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刑場的路上,一路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不絕。
那賣燒餅的被拷上重枷,鎖在車上……自然是動彈不得。但又不甘心,於是便拼命掙那木枷……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這人一邊撞,一邊哭,哭得涕淚滿面,全身顫動。口中還不停的高呼:“救命啊。”
見這人樣子,那瘦子點頭笑道:“這纔像個上刑場的樣子。”
一邊那胖差役“哧”了一聲:“見過害怕的,哪見過這麼怕成這樣的。”
這時,原本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囚車後面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漸漸的形成了一道長長的隊列。
之前唐公子入城已經是一片轟動,現在這些人失了唐公子的去向,就全都跟到這邊來了。
那瘦差役看這陣勢,嘆了一口氣:“這回殺人殺的急,連佈告都沒貼……沒想到還是這麼熱鬧。”
胖差役笑道:“自打這世上有了坤縣,就沒這麼熱鬧過。”
那瘦子看了看那燒餅哥的慫樣,轉頭問那胖子:“你見過這麼怕死的沒有?”
胖子說:“沒見過。”
這邊燒餅哥見跟的人多了,卻只看熱鬧,不禁有些着急。便朝這幫人竭斯底裡的大喊:“你們誰來救救我呀。”
叫喊時,身體拼命掙動,撞得那枷“咚咚”直響。
……這動靜換來大家陣陣的鬨笑。
燒餅哥見沒人救他,更加着急。突然間看到人羣裡一位大嫂,便直接招呼:“那位大嫂,你不認識我了嗎?”
人羣中,果然有一個身穿藍布衣的大嫂,聽這賣燒餅的直接叫她,不禁嚇了一跳。
那賣燒餅的這邊還在叫:“喂,那穿藍衣服的大嫂,你救救我啊?!”
人羣的視線直接從那囚車上的帥哥轉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頓時滿臉飛紅,站立不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大嫂尷尬至極的時候,那賣燒餅的還在叫喚:“天女散花不想再試試了?我這還有‘雲遊大海’啊!”
……這下子,那大嫂再也不敢呆了,轉過身逃命似的跑了。丟下一地的東西。
衆人一片鬨笑,這時那燒餅哥又看到了下一個目標:“那位姑娘,喂,那位姑娘。”
這下子,整個人羣裡所有的姑娘都害了怕,互相看看,生怕這帥哥說的就是自己。
那賣燒餅的繼續說:“那位姑娘,咱們昨晚一夜溫存,你難道忘了嗎?後來你還喊了你的姐姐……”
頓時間,忽啦一下,圍觀的人跑了一多半……皆因看殺燒餅哥的人中,女的比較多,剩下的一幫男人鬨然大笑。
沒想到那賣燒餅的突然喊起來:
“那邊那個,那個短鬍子的。”
衆視線頓時轉向那個短鬍子男人,所有人的表情怪異、震驚……那男人頓時面如土色。
燒餅哥喊道:“你來救救我啊。你還記得……”
“哇啊~~~”那
短鬍子男人頓時魂飛魄散,轉身撒腿就跑。
賣燒餅見那人跑了,不禁失落萬分,口中喃喃的說:“你欠我的燒餅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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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帶着灰、黃二人,沿着去刑場的大路走了一段。
這二寶前世捕頭,一邊走一邊勘察地形。
快到刑場之時,這三人遠遠看到燒餅哥像一堆爛泥一般從囚車上被扶下來,然後被押着跪在地上。
二寶看了看四周,突然眼前一亮。
然後他回頭招了招手,便帶着灰、黃二人走到了刑場不遠處一個獨立的小巷。
二寶走不多遠,便來到路邊後一輛草車旁。這老孩子看了看四周,點點頭。然後對其它人說:“咱們在這裡,把這東西點着了,推着四處一跑,連燒帶薰……這煙就起來了。按照風向,應該會吹到刑場那邊,”
灰衣人不明白,問:“那煙能救人嗎?”
二寶繼續說:“煙不能救人,但能薰人,一來看不清,二來眼睛睜不開。到那時,我們再蒙面上去,就容易搶人了。”
接着,二寶又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煙起之後,走如何路線,到刑場之後,如何造聲勢吸引注意,如何搶人……一一安排了一番。
灰、黃二人聽了連連點頭。
灰衣人一聽有門,興高采烈。黃老大一聽說事不宜遲,就點火吧。
二寶伸手往身上一摸,不禁一驚,原來這老孩子的百寶囊放在店裡了。這地方離那店可老遠了。
二寶心說這該如何是好?
