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17
Sev-17
瀕臨夏日的某一天,我左眼的那隻隱形眼鏡碎掉了,我將它丟到眼睛盒裡的時候,是完全看不到縫隙,但事實上重新帶回到眼睛後便會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有一些東西,是這樣的,若是多了嫌隙,那麼即使是肉眼都察覺不到的縫隙,到頭來還是不免被歸爲壞掉的一類。
眼鏡如此,我和依柔的關係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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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日的夜間,魏子賢接到依柔電話的時候,牀頭的鐘表剛剛指向11點半的位置,窗戶外依然閃爍着萬紫千紅的霓虹燈,伴隨着某些紙醉金迷的奢華,夜的樂章似乎剛剛奏響……
“你在家麼?”
和往常一樣,她的問句依然伴隨着酒精的味道,簡介的有些霸道。
他有些驚訝,呆愣了幾秒後,半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
“是啊,怎麼?這麼晚又想找我喝酒了?”
她在對面“恩。”了一聲,伴隨着一陣高跟鞋踩踏大理石的無序音調,明顯是醉意濃濃,隨即帶着哭腔哽咽了一句。
“魏子賢,我可難受,我可痛苦……”
“阿?”他被她的話嚇了一條,瞬間驚得直起身子,
“魏子賢,我可想死,我覺得我自己就好象一個商品被人買來賣去。我真的感覺……”
她開始有些泣不成聲。
他一聽這話心裡不禁有些擔心。眉頭微微的擰成一團,隨後,便夾着電話起身,拉開衣櫃掏出運動服套上。
“你在哪呢?三里屯還是後海?你別動,要是喝多了就別開車了。我去接你去……”
電話對面寂靜了一會,半分鐘後,
他聽見從電話和門外傳出來的雙重聲音。用被酒精嚴重侵蝕過的聲線,斷斷續續說出的
“魏子賢,我……在……你……家……外面。”
自進門後,他便一直跟在依柔身後,
她一進門就歪歪扭扭的癱在沙發上,不說話,手抖的着實厲害。他站在她的側面,她的臉上是從沒有過異樣地悲慼、沉痛,恐懼和絕望。
她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一個故事,一個他聽過很多遍的故事
她說曾經有一個女孩,她的父母由於生意上的一些利益關係將自己同另一家公司的少爺聯姻。原本這事情無論在生意上還是關係上,對雙方都該是件好事。
其實在,這一切,父親其實都給她打過預防針,她也知道,那個即將要成爲她丈夫的男人,事實上是一個無論何時都一副敗家子嘴臉的富二代。而關於這事情她之所以比誰都知道的原因,則是由於自己其實是和他差不多同樣的一類人,虛僞,要面子,拜金……
可是說是這麼說,她最終還是說服自己,大不了就假裝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只要想辦法先將父親的公司現在的難關度過去,婚姻什麼的,不合適可以再離嘛!反正,對方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貨,搞不好是一牛頭馬面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都是她在見面以前的想法,事實上最後她並沒有做到自己最開始所計劃的,因爲,她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覺得只有他才配和自己站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他是一頭天生微卷的頭髮,眼睛是棕褐色的,這一切全部來自於他母親的混血血統,他很會打扮自己,做什麼似乎都是一副紳士摸樣,說句實在的,她在見到他的時候,甚至以爲是畫中的王子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說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特別驕傲,他多金,帥,紳士,渾身的貴族氣勢,她甚至驕傲的有些忘乎所以。
但是,事實上,現實生活中就壓根沒有什麼混血王子,這是在中國,又不是北歐。
而他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她形容不上來,那是怎樣一種可怕的感覺,痛徹心扉?
差不多吧,反正就好像愛上了魔鬼的魔法一般。
婚後的日子可想而知自然是一團糟,那個男人很帥,很多金,但同樣的,他也很花心,他甚至覺的自己就是中國古時候的皇太子。他每日早出晚歸,遊走於各大娛樂場所,各類的花邊新聞更是層出不窮。
開始的時候,她以爲自己能夠應付的來,選擇看不見聽不到,畢竟她是他真正的妻子,他在尋花問柳之後照樣會回到她這裡。直到後來,他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美,個子很高,他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他甚至給她買她要的一切,並且是拿那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去買。好吧,這些她都可以容忍。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激動的錘了兩下沙發,似乎故事的版本開始有些變化了。
那個女人,她現在懷孕了,懷着他的孩子,而自己,從來沒有給他生過一個孩子。他現在要和她離婚,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她變成棄婦了。
依柔說到這開始語無倫次,隨即開始噼噼啪啪的掉眼淚,幾秒後,酒精的作用促使她歪倒在了沙發上。
魏子賢望着她的樣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將其輕輕抱起來,進了屋子,期間她一直在胡亂的說話,但都伴着哭腔,而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流淌,將地板拉出一條長長的水漬。
最後,他將她抱到了走廊最盡頭的屋子裡,那是他爲她準備的房間,在他的眼裡,她和別人都不一樣,她不僅僅是一個對自己生意有幫助的女人,更多的時候她則區別於其他女人,她可愛,她直率,她爽朗,她有着別人所不具備的小個性。而這些原本看來微不足道的小個性,到了他這裡便被無限的放大了好多好多倍,最後銘記於心。
望着她的臉,那裡依然是一副精緻到彷彿假人兒一般面孔。
尖細纖長的眼線,啞光銀色的眼影,吹彈可破的皮膚,用心勾勒過的脣線。
他望着她,悄悄的凝視着。
許久後,他微微搖了搖頭,剋制住自己迸發出來的某些感情,慢慢爲她蓋好被子,悄然起身。
卻沒想到在他的手臂自她的脖子下抽出來後,她居然神奇般的睜開了眼睛,雙眼通紅的歇斯底里喊道,
“他要和我離婚,那個女人搶走了我的一切,而莫阡阡,她都知道,他們都知道,除了我……他們都是騙子,魏子賢,你會一直站在我這裡,對吧?”
她說的心力交瘁,肩膀拼命的顫抖着,看起來就好像一隻縫合處裂開露出棉絮的玩具熊一樣。
他凝視着她的樣子,思緒凌亂地紮成一塊麻布,越扎越緊,直達心臟,一陣隱隱作痛之後,他伸出雙臂將她摟到了懷裡,輕輕的拍了幾下,卻始終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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