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宗點頭表示明白了,示意沈懷瑾喚醒馬努埃爾,感謝他的熱情接待,並起身告辭。臨別之時,沈皓宗讓沈懷瑾告知馬努埃爾,必在合同到期之前準時支付1000萬美金首期款。馬努埃爾和達西微笑着送他們出門,直到越野車駛上礦區專用路,才相互握手辭別。
沈懷瑾自從上車便樂的合不攏嘴巴,他興奮的問道:“大哥,你確定了嗎?你確定要投資聖溫貝託嗎?那可不是1000萬美金,而是1500萬美金啊?距離合同到期只不過一個月多時間了,你能準時籌集嗎?”
沈皓宗看着窗外晚霞滿天,好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資金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不過,我希望能夠看到馬丁手中的那份報告。另外,我問你一句,如果我完成投資,聖溫貝託金銅礦的經營權歸誰?”
“那還用說,當然是歸大哥了!兄弟我不過支付了定金而已,與後期龐大的購買和採選資金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如此甚好!你儘快聯繫馬丁,好不好?” 沈皓宗雖然採用商量的語氣,但是對於沈懷瑾來說,他已經意識到馬丁手中那份礦業資料的重要性。所以,他當即拿出移動電話,翻查到愛德華多·馬丁的電話號碼。
沈懷瑾在電話裡嘰裡咕嚕的說了好半天,這才掛斷電話對沈皓宗說道:“馬丁今天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同意晚上攜帶那份礦業資料,到酒店的房間與我們見面。不過他也說了,他的時間很寶貴,只能給你一個小時的會談時間。”沈皓宗滿意的點頭應諾,至此不再說話,躊躇滿志的閉目靠在椅背上。
愛德華多·馬丁如約而至。馬丁是一個五十多歲、有着花白鬍須的棕色人種。他的身材雖然不是很高大,但是卻非常結實,沈懷瑾介紹說着這是因爲他長期奔波於各個礦區的緣故。馬丁小心翼翼的打開文件夾,抽取出一份裝訂工整的文件,翻至第一頁,逐條指着西班牙文字嘟嘟囔囔開始介紹。
沈皓宗、左梵聽、成功離寐和羋應寒都聚攏在馬丁身後,耳聽着沈懷瑾翻譯道:“採礦權名稱是智利共和國安託法加斯塔省聖溫貝託金銅礦,採礦權爲個人持有,股東是馬努埃爾·赫雷拉一個人,Z府批准的有效期限爲永久性,Z府批准的開採規模爲每個月5000噸礦石量。交通情況顯示距離最近的港口城市塔爾塔爾41公里,地形情況顯示屬於中高山沙漠地貌,海拔標高最高985米,最低890米,高差爲95米。”
馬丁翻至第二頁,沈懷瑾繼續翻譯道:“金銅礦的總面積爲400公頃,也就是4平方公里,按照每公頃7.5美金的稅費,每年應繳納礦產稅3000美金。地質勘察情況顯示聖溫貝託金銅礦沒有進行專業的地質勘探,但是擁有五條礦脈,截止目前僅開採一條礦脈,開採長度110米,深度200米。自1939年開採以來,每年開採36000噸礦石,累計開採216萬噸礦石,金的平均品位18克噸以上,銅的平均品位2.5%以上。”
馬丁翻至第三頁,這一頁不再僅僅是西班牙文字,開始出現表格,沈懷瑾示意馬丁不必再介紹了,他直接翻譯道:“聖溫貝託金銅礦位於德拉科斯塔山脈的阿塔卡馬沙漠中,具有典型的熱帶沙漠氣候特徵,常年幾乎無降水,季節性溫度變化較小,早晨空氣比較渾濁。”
再翻至下一頁,沈懷瑾皺眉說道:“大哥,後面應該都是馬丁對金銅礦的專業性分析,比較複雜,有很多術語我根本不認識,怎麼辦?” 沈皓宗接過那本資料,向後翻閱,只見文字間夾雜了很多曲線圖和礦石照片,還有馬丁用紅色的筆特別標註的說明。
沈皓宗合上資料,微笑着遞還馬丁,並向馬丁表示感謝。馬丁用手摸着花白鬍須微笑聳肩,對沈懷瑾說了一段西班牙語之後,沈懷瑾對沈皓宗說道:“馬丁說他非常喜歡聖溫貝託金銅礦,他知道我已經獲得了該礦的購買權,說我很有眼光,希望能夠與我合作。”
沈皓宗點頭表示明白了,於是沈懷瑾禮貌的送別馬丁。五個人重新圍坐在一起之後,沈皓宗說道:“懷瑾,我正式決定投資聖溫貝託金銅礦,你前期已經支付了10萬美金的定金,後期所有的支出皆由我一人承擔,你不必再花費1美金。但是鑑於你前期的付出,所以我決議給你10%的股份,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懷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凝視沈皓宗,良久才說道:“大哥,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這座金銅礦價值多少錢嗎?在布市我有一份從智利國家礦業部得到的資料,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標明聖溫貝託金銅礦的總價值將超過百億美金。”
沈皓宗聽到百億美金這個數字,更加堅定了他投資的決心,他慶幸自己雖然倉促做了決定,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他正視沈懷瑾,說道:“大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餘音繞樑,難道你覺得太少嗎?”
