘭伸出四肢動了動,發覺只要過度的運動頭就會眩暈,擺明了氣血不足,書蘭喃喃着:“我生的病很嚴重嗎?”
書蘭走出了病房,當看到走廊上那些疾病的宣傳圖時,愣愣了:“中文?這裡不是哥倫比亞?”
幾個推着護理車的護士從身邊走過,當書蘭看到她們時時已斷定這是不是她所熟悉的哥倫比亞,再看到她們胸前掛的胸牌時,再度喃喃着:“a城?這是什麼地方?”
“書蘭?”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背後叫道。
書蘭轉身,就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男子激動的站在她的身後,男子給人一種很沉靜的感覺,也很斯文,但這會,黝黑的眸子中盡是驚喜,下一刻,他大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抱她。
齊竟堯的動作嘎然而止,望着胸前抵擋着的手,就聽見書蘭漠然的問道:“你是誰?”
齊竟堯一愣,眼前女子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可目光過於清冷,透着一股子的冷冽,讓人親近不得,這使得她的氣質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柔弱,讓人難以靠近。
有點陌生,但她確實是唐書蘭。
“你不認得我?”齊竟堯驚訝。
“我應該認得你嗎?”退開了一步,保持着拒絕,書蘭雙手抱胸再次打量着這個男人,長得還是不錯的,不過她不喜歡他這雙眼晴,太黑太沉了,彷彿一直在算計着什麼似的,可他眼底錯鄂中透着的一絲關懷又不是裝的,彷彿他真的挺關心着她。
搜索記憶,確實沒有這號人.
齊竟堯再度愣於書蘭此刻的姿勢,清涼目光中透着審度,果斷中又帶着三分的戒備,抱手於胸前,冷然面對。
此時,特護和醫生匆匆跑了過來,當見到眼前鮮活的書蘭時,醫生頗爲驚訝的道:“唐小姐,沒想到你還能醒過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什麼意思?”書蘭挑眉,這些人都拿奇怪的目光望着她,這讓她有種錯覺,感覺自己是死而復生了?
回答的不是醫生,而是齊竟堯,聲音裡還有着一絲後怕:“你被車撞了,腦部受到了重創,已經昏睡一個月,國內最有名的幾位醫生都說你要醒過來的機率只有1,。”
書蘭擰眉,她被車撞?爲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可看他們說的似乎是真的,而且自己還穿了一身的病服,也是在重症室醒過來的。
“你不記得了?”看她一臉迷茫的表情,‘失憶’二字從齊竟堯腦海裡閃過。
書蘭搖搖頭。
“那你還記得什麼?”那個男人,她還會記得嗎?
記得什麼?書蘭看了看這些人,想了想,突然問道:“這裡是中國?”
齊竟堯眯起了眼,她竟然問這句話,這說明什麼?點頭道:“不錯,中國a城。”
“你又是誰?”
“我叫齊竟堯,是你最好的朋友。”
齊竟堯?她對這名字完全沒有印象,此時,醫生在邊上道:“齊先生,先讓唐小姐去檢查一下看看吧,我懷疑唐小姐是因爲頭部重創,雖然醒了過來,但失去了部分的記憶。”
齊竟堯點點頭。
“唐小姐,請跟我來。”醫生道。
她的身體除了有些僵硬和虛弱外,並不覺得有何不適,不過書蘭也沒有拒絕,此時此刻,首要的是弄清楚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檢查出來的結果,書蘭的身子除了虛弱需要補一下營養,別的並無不適,甚至連腦部受傷那處的淤血也不見了,可見恢復良好.
“那爲什麼會失憶。”醫生辦公室,齊竟堯擰着眉問。
醫生想了想,問坐在一邊的書蘭:“唐小姐,你現在還記得什麼?”
書蘭認真的想了想:“我只記得我在哥倫比亞生活。”
“那你小時候的事情呢?回國之後的事情呢?記得多少?”
