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隻龐大的隊伍已經消失了,嚴朝這纔將手到嘴邊吹了一下哨子,然後就有三匹馬兒奔馳而來了。
“這樣的馬纔算是馬中的上等貨呢。”嚴朝拉着了繮繩,輕輕地摸了一下馬兒的背,然後輕盈地跳上馬去。
謝雲痕則是來到那匹黑油油的馬兒旁邊,一眨眼地就跳上馬去,姿勢相當優雅。
這些馬都是通過特殊的訓練,一聽到信號就會自己跑過來,所以嚴朝方纔趕路的時候,還偶爾吹起哨子,不是沒有原因的。
“王爺,楊將軍已經在那裡了,我們現在過去嗎?”嚴曉也坐在馬背上了。
謝雲痕說:“去會會楊將軍。
他們說的這位楊將軍,參加過很多次戰爭,但是依舊沒有犧牲掉的英雄。姓名叫楊希,是謝雲痕得意將領中的一位,他正當中年,爲人正直,同時對謝雲痕也是忠心耿耿,嚴曉嚴朝跟楊希也很要好,他們經常聚在一起喝酒舞劍。
在大約半個月前,謝雲痕就已經叫人去楊希那裡弄來很多兵馬,同時叫那些士兵打扮成老百姓安插在荒郊外。
凡事都要謹慎一點好。尤其是當敵人在暗處,我在明處,而且誰是可以信任的還不明確,所以還是要找那種自己百分之百放心的人來協助自己,千萬不能存在冒險的地方。
這一回祭奠,很多皇室的人都聚集在朝陽山,所以要特別小心,不然太多人受傷,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隊伍前進了大概三個時辰,承歡掀起窗簾看下外面的風景,已經是可以看到朝陽山的全景了,這樣一看過去,朝陽山一片綠油油的,給人有種清新的感覺,很舒服。
“如何?這裡漂亮吧?”謝寶西見承歡在欣賞風景,問她說。
“是啊。”這樣的美景,在現代估計已經找不到了。
皇陵是在山腰那個位置,至於墓室就不知道在哪裡了,聽宮裡的人說墓室中有很多珍貴的陪葬品,不過墓室的進口,只是那些當上皇帝的才知道在那裡。
人死去總是希望自己可以安心長睡於地下,不要受到別人的打擾,更何況是這些皇帝呢,所以墓室當中自然是有很多道機關,防止外人來打擾。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大家便從自己的馬車中走出來了。
而行宮前面此時站着很多宮女太監,他們跪下行禮,“叩見皇上,恭迎皇上駕到。”
承歡站在謝寶西旁邊,謝寶西一揮手說了句:“起身吧。”
那些人也就起來了,站在路的兩邊。
行宮雖然平時很少有人來,不過一點也不遜色於皇宮中的建築,看起來一樣很有貴氣。
“一切都打點好了嗎?”