沈懷瑾連忙擺手說道:“大哥誤解了,我是覺得你太慷慨了!我不過支付了10萬美金而已,現在卻換回10億美金的回報,這簡直讓我如同做夢一般。離寐,你打我一巴掌吧,讓我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夢!”
左梵聽、成功離寐和羋應寒不約而同鬨堂大笑。沈皓宗卻繼續說道:“這座金銅礦就由你來主持經營,離寐和應寒作爲你的副手進行協助。離寐和應寒兩個人也應該持有經營股,所以我決定給他們每人2.5%的股份,你們三個人合計擁有15%的股權。你們有問題嗎?”
成功離寐和羋應寒的臉上此刻出現了與沈懷瑾方纔同樣的表情,他們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沒有投資一分錢,只不過追隨沈皓宗來到南美洲,便憑空成了億萬富豪。成功離寐興奮的抓住羋應寒的胳膊,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羋應寒不知所措的說道:“商君,這……這不合適吧?”
沈皓宗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不合適,這是你們兄弟二人應該得到的。以後全心全意協助好懷瑾的工作便是。”成功離寐和羋應寒這才拱手應唯,齊聲說道:“謝商君,我等必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左梵聽倚着椅背笑而不語。她絕對是這幾個人裡最瞭解沈皓宗的,她和沈皓宗一樣看好金銅礦的投資,也堅信所有投資款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所以她不必再多說一句,任由沈皓宗安排便好。
其實還在馬努埃爾家裡的時候,沈皓宗已經心算完畢聖溫貝託金銅礦的股權該如何分割。他將15%的股權分給沈懷瑾、成功離寐和羋應寒之後,剩餘的85%則將由他、左梵聽、王炫庭和李俊馳四人按照承乾基業的佔股比例來分割。畢竟這次投資的所有資金將來自秦國和菲律賓的承乾系企業,而他們自從成立承乾基業以來,除了收回6000萬秦幣投資款,四個人均未領取過分紅,也就是說投資聖溫貝託金銅礦的所有資金,是他們四個人共有的。而他雖未來得及與王炫庭和李俊馳相商,但是他有把握說服二人同意投資。
等五個人返回布宜諾斯艾利斯進入莊園之後,沈皓宗明顯感覺到沈珮鳳對他的態度冷淡了許多,阿菲麗佳甚至都沒有和左梵聽擁抱。沈懷瑾等人眼看氣氛不對,紛紛回房。
沈皓宗忐忑不安的坐在沈珮鳳對面,簡單介紹了他對聖溫貝託金銅礦的投資意願,不料沈珮鳳不待他說完,截斷說道:“你願意投資金銅礦我沒有太多的干預,只希望你經過慎重考慮再做出決定便好!我問你,你與紫玲離婚一事,是不是和左助理有關?這些事情你到了布市,爲什麼不直言相告?”
沈皓宗終於知道沈珮鳳不高興的原因,反而輕鬆了許多,他陪笑說道:“二伯,我的確和紫玲離婚了,不過剛到阿根廷,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稟告,所以才一直沒有講,還請二伯和二媽原諒。”
“原諒?你不僅欺瞞我們,還瞞着你大爹和親媽帶左助理來阿根廷,如果不是昨天老朽和你大爹通電話,我們都被矇在鼓裡!”沈珮鳳氣急敗壞的拍着茶几呵斥道。
“二伯容稟,我的確在離開尚國的時候,沒有向家人說明小梵與我同行之事,究其原因,是我剛與紫玲離婚,不願讓幾個孩子太難過。至於我和小梵,最初是我強迫於她,她被逼無奈才依存於我。不過,現在我二人已註冊結婚,只是未廣而告之罷了。”
“什麼?你們已經結婚了?皓宗啊,你可真是兵貴神速啊!前腳與紫玲離婚,後腳便與左助理結婚,真令老朽佩服!”
“二伯有所不知,我與紫玲已經分居一年有餘,如若不是本次要離開尚國,我也不會同意離婚的。紫玲畢竟還年輕,生活也需要繼續,所以我們也算是和和氣氣的辦理了離婚手續。小梵因我被逐出咸陽宮,漂泊一年,本次我亦被逐,她在我落魄之時不計前嫌,挺身而出,與我結爲伉儷,實則讓我不得不珍惜!”
沈珮鳳長嘆一聲,說道:“如你所言,小梵也是至情至意之人,看來是老朽錯怪她了。實不相瞞,你二媽對她的喜愛程度遠勝於紫玲,老朽也是頗爲喜歡她。唉!寧拆十廟,不毀一婚!已然如此,多說無益,我們老兩口也就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吧!”
沈皓宗連忙起身施禮,說道:“皓宗多謝二伯、二媽成全。還祈望二老一如既往的關愛小梵纔是。”
阿菲麗佳接話說道:“我很喜歡你的小梵,我是她的二媽,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會不要她的!”然後她指着沈珮鳳又說道:“都是他在生氣,他很不開心,因爲你隱瞞了他真相。如果你早一點告訴他,他是不會生氣的。”
沈皓宗又陪笑着向沈珮鳳深施一禮,準備再次致歉。沈珮鳳擺擺手說道:“好了,不必多禮了,既然話已說清,老朽自然不會爲難於你的夫人。坐下說話吧!對了,你臨走之時所託之事,二伯已經全部辦妥,你可以隨時接公子乾來阿根廷。語言學校距離莊園並不太遠,公子乾可以住在家中,也好相互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