小時候的事?書蘭搖搖頭,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在哥倫比亞發生的所有事還有那些和她共患難的人。
醫生低頭想了下,問齊竟堯:“齊先生,唐小姐似乎是選擇性的忘掉了一些事,我懷疑她在心理上受到過嚴重的傷害,纔會變成這樣。”
選擇性的忘掉一些事嗎?換句話說,他把秦韓也忘了?齊竟堯心裡劃過一絲痛快。
這場車禍倒得幫了他。
嚴重的心理傷害?她嗎?書蘭閃過一絲疑惑,誰會給她傷害?誰又敢給她傷害?以她的身手來說,怎麼可能還有人會傷害她?
“書蘭,你還記得一個孩子嗎?”齊竟堯低下頭,在書蘭耳邊親問。
“什麼孩子?”
“沒什麼,”她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記得?還真是忘得徹底啊,齊竟堯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他倒希望她一輩子不用想起,問醫生道:“可以出院了吧?”
“是的。”
齊竟堯欲牽起書蘭的手,卻被書蘭不着痕跡的避過:“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家齊莊。”
“雖然你說你是我的朋友,但我對你並沒任何的印象,”雖然他對她很和善,但書蘭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像表面給人的印象那般溫雅,漠然道:“我的行禮在哪?你把它們給我就可以了。”
“書蘭,我們不僅僅是普通朋友,”望着這張帶淡漠隱有防備的靚麗面孔,齊竟堯的心情卻非常的好:“你還是我齊竟堯的未婚妻。”
“未婚妻?”書蘭心中驚訝,面上卻不露,只淡淡撇去了一眼:“怎麼證明?”
不慌,不亂,就連反問也很鎮定,這樣的反應太過冷淡,不是裝,也不是演,好像內心本就是一個淡漠的人似的,齊竟堯心中頗訝,眼前的唐書蘭與未失憶前變化太大:“你可以問醫生,你昏迷的一個月是誰在旁邊照顧你,又是誰天天與你說話,來看你的人又有多少?”
醫生點點頭:“確實,這一個月來都是齊先生在照顧着你,除了齊先生,就沒有人來看你了。”
“我與你若沒有特殊的關係,我會這麼照顧你?怎麼?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再說,你失記了,怎麼也需要一個落腳點,”齊竟堯一步一步分析着,看着若有所思的書蘭道:“這裡的人或者說所有a城的都認得我,難道我還會騙你嗎?”
書蘭目光微斂,是啊,她需要一個落腳點,此刻的她對a城壓根不熟悉,她必須要找回記憶,而眼前的男人顯然知道她一些什麼事,或許,透過眼前的男人,她能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事,包括這場車禍,這樣一想,便淡淡道:“好。”
重新回了病房收拾好一切,書蘭便跟在齊竟堯身後離開。
然而,就在他們走到醫院大堂時,就見大堂擠滿了人,所有的人都仰着頭看着頭頂的電視大屏幕,書蘭頓時也順着望去,同時播音員的聲音也漸入了她的耳裡:“ace總裁換人,從今天開始,正式由前總裁陶今曉的兒子秦韓繼承,秦韓將繼承其母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同時,秦韓將卸下軍區團長的職位。”
此時,屏幕裡放出了以往秦韓近日參加各類宴會的影像。
“秦韓?”書蘭喃喃,電視裡的男人約有一米八多,他周旋在宴會裡,與每個人都會禮貌性的交談,可不知爲什麼,書蘭卻覺得這個男人很孤獨,有時,他的目光會落向遠方,看着似乎與每個人都在微笑着,卻只是一種寡歡。隨即,書蘭一怔,她爲什麼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有這麼多想法?