那灰衣人一看明白了,就問:“是不是沒帶引火的東西。”
二寶點頭,然後看了看黃老大。那大忽悠一攤手……表示啥都沒有。
灰衣人說:“那我去借去?”說完轉向就要走。
二寶趕緊攔住他:“你知道火鐮子啥樣?”
灰衣人眨了眨眼睛,然後看着黃老大,手裡還比劃了一下:“就是那個關畜生的東西?”
黃老大一聽,一拍大腿:“對,就那個,快去快去。”
二寶一愣,心說這是哪兒的話來着?還沒明白過來,這邊黃老大已經拍板拿主意了:“沒錯兒,他知道,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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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賣燒餅的叫了一路,到了刑場上時,已經筋疲力盡,聲音嘶啞……再也喊不出來了。
那胖差役費了老勁,才把這像爛泥般的帥哥扔到刑場上。扶着他跪坐在地上,但手一放,這人就趴地上了。
於是又把他扶起來,穩住,跪好……這人晃晃悠悠,又一次倒下,但這回豎着一倒,那重枷碰到地面,便把這帥哥撐住……勉強跪穩。
眼下,離開刀還有一段時間。
那胖、瘦差役站在刑臺上,在夏末的陽光下烤得甚至是心焦。
瘦差役看了看那燒餅哥,見這人滿臉死相,已沒有求生的慾望……頓時感到無聊之至。
心說這人這一路上,又叫又鬧,多好玩多好看……怎麼就沒動靜了呢。
於是眼珠一轉,便走到那賣燒餅的身邊。
那燒餅哥萬念俱灰,一心領死。突然間,感覺到脖子劇痛,不由得慘叫一聲。
一回頭,見是那瘦差役拿一匕首,在他脖頸處來回拉動,已經割破一層皮肉,鮮血直流。
瘦差役拍着燒餅哥的脖子,笑道:
“小哥,這點傷痛你就受不了了,呆會兒咱鋸你脖子的時候,你可得賣賣力,好好的叫上一叫,也讓咱們兄弟幾個記得住你……日後多些談資笑料,也好過分文未取。”
果然,那燒餅哥經這麼一刺激,又一次煥發精神,拼命想掙脫。只是全身肉麻骨軟,已經連站都不起來。
那帥哥往下面一看,諾大的刑場,竟然空空蕩蕩。
……殺人的地方能這麼冷清,只怕是自盤古開天以來獨一份。
這邊燒餅哥見下面沒人,實在沒人說話。便喊那瘦子:“大哥,大哥。”
瘦子一聽有好玩兒的了,就上去問:“幹嘛。”
燒餅可主:“大哥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瘦子笑了,心說你這也是急糊塗了,說這沒道理的話,說:“我救你幹嘛?”
燒餅哥就說:“大哥,你要是救我,我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你的大恩。”
瘦子一聽,樂了:“咦?你也聽說過人有來世?”
燒餅哥見一有共同語言的,高興,說:“我知道,我知道。那就拜託了。”
瘦子點了點頭,說:“你這話也有幾份道理,不過……”
說着話他湊過頭說:“那我問你,我不把你弄死,你怎麼給我當牛做馬?”
……燒餅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愣那兒。
突然之間,感覺自己脖子上被人一劃……自是那犯賤的瘦差役,又拿指甲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
這一嚇非同小可,只聽得那燒餅屁股後面“撲”的一聲,竟然嚇得崩出屁來。然後一屁接一屁,連綿不絕。
那瘦差役笑着嘆道:“幸虧這人飯吃的遲,否則怕是連屎都崩出來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鑼響。
瘦差役擡起頭看了看,說:“這是第一聲響,等到第三聲響,就該……活鋸人頭了。”
……這話一出,那燒餅哥屁股後面又是一連串的響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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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狼:
有人曾問:既然這麼苦,爲什麼不咬舌自盡?
實際上哈,我對咬舌自盡這種事兒一直不太相信。如果這個是真的,那古代那些刑場上千刀萬剮的人爲什麼不求這麼個痛快呢?
後來查了一些醫學解釋,發現咬舌自盡是可行的,原理是……痛死的……而且死亡概率極低。
估摸着應該是一些武俠小說杜撰出來,然後你用我用……就彷彿成了真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