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安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揉進了骨血,像是毒藥,他看着他從二樓被人推下來,在那一瞬間他抱着她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彷彿世間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他看着她蒼白的嘴脣,有些幹,就用醫用棉籤蘸了一點水,細心而又溫柔的將她的嘴脣浸溼,繼續說:“墨濃,我知道墨寶是我的孩子,如果你醒來了,我們就帶着墨寶去旅遊,去你最想去的地方,看你最想看的風景,就算失去了一個寶寶也沒事,我們還年輕...”
餘子安突然就哽咽了一下,想到了那個死去的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再過幾個月就能出生了,卻又在一瞬間失去了生命。
墨濃,上天爲什麼要對你這樣,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爲什麼偏偏選中我愛的人?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他的名字,希望她能夠醒過來,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笑的很開心,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說:“墨濃,等你醒過來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你看,我把戒指都早早的就給你買好了,就等着你醒過來了,可是你爲什麼不醒過來你?你都已經睡了這麼久了?”
他的聲音忽而又低沉了下去:“墨濃,你醒來後,你回頭看看,其實在這個世上還是有那麼多的人永遠都愛着你,所以你不可以自私。”
下午的時候,南風傾帶了墨寶過來,寶寶一直很安靜的呆在那裡,南風傾說:“這是墨濃的孩子。五年前交給我撫養,想來墨寶早晚有一天都會回去,就算現在墨寶知道自己是墨濃的女兒也沒有問題。”
她把墨寶帶過來的原因很簡單,墨寶是墨濃的女兒,就算墨濃沒有了生的***,可是面對墨寶,她就真的那麼狠心嗎?
墨寶乖乖的貼着墨濃,奶聲奶氣的:“墨姨,你怎麼啦,媽咪說你睡了很久了,你爲什麼不醒過來呢?”
墨寶的小手鑽進墨濃的手裡,十指緊扣,墨寶轉了轉大大的眼睛笑嘻嘻的說:“墨姨,你看寶寶這麼可愛,你都不願意起來看寶寶一眼麼?”
墨寶低頭,吧唧一口
就親在墨濃的臉上,然後又笑的沒心沒肺的說:“墨姨,你看寶寶都親你了,你也得親親寶寶,不然寶寶會很傷心的。”
她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然而他卻你沒有注意到,他看了看墨寶說:“墨濃,你醒過來吧,你看墨寶都來了,墨寶那麼關心你不是嗎?”
他的手指又動了一下,捲翹的睫毛微顫,墨寶說了很久,也說了很多,直到小人兒累了,南風傾才一臉失望的帶着墨寶離開,她原以爲只要墨寶來了,那人就不會那麼狠心的一直沉睡,可是爲什麼她還是不願意醒過來?
她知道她的苦,綿長而又絕望,沒有人會去救她,她拼命的現實中沉浮,最後卻發現這個世界從來都容不下她,甚至於沒有給她留下一丁點的希望。
入夜了,牀.上的人兒還是沒有醒來,那人靜靜地站在窗前,低眉沉思,他擡頭轉身看了一眼林墨濃,皺眉,拿出手機給林妙人打電話說:“林妙人,我要你現在放下手裡一切工作,開始準備婚禮,我要等墨濃醒來後就和她結婚。”
那邊的林妙人嚇了一跳,結婚?他是不是聽錯啦?!
連忙放下手中的筆,林妙人扯了扯嘴角下意識的就問:“要是林小姐一直不醒來呢?”
說完後林妙人差點就將自己的舌頭咬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自己真實笨,明知道老闆現在還在傷心中,自己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妙人正想道歉,那邊傳來餘子安低沉的聲音說:“就算她永遠都不想醒過來,能和我結婚的人只有林墨濃,而且,墨濃怎麼可能狠心放我一人在世上,我可是很花心的人....”
“你若花心,那我便移情別戀。”
那聲音就那樣毫無違和感的響起,十分的沙啞,可是在那人聽來,卻是要比任何聲音都要動聽,啪嗒一聲,手機從他手裡滑落,他一直背對着她,不敢轉身,生怕自己一個轉身就會發現一切不過只是幻覺而已。
那精緻的人兒睜大了眼睛,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張了張嘴,發現喉嚨裡乾澀的不行
,手上還貼着一些管子,儀器在滴滴的響着們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和之前一樣。
“餘子安,我渴。”
那人終於轉身,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會消失一樣。
林墨濃歪了歪頭,也許是睡得久了,臉上的表情還是比較僵硬,一雙沒有光彩的眸子看向餘子安說:“餘子安,我渴。”
她已經說了一遍了,爲什麼這人沒有反應。
餘子安這下才像是突然回神一樣連忙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林墨濃喝完,問:“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漫長,她醒來,他卻沒有把興奮寫在臉上,只是很平靜的看着他,這不得移開目光,林墨濃眼角含笑,順了順耳邊的髮絲看着他說:“聽說....你要和我結婚?”
眸子裡的光華如同世界上最璀璨的星子一般,餘子安勾脣,忽然就湊近了她說:“如果你不打算醒來,也許我結婚的對象就應該換人了?”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了往日裡的衿貴,眼底是止不住的邪惡溢出,卻帶着濃濃的寵溺,餘子安慶幸,慶幸他讓林妙人去準備在餘子安看來,林墨濃大抵是聽見了自己花心所以才醒過來的吧。
這人還真是自戀,林墨濃皺了皺好看的眉,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是肚子,一片平坦,餘子安注意氮她的動作,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沉痛。
片刻卻是笑了笑說:“我的孩子沒有了對嗎”
餘子安坐下,打手同樣撫摸這她平坦的小腹上說:“沒關係,孩子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她突然就不說話了,只是看着他,目光帶着猶豫和掙扎。
半晌他低下頭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的孩子。”
本來自己可以平安的護住這個孩子的,明知道關月然有目的,卻還是給了她機會。
如果,她能夠再小心一點,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