齊竟堯並沒有阻止書蘭看電視,儘管在秦韓出現在他有瞬間的不安,但他更想知道秦韓是否對書蘭還有着影響力,看來是他多慮了,書蘭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波動,依然是一種淡漠,因此才道:“別看了,你今晚就能見到電視裡的這個人,今晚是他以ace集團總裁的身份第一次與界內的商人見面。”
“你們認識?”書蘭問。
“老舊識了。”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問出後,書蘭愣了下,這句話幾乎沒有經過她的大腦就問了出來。
“怎麼?你對他很好奇?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齊竟堯沉下了臉,說完,離開了醫院,這是上蒼給他和書蘭的機會,他不會放過,但同時,秦韓是a城的重量級人物,不管走到哪,都會有他的報導,與其藏着掖着不讓書蘭見到他,還不如主動出擊。
齊莊。
當書蘭進入齊莊時,確是有種熟悉感,因此,她毫不懷疑的相信齊竟堯確是她認識的人,不過,是不是朋友就說不定了,更別說是什麼未婚夫妻。
這個齊莊怕不是個善地吧,從汽車馳進莊內開始,就能看到一些面色不善的人走來走去,微風吹動時,她甚至還看到撩起的衣角下那寒光,如她猜的沒錯,那應該是槍。
槍?有槍的地方不是正便是邪,這個齊莊是正還是邪呢?
“唐書蘭,你醒了?”齊南南似乎沒有料到書蘭會醒過來,因此在大廳看到書蘭時,幾乎是不敢置信的。
緊隨在其後的齊母則是在心裡道了句孽緣啊。
“她是?”書蘭看向齊竟堯。
“她們是我妹妹和母親。”
“你不認得我們?”齊南南一訝。
“書蘭失憶了。”齊竟堯道。
眼前這老一少看她的眼神很不耐也很不善,很顯然,她在這齊莊並不受歡迎的,不過,書蘭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她們都認識她,看來她與這個齊莊淵緣頗深,難道真如齊竟堯所說,他們是未婚夫妻?
“我帶你去你的房間?”齊竟堯聲音剛落,一道撒嬌的聲音伴隨着一道黑影朝書蘭撲了過去:“親愛的,你回來了?”
下一刻,就見書蘭踢出了一腳,正踢中黑影的胸前,‘澎——’的一聲,黑影臉着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凱瑟,你沒事吧?”齊南南驚呼,趕緊上前去扶起凱瑟。
書蘭這纔看清了黑影竟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長得極爲漂亮的混血大男孩,神砥般的五官,柔軟的金色頭髮,一雙美麗的藍眼這會正帶着委屈的光芒看着她。
“凱瑟?”齊竟堯心中一驚:“你什麼時候來的?”厲眼看向門口守着的幾名打手,後者也顯得一臉迷惑,看來也不知道凱瑟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凱瑟像是壓根就沒聽到齊竟堯的話,而是委屈的走到書蘭面前,嘟起嘴道:“小書蘭,你不認得我了?”
當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對你裝萌時,你該是一種什麼態度,而且,小書蘭?他的年紀絕不會超過25,不過:“我們也認識?”
凱瑟無辜的點點頭。
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印象也沒有:“我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打過啵。”凱瑟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齊竟堯是黑了臉,齊南南則是顯得氣急敗壞,看向書蘭的目光多了抹嫉妒。
“是嗎?”書蘭顯然並沒有被凱瑟的話雷到,不輕不重的提了句。
凱瑟嘻嘻一手,一把奪過齊竟堯手中的行禮,走在前頭道:“小書蘭,我帶你去你的房間,走吧。”
書蘭望着這張陽光而青春的臉,這個凱瑟應該是個混血兒吧,不過他的輪廓完全是中國化的,只有金色髮絲和碧藍的眼晴告訴了別人,他還有着外國的血統,這個大男孩子很俊美,但書蘭卻不喜歡他身上散發着的氣息,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不喜歡而已。
此時,凱瑟突然轉過身,朝書蘭拋了個媚眼:“這麼看着我,會讓我誤會滴。”
“謝謝你幫我提行禮了。”進了房,書蘭便接過行禮
“不用謝,小書蘭,你只要給我一個吻就行了。”說着,凱琴嘟起嘴朝書蘭湊了過去,就在即將親到臉時,書蘭猛的朝他的下腹一擊,就見凱瑟抱腹開始痛苦呻吟。
書蘭視若無睹的下逐客令:“我剛出院,需要休息,閒雜人等請離開。”
“小書蘭,你,你好狠。”他以爲這個唐書蘭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出手這麼的重,從這一拳就可以看出她是個練家子,不錯,似乎開始好玩了。
“沒人教你陌生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嗎?”
