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的長裙在黑暗中極爲的顯眼,有些單薄的身子在無視身邊颳起的陰風,仰起蒼白的面孔,直直的看着那早已消失不見的斷層裂縫的方向。
白玫!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間跟地方看到她,看她注視的方向並不是亂瞄,顯然她對這裡很清楚。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落瓔的目光,白玫突然轉過頭看向了落瓔所在的方向。
有些凌厲的目光看着滿身傷痕,衣衫襤褸的落瓔漸漸變的柔和起來,瘦弱的身影漸漸的向她走了過來,瞄了一眼秦嶽將落瓔護在身後的舉動,頓住腳步悠悠的說道:“看你剛剛經過了一番苦鬥了吧,不知道你見到他沒有?”
將秦嶽推開一旁,落瓔突然反問道:“他?是誰?”
“是誰?”白玫聞言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短暫的失神後突然怔怔的看着遠處不自覺的摸了摸耳朵,悠悠的說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待我?爲何讓我活的這麼痛苦無法得到解脫!”
落瓔見狀突然試探的問道:“他是人還是妖?”
有些發怔的看了落瓔一眼,半晌才微微笑道:“看來你見過他了,還需要我說明他是人還是妖麼?這麼多年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從他所創的空間中逃出來的修道之人!”
“這麼說已經有很多修道之人進入過它所製造的斷層空間了?”落瓔聞言有些冰冷的說道:“白小姐都知道爲什麼當初什麼都不說?”
“我當初已經提醒過你了,說這個地方不太平。”白玫淡淡的笑道:“只不過你沒有聽進去罷了!你還真是膽大妄爲啊,若不是這個帥哥不管不顧的拼着將法寶毀掉的可能猛烈的衝擊着空間,你恐怕會跟以前的修道之人一樣,永困其中吧!”
震驚的回過頭看了一臉平靜的秦嶽,落瓔轉頭問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我看他一直很寶貝一個女式的耳環!”
死死的直視着白玫的雙眼,可令人失望的是那雙了無生氣的雙眸卻流露出滿滿的羨慕之意,有幾分傷感的說道:“真的很羨慕你呢,輕而易舉的就獲得了我爲之傾其所有卻無法得到東西!”
“謝謝你剛剛的出手!”一直靜站在一旁的秦嶽突然毫無預兆的吐了一句,讓緊盯着白玫的落瓔突然驚的轉過了頭。
“不用感謝我,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白玫蒼白有臉上突然泛起一抹罕見的桃紅,微微笑道:“不過到是你讓我覺得很奇怪呢,一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真的是出自於你的手筆麼?”
“是與不是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麼?”秦嶽一臉冷漠的微微轉了轉頭,然後直直的看着對方淡淡的說道:“倒是你真的打算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還是打算繼續什麼都不說,保持永遠的沉默嗎?”
“說了你們會出面將一切都解決嗎?”白玫那抹潮紅似乎更加嬌豔了,蒼白的臉上居然流露出幾分嬌媚,淺笑着說道:“你會說動韓青風出手麼?若不是他出手我將一切說出來也毫無意義!”
微微側了身,秦嶽有些漠然的說道:“師祖不會出手的,但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對於他所做的一切你真的不想去問個明白嗎?就這樣一直無法見面,你真的甘心?”
“雖然無法見面,但我感覺得到他,他也能聽到我的憤怒的吼聲,不是麼?”白玫突然扭頭看向了別處,一臉落寞的說道:“有時候就算想問想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沒有人相信我,從以前到現在你們誰不是把我視爲怪物?”
“我相信你!”
聽到秦嶽那毫不猶豫的回答,白玫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就憑你這一句話我更不能告訴你,不能讓你白白送了性命!”
“你這是.......”搶着發話的落瓔衝過去想將欲離去的白玫攔住,卻被秦嶽一手抓住拉了回來,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追過去也沒用,再說她的實力也不弱,怎麼說也有近二百年的時間了!”
愕然的回頭盯着一臉看不出心中想法的秦嶽,落瓔半晌才悠悠嘆道:“你變了!”
“你不也變了?”秦嶽溫和的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經歷了那麼多變故,已經不可能還跟以前一樣了!”
“............”無法否定秦嶽所說的一切,落瓔沉默了半晌纔開口道:“我還是覺得以前那個你最好!”
“以前那個我?”秦嶽聞言突然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有些自嘲的笑道:“那個有些天真沒有沉府的傢伙什麼時候讓你覺得好了?是不是覺得可以一眼看穿的傢伙比較無害,這樣更能有效的保護好你自己?”
“不是的........”
“不是什麼?單純又容易上當的性格讓朋友陷入絕境,還讓她爲自己陪上了性命!”秦嶽冷漠的打斷了落瓔想說的話,冰冷的說道:“我有需要承擔的責任,若還是如當初一般,如果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一切!”
有些發怔的看着一臉陌生的秦嶽,落瓔有些不知所措!
未想秦嶽有些強硬的拽住了她的手,用拖的方式拉着她一前一後的走着,揹着落瓔的秦嶽淡淡的說道:“當年她的事你不用自責,我說過不用說抱歉!倒是你既然想報仇,更應該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性命,哪有像你這麼不調查對方的實力就衝去對方的老巢的笨蛋!”
一直低着頭的落瓔聞言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前方依然堅實的背影,又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沒有........”
“沒有門路?”秦嶽突然停下了腳步,提高了聲音卻依然沒有回頭的說道:“你不會問我麼?還是你覺得有些事我沒辦法幫你?因爲曾經的我在你眼中似乎派不上半點用處?!”
“............”
感覺到落瓔的沉默,秦嶽拉着她繼續向前邊走邊說道:“也許現在的我變的有些讓你難以接受,但是我卻很享受目前的一切,至少我可以選擇我想要的東西!道教協會那邊沒有人再會把我當成好糊弄的笨蛋,以前我不能看的檔案,現在也對我開放了!”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回不來了,至少曾經的那個秦嶽已經消失不見了,不過如他所說曾經的我也在父親死去的那天消失不見了,活下來的我不過是具想向他復仇的行屍走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