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嘆了口氣道,“也不知王爺是怎麼了,把我剛剛送來的物證拿過去就進了書房,就再沒見他出來了。他連晚飯都不曾吃吶!”
凌風和嚴曉一直忙着審問抓進牢房的商戶,整理抄家所得的財產。看着都快弄完了,凌風纔敢過來後院,想偷得一會兒的閒空。
凌風和嚴朝討論了下關於案子的後續事件,談得差不多的時候嚴曉走了進來。
見到他們兩人,嚴曉愣了幾秒中,隨後問他們:“王爺不在麼?”
“王爺他在書房裡。”凌風隨意的回答了嚴曉的問題。
“哦,那嚴朝,你跟我一起去整理整理東西,可別耽誤明天的出行。”嚴曉剛忙完手頭的事,就準備着明日的越州之行。
嚴曉向來忠心耿耿,王爺吩咐的事情必定會竭盡全力去辦好。他認爲身爲下屬,就應該儘自己的力量去辦好王爺的事情。
嚴朝突然想到王爺的吩咐,搖了搖頭,“哥,你找凌風吧。我身上還有王爺吩咐的任務,他讓我在小郡主邊上守着,半步不許離開。”
剛剛有點時間可以休息,見嚴朝又給自己派了任務,指了指小郡主,又指了指嚴朝道,“不是說半步不許離開麼?我看你現在連幾十步都有了。”
嚴朝看都不看凌風,轉移了話題道:“你們有誰知道這次去越州是幹什麼嗎?”
他們都算是王爺的心腹,但王爺這次的吩咐,沒有半點預兆。
嚴曉聽後茫然了搖了搖頭,“不知道,王爺什麼都不曾說過。不過,王爺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們照做就是。”
雖知老哥對王爺十分的衷心,可熟悉他的嚴朝從他的表情還是看得出來,他確實不知道。
凌風聽到越州這個地名後,臉色微微有點變化,但馬上恢復了神色。
越州?王爺真準備去那裡闖嗎?……憑藉七王爺的功夫,也不定就會失敗。
七王爺的武功雖說很高超,可他的高超一直是用於戰場的,至於說與武林中人比武,也不知究竟是何種境界。
想到他們兩人恐怕會打起來,凌風突然很激動,同樣是武學奇才,他們的比試肯定格外有趣。他恨不得現在就到越州。
眼見凌風如此的激動,嚴曉和嚴朝非常的疑惑。
嚴朝口無遮攔:“你神經有點問題吧!”
凌風瞥了他一眼,抓着嚴曉就往外走,“我們快去收拾東西吧,走吧!”
剛剛還不情願分配給他的任務,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勤快呢?嚴朝想啊,他一定是有點問題。
嚴曉也對於凌風突然的舉動感到很詫異,但實在想不出原有,就沒有多問。
嚴朝就這樣小郡主的身邊守着,一直守到第二天太陽撒滿大地,才見到七王爺從外面走進來。
“王爺,你......你來了啊。” 嚴朝吞吞吐吐的說着,但一看到謝雲痕冰冷的眼神,立馬把嘴邊的話給吞回去了。
王爺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好像那墳墓中的死屍,讓人看不到絲毫的生氣。
謝雲痕也不看嚴朝,只是一直走到牀邊,看了看承歡,見她還在昏迷中,沒有絲毫停頓的說:“現在就出發去越州。”
啊?嚴朝又被嚇着了,問王爺道:“王爺,你在書房呆了那麼久,累了吧?要不要吃點什麼?
根據他所瞭解的,從王爺進書房後就根本沒吃過什麼,連晚飯都沒吃過。現在看見王爺,他的臉上還留有疲憊的神色,眼中還有一些血絲,估計昨晚就沒睡過。
怎麼就一定要這樣着急走呢?這裡的案子還沒完全處理完,幹嘛一定要將幾天的事情趕在一個晚上全部處理好,這樣着急,哎!
聽到這邊有點響動,,嚴曉和凌風立馬從旁邊的房間內跑進來,“屬下拜見王爺。”
“嚴曉,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只要是參加過這次走私的人,本王已經寫出了他們所犯事情的嚴重性。對他們的處罰,就按照我寫的來辦就好。那些東西都在書房裡,等下你去拿着照辦就是了。”謝雲痕說完就抱起了牀上昏迷着的承歡向門外走去。
“辦完這裡的事情,你就先回皇城覆命。轉告皇兄,本王有點私事要去辦,大概一個月,辦完就會回去的。” 謝雲痕補充了一句。
私事......意義深長啊!