“這是我們西方的禮儀。”
“不好意思,這裡是東方,入鄉隨俗,你應該改了你的禮儀。”書蘭打開門:“我累吧,請吧。”
直到門關上,書蘭才輕吁了口氣,躺上牀開始整理思緒。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任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哥倫比亞地下組織的人,她所有的發展都在那邊,她又怎麼可能放下那邊的一切出現在中國的?
這個時候,她應該跟師傅他們聯繫上,她來中國不知道師傅他們知道不知道的。
就在書蘭想着怎麼聯繫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名傭人拿着一套晚禮服走了進來:“唐小姐,這是今晚參加晚宴的禮服。”
晚宴?書蘭愣了愣,這纔想起今晚還要陪齊竟堯參加什麼ace財團的晚宴,想到電視裡的那個男人,叫秦韓是吧?書蘭又是一怔,不知爲何,想到他,心裡總有種酸酸的感覺。
難道她認識他?
夜色很柔和,繁星點點,在a城,已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好天氣了。
燈火輝煌,珠光寶氣,這是宴會給書蘭唯一的感覺,還有,身邊這個凱瑟,從一進入宴會開始,凱瑟便像是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拼命的吃,時不時的向她投一個委屈而示好的眼神。
她無視了。
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齊竟堯,則是黑沉着一張臉,看着凱瑟的目光頗爲不善。
出於直覺,書蘭覺得這二人之間一定有事,不過,這與她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此時,所有的賓客朝門口涌去,就見一雙壁人走了進來。
真實見到秦韓,書蘭只覺他比電視上更爲帥氣,也更爲冷峻孤傲,他朝所有人頷首示意,笑容不冷不熱,看着親切,實則疏拒,而他身邊的女子,小鳥依人,一身白色禮服襯得她高貴出衆。
書蘭看了半響,突然覺得很刺眼,猶其是那女子整個如同貼在秦韓身上,讓她很不舒服,刺眼?不舒服?是啊,那女的挽着秦韓的手很刺眼,看他們相依相偎感覺很不舒服。
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
“我去洗一下手。”書蘭說着就出了宴往洗手間走去。
酒店很奢華,就連洗手間也是。
書蘭洗着手整理着思緒,腦海裡卻閃過那個秦韓落寂的身影,隨即書蘭擰起了眉,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自己的思維總是圍繞着一個男人跑。
“小姐?”酒味沖鼻,一雙猥瑣的手突然摟上了她的腰。
想也不想,書蘭一個鎖式,就將男人打趴在了地,轉身,就見到一個滿除陀紅,暈七暈八,卻穿了一價值不菲衣服的年輕男子怒目瞪着她,男子的臉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色彩,似乎在參加什麼彩妝宴,讓人看不清他原本的面目。
“你,你竟敢摔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年輕男子踉蹌的爬起來。
擺明了是一個喝醉了酒鬧事的。
書蘭冷撇了他一眼,沒有理睬就要走。
“喂,老子跟你說話呢?”哪知醉漢又纏到了她面前。
書蘭神情有些不耐,一個招式就將年輕男子抵到了牆邊,在男子驚訝之下,她一腳釦上了他的命根子,冷聲道:“你說,我要不要給它重重一擊呢?” Wωω •тTk án •℃ O
“不,不要?”男子突然清醒了幾分。
“對於想侵犯我的人,我爲什麼不要?”
“我,我不是要侵犯你。”男子的酒是徹底的清醒了,他方纔只是看到她好像很迷茫,很孤獨的樣子,頭腦一熱就去抱她了,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一時慌慌的站在這裡。
書蘭冷哼一聲:“下次別再讓我看到。”說完,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宴會時,就聽見齊竟堯冷笑着說:“凱瑟,你不是以英國伯爵義子的身份遞了拜貼嗎?此刻還不過去寒暄幾句?”
