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並沒有回到寢宮,半路上,突然發現周圍瀰漫着殺氣,慢下了腳步,猛地一回頭,一個身襲孔雀綠長裙的姑娘站在身後。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這姑娘臉若銀盤,眼似水杏,眼波流離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嫵媚渾然天成,更奇怪的是這女子的腰間發間都系滿了銀鈴,隨着姑娘的移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是誰?”
那姑娘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道,“你便是那天翎的皇后蘭諾吧?聽聞你曾代夫出戰,可稱是當代的奇女子?”
蘭諾看着那女子語氣冰冷,眼神不善,斂眉追問,“你到底是誰?我的事與你何干?”
那女子冷哼一身,“樓蘭姎鈴郡主。”
蘭諾感覺到女子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找我所謂何事?”
姎鈴郡主冷眼看着蘭諾,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殺你。”
女子旋轉起來,身上的銀鈴發出的聲音變得刺耳起來,伴隨着黃沙漫漫的大風向着蘭諾疾馳而來。
蘭諾被黃沙遮住了視線,找不到女子的身影,耳邊更是緊緊的被銀鈴聲環繞着,盲目的盯住一個方向,驀地,臉龐烈風疾馳,一縷髮絲緩緩的飄落。
蘭諾一驚,猛地轉身,然而身側連個鬼影都不見,這樓蘭的郡主功法詭異,身上的銀鈴更是奇怪。
蘭諾突然感到胸口發熱,身上浮起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一條巨龍從胸口飛了出去,只聽一聲慘叫,周圍的黃沙漸漸褪去,那女子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
看着蘭諾的一雙眼睛裡流露着畏懼的顏色,蘭諾打量了自身的金色光芒,可以確認是真龍之氣無疑了。
然而真龍之氣怎麼會自行運轉起來呢?
“你爲何殺我?”蘭諾一步步走近那樓蘭郡主,看到姎鈴郡主鈴鐺上若隱若現的紫色微光一驚,竟然是魔氣。
姎鈴咬着下脣,脣縫之間是淡淡的青紫色的血,眼睛裡不甘和忌憚複雜的混合在一起,沉默着不做任何的回答。
蘭諾彎下腰,想要摘掉姎鈴郡主腰間的鈴鐺一探究竟,被姎鈴躲了過去,與此同時,更是捏碎了手裡的鈴鐺,頃刻間,一個紫色的煙花乍放。
蘭諾微微皺眉之際,大批的華服人士已經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蘭諾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早早就準備好在周圍,隨時待命着。
首當其衝的國字臉中年男人,蘭諾記得,在宴會上有一面之緣,聽尉遲靳昭介紹的口吻,貌似是不亞於真龍一族的家族。
那人將姎鈴郡主扶了起來,“是你傷了我樓蘭郡主?”那人橫眉冷對的樣子,憤恨的表情恨不能將蘭諾生吞活剝。
蘭諾一怔,想不到這實力強悍的家族竟然是效忠於樓蘭的,不過仔細想想這樓蘭幽幽上下千年的歷史,像這種歷史久遠的實力家族還不知有幾個呢?
“是我又如何?”
“如何?你傷了我樓蘭最爲尊貴的郡主,怎麼都要給個說法吧,天翎國的皇后娘娘?”
“閣下不問因由,便如此妄下斷言,是否覺得有些不妥呢?”
蘭諾看着國字臉惺惺作勢的男人只覺得是早有預謀,再一聯想到與紅玉發現的記載中提到的家族,心裡暗暗將樓蘭放到了嫌疑的位置上。
“天翎國的皇后,事實勝於雄辯,我們大家都看見了你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而我樓蘭的姎鈴郡主卻是受了重傷,既是如此,還請皇后娘娘和我去找赤戰王說說理去。”
國字臉眼神示意手底下人去捉蘭諾。
“誰人敢動我天翎國的皇后。”北慕寒及時趕到,威儀震懾住了國字臉,
那姎鈴郡主更是再看到了北慕寒後驚爲天人,再冰冷的心也化爲一池春水,整個人都被北慕寒融化了。
北慕寒擔憂的看着蘭諾,“可有事?”
蘭諾緩緩的搖了搖頭,北慕寒掃了一圈,“你們這是想強行帶走我的皇后麼?”
國字臉眼神一慌,“是你的皇后傷了我們郡主,若是你眼睛沒瞎,自可以看的清楚我樓蘭郡主傷勢有多重。”
北慕寒瞥了姎鈴一眼,“她身上的傷更像是反噬所造成的,我倒是不知我的皇后這般的厲害,能夠達到反噬的傷害程度。”
國字臉一怔,想不到這天翎國的國主還真是有幾分眼色的,竟然是在一眼之間便看出了姎鈴的真正問題所在。
北慕寒挑了挑眉,眼神森寒的看着國字臉,“怎麼這反噬所受的傷,我天翎國不會治,也不給治。”
國字臉皺了眉頭,“我們走。”一衆人轟轟烈烈而來,悄聲無息的離開。
尉遲繇看了看蘭諾的背影,對着北慕寒道,“寒哥哥我……”
明明線報上說蘭諾負氣離開,已經回到了寢宮,不成想是在半路上出了事,若不是北慕寒察覺到了空氣中殺氣的波動,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
而北慕寒那帶着冷意的意味深長的一眼,十足的懷疑讓尉遲繇心底一痛,委屈的想爲什麼那個樓蘭公主會這麼甘心的離開,不如直接殺了蘭諾一了百了的好。
尉遲繇想要解釋,北慕寒已經去了蘭諾的身邊,望着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尉遲繇不禁面露悽色,身後的蔻萼卻是嗤嗤的笑了起來。
雖然蘭諾沒有出事,然而能讓尉遲繇心傷也算是喜事一件。
尉遲繇回眸冷冷的怒視着蔻萼,“很好笑麼?”