在場的人都在這兩個字下沉默了,要說王爺這一生啊,就只爲皇家做事,從沒做過什麼私事。因爲他本身就對事情無所欲求,對任何事物也是十分冷淡的,就壓根與私事二字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在場的人幾乎全部陷入了疑惑之中,只有凌風一個人知道七王爺的心思。
“是,屬下領命。”嚴曉恭敬的回答道,目送王爺一行人離開。
雖然嚴曉和嚴朝是兄弟,可到了離別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什麼矯情的行動,畢竟,他們跟隨王爺也是多年了,離別也是常事。嚴朝朝着大哥搖了搖手,當是再見。
凌風也看了看嚴曉,“咱們回皇城再見。”
他說着便朝王爺走的方向跑去,又不是生死離別,更何況他還想早點看到好戲呢。
出於這次出行的突然,他們帶的東西不多,能夠不帶的他們就沒帶。
嚴朝和凌風駕着馬車,謝雲痕和承歡坐在車子裡面。這次跟隨他們的侍衛只有二十個,因爲爲了方便嚴曉處理剩下的案子,留了三十名侍衛在梧城。跟隨的二十個侍衛,並不是在他們的馬車周圍,而是按着他們留下的記號來跟隨他們。
謝雲痕撫了撫昏迷的承歡的頭髮,看着她那熟睡的面容,想着她那倔強的個性,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想着,承歡就算再怎麼倔強,要是到了越州她就沒得說了。
從出發地到越州並不遠,一般的坐馬車五天左右就到了。現在他們爲了儘快的去到那裡,就日夜不停的趕車。於是,本要五日的路程他們用了三日就到了。
越州是很多武功高手的隱居之地,很多奇人異士都喜歡在這裡來。從全國的範圍來看,這裡是他們這些高手的最好居住場所,在這裡,他們不用受到別的地方官府的約束,在這裡,他們通常不用通過官府,一般的都會用武林中的方式來解決人們之間的恩怨。
這裡的官府,幾乎可以算是可有可無的。一般只要不是鬧得特別狠的兇惡之徒或是給朝廷帶來極大危害的人或事,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所以,在這一帶殺人放火的事一般不會被定罪。朝廷也不會多加干涉,只要不是涉及朝廷利益,朝廷都不會管。
車輪轉動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
車一停妥當,車外的兩位錦衣男子就下了馬車,打開車簾。
“客棧到了,主子您下車吧。”嚴朝恭敬的說着。
謝雲痕聽後,一把橫抱起承歡,走下馬車。
現在的天兒還很熱,每到了下午,客棧都會擠滿人來聽說書先生講那些頗有趣味的故事。
今天也不例外,客棧的人又是爆滿。說書先生興致勃勃的講着,神采奕奕的,搭配着一定的動作,使得他的演講有聲有色。
謝雲痕 一踏進客棧,嚴朝就看了看王爺,王爺生性不喜熱鬧,這裡偏偏又是這樣的吵鬧,“主子,我們是不是要換一家客棧?”
謝雲痕看了看懷中還昏迷的承歡,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沉睡的承歡醒過來,從她昏迷到現在將近有四日了,昏迷的時間越長,恐怕會對她的身體有所不利。想了一會兒,謝雲痕搖了搖頭,說:“就這裡吧。”
能早些讓承歡醒來就儘量早些。現在都已經到越州了,承歡就不可能再想回皇城去。
他們明白王爺的意圖。既然是爲小郡主好,他們也不再勸說了。
“掌櫃的,要三間上房。”嚴朝對着掌櫃吆喝着,隨手拿出了銀子。
“三兩。”掌櫃的正在算賬,他打着算盤,頭擡也不擡一下。
與掌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周圍的一羣客人。各種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看進來的那個男人,他身上好像有一股神氣。”由於在場的大多都是習武之人,能夠感受到那黑袍之下隱藏着巨大的威力。
討論了黑袍人,他們的目光停留在黑袍男子懷中的女子臉上。那樣嬌豔的女子,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好一個美人!哎……可惜啊可惜,她以是有主的人。”不斷吞口水的人忍不住的說道。他在邊說時還邊看謝雲痕和承歡。
忽然有人大笑,“原來你是個這樣膽小的鼠輩!有主?那有什麼關係,把她搶過來,她就是你的。”
說話的大漢四肢發達,看來他在這羣聽衆中也算是比較強的,應該也是數一數二的纔敢在武林世界中這樣的說話。
謝雲痕的這幾天由於承歡一直昏迷着,心情十分的不好,現下這人又在這裡挑釁,他的怒氣瞬間直衝心頭。他帶着自有的冰冷目光,朝着聲源走去。他的每一步都夾雜着殺氣,“就憑你?”
僅僅是三個字,卻足以讓人屏息。本來在武林的世界中,誰的武功高強,誰就可以爲所欲爲。
那名大漢,在謝雲痕的威逼下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邊。實在不法後退了,想着不管怎麼要挽回一點顏面,說道:“老子有什麼不敢?”
說完這句話,擡頭看了看謝雲痕,在他的注視下心立馬虛起來了。
嚴朝看着他,心中不禁笑起來,“這小子是不要命了,敢衝撞七王爺,看他有幾個腦袋!更何況現在的王爺,可正是怒火中燒啊。”
該笑這名大漢愚蠢還是該埋怨他的運氣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