正在幫書蘭拿菜的凱瑟眨眨眼,一臉天真的道:“好啊,正巧我的女伴也回來了,我們走吧。”說着,便拉着書蘭朝秦韓走去。
此刻,書蘭並沒有掙扎。
“慢着,書蘭今晚是我的女伴。”齊竟堯擋在了二人面前,望着凱瑟的目光充滿了警告,他已經對他一忍再忍,這個凱瑟是歐美最出名也最兇殘的殺手,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硬是要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他與他共同在教父下面受訓了五年,對他再瞭解不過。
凱瑟目光裡有些陰沉,卻隱藏得極好,撒嬌的望向書蘭:“小書蘭,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伴?”
就在這時,聽得有人道:“怎麼又是這個女人,上次齊竟堯就帶着這個女人在這裡浪漫了一把,讓秦韓顏面盡失,難道今天又得重蹈覆轍?”
“是啊,真是她啊。”
“雖說現在女孩子都前衛,但也沒有像她這樣不要臉的了。”
“就是嘛,這不是對秦總裁的挑畔嗎?”
議論聲越傳越多,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書蘭身上。
書蘭挑高眉,雖然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這麼多人毫無遮掩的議論聲她怎麼也不可能忽略吧,她與齊竟堯曾經在這裡發生過什麼嗎?竟引得這麼大的非議。正當書蘭困惑時,卻對上了一雙薄涼中透着哀傷的星眸。
書蘭一時被眸中濃濃的哀傷所震撼,忘了收回視線,隔着衆多的賓客就這麼與他對望着。
秦韓沒有料到會再見到書蘭,他知道齊竟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書蘭去齊莊,可他篤定齊竟堯不會再讓書蘭出現在他的面前,然而……儘管淡妝,依然難掩她的蒼白和憔悴,比起一個月前,她似乎瘦了更多,又似乎改變了很多,眼底的憂愁不再,傷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在的清冷,可依然很美,美得讓人恨不得上前擁緊她。
她靜靜的望着他,眼底是好奇,是一種迷茫,那是一道陌生的眼神,彷彿不認得他似的。
秦韓一怔,陌生?她不認得他?他在胡亂想些什麼。
此時,一個黃髮的陽光大男孩拉着她走了過來,在距他一米之處,紳士的笑道:“很高興見到你,秦總裁,我就是昨天向你遞了拜貼的英國伯爵義子凱瑟,想與你商談一下關於英國古堡的購置方案。這是我的女伴,唐書蘭,你可能會認識她,不過她在一個月前出了場車禍,昏迷了近一個月,今早才醒來,很多事她都忘了。”
“車禍?”秦韓再次望向書蘭,冰冷的目光裡有絲波動,但被強行剋制着,冷淡的問道:“什麼車禍?”
“很嚴重的車禍,差點失去生命。”
“肇事者呢?”差點失去生命?秦韓抿緊了脣,眼底寒光陡射,爲何沒人告訴他這件事?很多事她都忘了?難道連他也……確實,眼前的女子目光中對他並沒有什麼特殊感情,只是好奇,只是禮貌的注視着他。
是她的錯覺嗎?書蘭暗暗奇怪,爲何這個秦韓看她的眼神這麼奇怪,一直在避開着她的目光,像是極爲冷淡,又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肇事者啊?”凱瑟純藍的眸子突然飄向了秦韓身邊身子僵硬,只一瞬不瞬盯着書蘭發呆,臉色古怪的方菲菲,若有所指又笑得極爲無邪:“跑了,但遲早她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秦韓的視線從書蘭身上移開,漠然點點頭:“我會另安排秘書與你安排時間。”說完,從書蘭面前走過。
很多事都忘了,連他也忘了?秦韓壓下苦澀,選擇忘卻是因爲傷得太重了吧?也好,這樣她就能過得好一點,也能過得幸福一些,而他,會爲她掃除一切的障礙,讓她過得無憂無慮。
至於車禍,他會調查的,必要那個敢傷害書蘭的人雙倍奉還。
方菲菲自見到書蘭後便一直驚魂不定,她沒想到唐書蘭還活着,那人明明告訴她唐書蘭必死無疑的,怎麼還會……那混血兒說她喪失記憶了,方纔她見到了秦韓也沒有反應,只是像看一個陌生人那樣看着他,看來是真的。
要是唐書蘭又來勾引秦韓怎麼辦?