蔻萼認真的搖了搖頭,“不好笑,只是覺得你很可笑。”
蔻萼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根本不給尉遲繇辯駁的機會,尉遲繇被北慕寒一個人生氣也就算了,想不到蔻萼這種小角色也瞧不起自己。
尉遲繇咬了咬下嘴脣,也回了自己寢宮,不管北慕寒會不會遷怒自己,他娶自己已經成了板上釘釘之事,自己還是放寬心做最美的嫁娘纔是。
尉遲靳昭親自趕了過來,見北慕寒和蘭諾兩個人都沒有事,緩緩的鬆了口氣,畢竟自己剛剛打算向北慕寒投誠,若是這時候北慕寒被人傷了,對他可沒什麼好處。
“北國主沒有事就好。”北慕寒淡淡的瞥了尉遲靳昭一眼,“我累了,你下去吧。”尉遲靳昭絲毫不介意被北慕寒如同是吩咐下人一般的對待。尉遲靳昭彎腰行禮,退下,沒有一句廢話。
蘭諾已經率先離開了,月光如注,清冷的灑在地面上,蘭諾不緊不慢的走着,北慕寒走在蘭諾的身邊,心裡打着草稿,然而蘭諾先開了口,“那個樓蘭郡主身上有魔氣。”
北慕寒眼眸一沉,他剛纔看到那郡主的時候只覺得彆扭的厲害,如今被蘭諾點明,北慕寒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早就注意到那郡主了。
“紅玉和我開啓寶藏的時候,便發現了百年前的野心家當時便是利用魔氣,如今這魔氣重現,怕是和那個人是同一個。”
北慕寒一驚,“我這就派人去搜捕龍沐天。”蘭諾淡淡的瞥了北慕寒一眼,嘴角掛着似有似無的笑意,什麼都沒說,進入了寢宮。
看着蘭諾這種不喜不怒的態度,北慕寒有些惶惶不安,北慕寒牽住了蘭諾的手,一用力將蘭諾拉進了懷裡。
北慕寒的頭輕輕地放在蘭諾的頭頂,“迎娶尉遲繇不過是權宜之計,她也不過是可憐人,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蘭諾冷冷的擡起眼眸,“若是陛下心疼她,不妨愛上她,好好對她。”
北慕寒臉色黑沉了下來,“這可是你的心裡話?”
蘭諾點點頭,身子騰空而起,整個人已經被北慕寒抗在了肩頭,蘭諾驚呼起來,“北慕寒你個混蛋,放我下來。”
蘭諾的手不安分的捶打着北慕寒的後背,北慕寒將蘭諾重重地扔在了牀上,隨之身子壓了上去,蘭諾推搡着北慕寒的胸口,北慕寒鉗制住了蘭諾的手,“你讓我去愛別的女人?”
北慕寒黑沉的眸子裡冒着怒火,蘭諾閉上了眼睛,刻意的視而不見更是讓北慕寒火冒三丈,壓下了頭,如同野獸般撕咬着蘭諾嬌嫩的脣瓣。
直到血腥的氣息濃重的瀰漫在兩個人的口中,北慕寒緩緩的起身,“你再說一遍讓我去愛別的女人。”
北慕寒將蘭諾的手怒氣衝衝的壓在自己的胸口,“這裡面已經被你塞滿了,你叫我如何去愛別人?如何去愛?”
蘭諾苦笑道,“是啊,如何去愛,可是縱使有再多的愛都抵不過一句迫不得已麼?爲了天翎的強盛,你可以娶尉遲繇,那麼爲了天翎的壯大,你是不是就要去娶那個樓蘭的郡主,真是太偉大了。”
聽到蘭諾充斥着醋意的話,北慕寒的怒氣在片刻之間消散了。嘆了口氣,將蘭諾拉到了自己的對面,“諾兒,我……我這就去拒絕尉遲靳昭。”
說着北慕寒站起了身,作勢就要去找尉遲靳昭,蘭諾拉住了北慕寒的衣袖,“如今時局混亂,我們需要赤戰國的力量。”
北慕寒看着蘭諾笑的苦澀,心疼的將蘭諾拉進了懷裡。一夜無眠,兩個人都是眼底一片青澀。
墨雲肆一大早看到兩人麼模樣,笑的極其的猥瑣,北慕寒冷冷的瞥了墨雲肆一眼。
墨雲肆湊到了蘭諾的身邊,“娘娘昨晚辛苦了。”蘭諾白了墨雲肆一眼,這小子是不是缺根筋?
“沒事做,就去挖礦。”北慕寒冷冷的拋出一句,讓墨雲肆不敢想象,自己和那些曠工一起推着礦車的模樣。
墨雲肆一拍腦袋猛然想起蕭不思的交代,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北慕寒,“蕭公子的信。”
蕭不思跟着北慕寒一行人到了赤戰國,突然接到了消息,只和北慕寒匆匆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