這是一個女人走向前說:“啓稟皇上,奴婢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就等着皇上抵達皇陵進行祭奠。”
這個女人的穿着打扮比起那些宮女有所不同,顯得比較高一層,想必是他們的帶頭人吧。
“好,那我們就先去皇陵吧,等祭奠完成後,再設宴吧。”謝寶西交代完,便向着皇陵的方向前進了。
由於這條路不便於馬車通過,所以他們選擇了步行。
承歡有一回來參加祭奠,也不清楚他們的程序,只是跟在謝寶西旁邊看着。
跟在後面的那些皇孫們見到朝陽山的景色,一個勁嘰嘰喳喳地談論起來,有的還居然吟詩起來呢。
搞得承歡有種錯覺,這哪裡是來祭奠先祖的啊,這是來遊山玩水的吧。風景隨着越往上面靠,越漂亮。空氣中瀰漫着陣陣花香,叫人心曠神怡啊。
“她怎麼可以靠父皇那麼近啊,都不曉得父皇是怎麼想的,七皇叔跟父皇的關係鬧得那麼僵。”
承歡不經意地又聽到那些人在議論自己,她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來,“方纔那馬兒發瘋她居然也沒受傷,算她走運,下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這幅嗓音很好聽,不過講出來的話卻是如此難聽,承歡微微轉了一下臉,瞥見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看上去小巧玲瓏的女孩子,看上去還蠻舒服的。
現在想來那件事是她們所爲了,之前她們還是害怕父王的,現在知道了皇伯伯跟父王關係不好,就連同父王也不放在眼裡了。
“不要那麼大聲,擔心人家聽見了。”突然另一個女孩子警告她。
不過承歡還是知道了,而且,她會讓她們加倍奉還的。
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大塊地,那地方還不小,承歡看到那邊豎立着好多塊特別大的石碑,全是特殊的材料製成的,石碑前擺着好多祭奠用的供品。
而且那些石碑上面還有那些人的相貌,旁邊還有一行行的小字,承歡走向前去看,原來是這個人生前的事蹟。
“這位是先皇,他生前很輝煌。”謝寶西的聲音從承歡的背後飄過來,他盯着這塊石碑,眼裡盡是崇拜。
來到這邊看到這些,承歡覺得跟自己之前想象的還是有所差距的。
“他就是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先皇?”承歡忍
不住埋怨了起來。
謝寶西反問了一句:“搞不清楚狀況?”
這句話在謝寶西聽來,怎麼可能,謝寶西從小在先皇身邊長大,他的父皇可是一個睿智的男人,在當時他的那些皇子中,可是沒有人能跟他比的。
承歡還不屑地說:“如果他很睿智的話,怎麼還要封我爲‘郡主’呢?”
謝寶西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是在抱怨此事啊,埋怨他封你爲郡主,害的你跟七皇弟相愛卻要以父女相稱是吧。”
“這怎麼可能,他都已經不在了承歡想要做什麼,他阻止得了我嗎?”如果那東西是她的,那麼她是不會屈服於任何人的。
但是皇伯伯的話還是說對的。
她跟父王互相有愛意,卻只能一直見不得光,不過終有一日,還是要曝光的。
謝寶西這時開口矯正承歡的想法,“你也不能這麼認爲,如果不是你當上小郡主,你又怎麼可以天天跟你父王呆在一塊呢,又怎麼能受到皇弟的保護呢?”
縱然謝寶西已經很努力地跟承歡解釋了,不過承歡還是沒對先皇的印象進行改觀,依舊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地朝着別的方向去了。
謝寶西見承歡此等反應,只好繼續說:“但是無論怎麼樣,他日後一樣是你的公公不是嗎?”
承歡聽到皇伯伯這麼說,心想,皇伯伯這麼疼自己,怎麼也捨得拿她尋開心啊?承歡又瞄了一下先皇的石碑,按照皇伯伯的解釋,那麼自己跟父王相戀,是先皇的功勞呢,這樣一想,承歡也就沒那麼反感先皇了。
那些宮女忙着打理事物,而那些公主也累了坐下來休息,有些人則是聚集在一塊談論着什麼。
謝寶西也不可以總在承歡旁邊,於是他便離開跟幾個大臣辦其他事去了。
由於承歡認識的人並不多,所以只好自己挑了個陰涼點的地方休息一下。
突然有個人走向前跟她打招呼,“小郡主,好久未見。”
由於被陽光照射太久,承歡有點出現暈眩,所以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等到他靠近承歡多點,承歡看清楚,於是她也打了聲招呼,“太子殿下好啊。”
謝天朝冉連忙矯正承歡的稱呼,“承歡郡主,我已經不是太子了。小郡主近來過得怎樣?”
承歡聽到他的提醒,才記起來他已經不是太子了,之後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我很好。”
承歡很少跟謝天朝冉有什麼來往,而且加上上次的矛盾,承歡不曉得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