而齊竟堯,只在不遠處喝着酒,秦韓過來,凱瑟不顧他的警告帶了書蘭過去,書蘭看着秦韓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顯然,書蘭對秦韓連一丁點的記憶也無存。
而凱瑟,是該跟他清算一下帳了。宴會,依舊歡騰着。
秦韓和方菲菲是主角,開了第一支舞。
冥會熱鬧起來,似乎每一個人都沒有受到方纔那一幕的影響,只唯有他們自己知道,心境的變化太大太大。夜,黑得越發濃郁。
回到齊莊已經過了半夜。
就在書蘭要關門時,齊竟堯突然親上了她的額頭:“好好睡一覺,你需要休息。”
“爲什麼要帶我去參加這個宴會。”書蘭突然問,直視着齊竟堯,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出於女人的直覺,那個秦韓和方菲菲都是認識她的,而且交情非淺,可他們對她什麼話也沒有,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這就很不正常了,主人待一般的賓客,怎麼樣禮貌也應該存在的吧。
“沒有爲什麼,只是不想讓你悶在家裡。”
“我是病人,纔剛出了院,需要的是休息,可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夫還沒等我恢復體力就讓我出席了這樣隆重的宴會,你覺得你的話我能相信嗎?”從一開始他讓她參加冥會時,她就覺得奇怪了,而整個宴會,齊竟堯什麼也沒做,甚至沒有邀請她跳一隻舞,只是陪着她在邊上休息,除了秦韓與他的未婚妻那一段,她有種錯覺,齊竟堯爲是試探什麼才帶她出席這種冥會的,可是,他想試探什麼呢?
“真的沒什麼,不要多想,好好休息。”齊竟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這一夜,因爲身體還有些虛弱,書蘭一沾牀便睡去,但在睡夢中,總有一雙冰冷卻哀傷的目光在看着他,使她睡得並不踏實。
此刻在凱瑟的房間。
“凱瑟,你到底想做什麼?”齊竟堯冷冷的望着正探試着槍支的凱瑟,此刻時的凱瑟,神情哪是什麼陽光燦爛,反而是一臉的陰沉,這使他看起來多了幾份的兇殘,很難相信一張如此惹人喜愛的臉竟會有這般極端的二面。
“你要什麼,我就要什麼。”凱瑟冷冷的道。
“不要動書蘭,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齊竟堯出聲警告。
“我要動的就是唐書蘭,看誰有本事能抓獲她的心。”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
“敢,你當然敢,前幾天的那次暗殺,不也是你派人來殺我的嗎?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凱瑟放好手槍,轉過身來時,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容。
“你的能力再強,別忘了這裡不是英國,而是中國。”說完這話,齊竟堯離開。
凱瑟看着齊竟堯的離去,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齊竟堯是他唯一的竟爭對手,他與他之間,不是他死便是他死。
此時,敲門聲響起。
凱瑟眼底出現一抹不耐:“進來。”
進來的赫然是齊南南。
“凱,凱瑟。”齊南南近乎於癡迷的望着凱瑟帥氣而迷人的臉龐。
“南南?你今晚真漂亮。”凱瑟像是絲毫不意外齊南南會來他的房裡,走近她,眨眨碧藍的眸子,一脈柔情。
“我愛你,凱瑟。”齊南南說完,頓時滿臉羞紅,這話,她可是鼓足了勇氣說的。
凱瑟眼底閃過譏諷,他也就和齊竟堯的妹妹玩了三天而已,這個女人便來向她表白了,他齊竟堯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寶貝妹子會愛上他吧,不過,這就是他當初去引誘齊南南的目的。
“怎麼證明你愛我?”凱瑟低下頭,脣從齊南南爆紅的臉頰劃過,曖昧的問。
“我,我,我可以每天爲你做飯。”
凱瑟眼底的譏笑越來越濃,甚至有絲厭惡,齊南南和齊竟堯有輪廓有些相似,他無端的就厭惡,語氣卻是越發曖昧:“不需要,我只想要你。”
“要我?”齊南南一時不解:“要我做什麼?”
