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沈亦晨竟然有些窘迫,父親的話讓他覺得難堪。
看着兒子面如死灰的樣子,沈世平不僅感到痛心,更感到悲哀。
對於那樣一個深深喜歡他的女孩,即便不喜歡,也不該用這種手段來羞辱她,傷害她。他的兒子,爲何會到如此境界,如此沒心沒肺。
“歡歡她並沒有錯……”沈世平苦澀的開口,想要爲無辜的鬱歡辯解。
“那我就有錯嗎?她的出現,讓我不能和我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誰能告訴我,我錯在哪了?!”沈亦晨怒然的反問,猩紅的雙眼中有委屈,更多的是不甘和氣憤。
“就算沒有歡歡,我也不會讓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沈世平怒不可遏的說道,劇烈起伏的胸膛昭示了他此時的怒氣。
“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沈亦晨雙目怒瞪,直着青筋突起的脖子大聲道,他像是宣誓,更像是要告訴父親,在這件事上,他絕不會退讓半步。
“沈亦晨,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老老實實地跟歡歡結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沈世平拍案而起,對着沈亦晨怒叱道:“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妄想再踏出這個家一步!”
沈亦晨看着自己怒火中燒的父親,狠狠地咬了咬牙,再也不願做任何溝通,氣惱的拂袖而去。
直到沈亦晨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樓的轉角處,沈世平像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一般,頹然的跌坐在了沙發裡。
佈滿皺紋的臉埋在粗糙的大手中,客廳華麗的燈卻顯得沈世平的背脊更加蒼老頹敗。
爲什麼他的兒子,就是不能理解他的心……
第二天清早,沈亦晨起牀去擰門把,卻發現已經被鎖死了。
沈亦晨憤恨的看着緊鎖的房門,握緊的拳頭骨節作響,沒想到父親竟真把他軟禁在了家裡……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被父親鎖在了樓上的房間,不僅被沒收了所有財產,切斷了網線,就連手機也被奪了,只給他留下一部家裡的內線電話。
爲了調教他,沈世平甚至把公事搬到了家裡。每天到了飯點,沈世平會親自上來給他送飯,看着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吃完飯,纔會下樓。
過不了多久,就要準備他們的婚禮了,他不能讓這中間出一點岔子。
這是沈亦晨記憶裡第二次被父親軟禁,第一次是因爲高中時幫蘇慕城打一個公安局局長的侄子,結果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人家給打進了醫院。
沈世平很輕易的擺平了事端,然而爲了給他上第一課,也是像現在這樣,把他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個星期。
“叮鈴鈴……鈴……”
“喂……”沈亦晨一手撐着腦袋,沒精打采的接起電話。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記得我的情,記得我的愛……”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搞怪的聲音,沈亦晨滿臉黑線的聽着,明明是很有磁性的聲線,卻在唱了這首歌之後,完全顛覆了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