“比如這樣。”凱瑟一手突然伸入了齊南南的裙內,準備的撫上了她的。
“不要!”齊南南像是被嚇得不輕,推拒着。
不容她推拒,凱瑟摟住了她的身子,低聲道:“愛我就給我,你也知道我是西方人,不吃你們東方矜持這一套。不給我就表示不愛我。”他要了這齊南南,絕對會讓齊竟堯痛苦。
想到齊竟堯痛苦的表情,凱瑟低低的笑起來。
“那,那你會不會娶我?”媽從小就跟他說名節最重要。
“你說呢?我和你哥可是好朋友啊。嗯?”
齊南南輕咬下脣,望着凱瑟混血的俊美面龐,她愛這個男人,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就愛了,可說一見鍾情,喜歡的人自然要把握住,再者,他和哥哥是好朋友,他一定不會虧待她的,而且,她相信自己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這樣一想,齊南南羞澀的輕嗯了聲。半個月後。
書蘭的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
可這半個月,書蘭只覺自己的記憶絲毫沒有任何想起的痕跡。
望着這一片綠油油的草坪,書蘭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有哥倫比亞的師傅他們,她也必須聯繫一下才行。
“唐小姐?”
書蘭轉身,不知何時,齊母站在了她的後面。書蘭一訝,自她來了齊莊,她和齊母沒說過半句話,今天她卻主動找她了。
“齊媽媽,找我有事嗎?”書蘭問得禮貌卻並不熱絡。
“你離開竟堯吧,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求你了。”齊母突然朝她下跪。
書蘭鄂然,趕緊扶她起來:“齊媽媽,你這是做什麼?”
齊母一臉苦笑:“自從你出院後,竟然便叫我和南南不要去打擾你,只要我們說一句不對的話,他就離開齊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走了,我和南南怎麼辦啊?”
“我不明白。爲什麼他不讓你們打擾我?什麼叫不對的話?”
“你真不記得了?”“記得什麼?”
“你未婚生子,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希望你離開齊莊,離開竟堯,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齊母失聲痛哭,她真的毫無辦法了,爲了兒子的未來,他絕不可以取唐書蘭的。
“你說什麼?未婚生子?”她有個孩子?驀的,想到醫院那天齊竟堯曾問過她‘還記不記得那個孩子’,難道,她,她……
“是啊,那孩子是你與一個叫秦韓的人生的,那天律師是這麼說的,唐小姐,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能記起點什麼,雖再纏着竟堯了。”那天,唐書蘭早就離開了齊莊,可沒想一場車禍,兒子又帶她回來了,這真是怎樣的一種孽緣啊。
“秦韓?ace財團的總裁?”
“好像是吧。唐小姐,今天我來找你的事千萬別對竟堯說,要不然,他會怪我的。”齊母懇求。
這是一張佈滿了生活滄桑的臉,也是一張爲了兒子擔憂的臉,不過不管她是不是個慈母,她的眼底都流露着對她的不喜與排斥,書蘭很是平靜的道:“秦媽媽,你找錯人了,我並沒有纏着齊竟堯,如果你是想說服我離開你兒子,還不如去說服你兒子不要喜歡我,還有,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說罷,書蘭越過發忡中的齊母朝主莊走去。
接下來,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