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隨着司空軒走進了普仁醫院,直接坐電梯去了十九樓,下了電梯左轉,來到了他的診室。
她十分聽話地按照司空軒的指示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看到他拿了一小瓶藥水和一袋棉籤走了過來。
他蹲下了身子,用手輕輕勾了勾喻言的下頜,讓喻言仰起頭來,又盯着傷口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頭,又拿着棉籤沾了些藥水,柔聲叮囑道:“可能會有些疼,但是效果很好,你忍一忍。”
喻言咬着嘴脣點了點頭,只覺得傷口突然一陣火辣辣地疼,讓她不禁一個哆嗦。
司空軒察覺到了她的反應,手停了一停,動作不禁又放緩了一些,邊給喻言塗着藥邊輕輕地爲她吹着傷口。
喻言微微仰着頭,看不到他的動作,稍微一低頭就能見到他那濃密黑亮的短髮,散發着淡淡的薄荷味道。鎖骨上的傷口被他吹得涼涼的,喻言卻覺得心裡面一暖。
“記得傷口不要碰水,也不要貼創可貼,就這樣好的快些。”司空軒又囑咐道。
喻言點了點頭,下巴正好磕到了司空軒的頭髮上,強韌的髮絲弄得喻言下巴癢癢的,這樣的距離讓她覺得有些羞赧,“醫生,謝謝你。”
司空軒一邊收拾着藥瓶,一邊淡淡道:“沒什麼,醫生照顧病人是應該的。”說完,他又將一個棕色的小藥瓶塞到喻言的手裡,“這裡面的藥對淤青有好處,回去記得擦。”
這時,診室的門突然響了起來。
“請進。”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手裡拿着一份文件遞到司空軒的面前,“院長,這是您要的文件。”說完看了喻言一眼,退了出去。
喻言不禁有些吃驚,普仁醫院在全市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想不到院長竟然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這麼年輕的人!
“你是……院長?”喻言小心地問。
司空軒低着頭看着文件,淡淡地應了一聲,“嗯,不過剛上任沒多久。”
喻言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那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翻文件,直到他將文件都看完,擡起頭來的時候,發現她還沒有走。
他對她微微一笑,似乎在用眼神問她
還有什麼事。她看着他忽然緊張起來,“哦,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說我先回去了,看你看的那麼認真沒好意思打擾。”
司空軒笑着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我就回去了,再次謝謝你。”喻言衝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正準備走。
“等等,”他忽然叫住了她,翻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掏出幾張一百塊,塞到她的手裡,“我出門沒有帶太多現金,只有這幾百塊,你拿去買件衣服。”
喻言還想要推辭,司空軒卻搶先說道:“拿着吧,不然你家裡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恐怕要誤會了。”
喻言的眼淚突然在眼圈裡面打轉,這個世界其實也不是那麼冷漠,至少還有像醫生一樣的好人。
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咧開嘴笑了笑,“好,我收下了,不過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司空軒看着眼前這個又哭又笑的姑娘,又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把深藍色的雨傘遞給她,“外面下着雨,當心淋溼了。”
喻言接過雨傘,心裡說不出的感激,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醫生,我一定會還回來的,一定會。”
司空軒點點頭,目送她出去。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離,喻言還不時地回頭向他揮着手。
喻家白色小洋房的客廳裡,喻可馨手裡正捧着個平板電腦和母親張蘭芳研究着那一款包包更加好看,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喻可馨一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神色變了變,拿着電話起身到一旁,小聲道:“喂,事情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喻可馨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什麼?你根本就沒見到她?莫非是藍沁那個小賤人耍詐!”
大門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喻言站在門口,收了雨傘,臉色有些蒼白地走了進來。
喻可馨草草結束了電話,狐疑地看着喻言,清了清嗓子,“原來是姐姐,昨晚怎麼沒有回來,讓我們好擔心呢。”
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喻可馨嬌俏的臉蛋,對她擠出了一個微笑,準備上樓去,喻可馨卻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喻可馨緊緊盯着喻言。
喻言沒有與她對視,只是往旁邊挪了一步,企圖從空隙走過去,“我昨晚在朋友家裡。”
喻可馨冷笑着說道:“喻言,你騙誰?除了藍沁你還有什麼朋友,我看你根本就是睡在哪個男人那裡了!”
喻言腦子裡面突然就像有什麼炸開了一樣,她吃驚地看向喻可馨,“你怎麼就能肯定昨晚我沒在藍沁那裡?”
喻可馨立即意識到自己方纔說漏了嘴,就像有什麼醜事被揭發了一樣,有些惱羞成怒,“你管我怎麼知道!居然一整晚不知道去哪裡廝混,我告訴你,你自己不要臉是你的事,我們喻家的名譽可經不起你這麼敗壞!”
喻言握着拳頭,看着妹妹飛揚跋扈的樣子,心裡像針扎一樣,雖然平時兩個人就不和,可是吵鬧歸吵鬧,她萬萬沒有想到,昨晚做這件事情害自己的人會是喻可馨。
喻言咬了咬嘴脣,冷冷地看着喻可馨,有些諷刺地笑道:“是嗎?那九月七號晚上妹妹去了哪裡?還有八月二十五號,十七號,十二號……妹妹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上樓了。”
喻可馨被她揭了老底,眉頭都打了一個結,氣的漲紅着臉,一隻手抓住喻言,另一隻手揚起巴掌就要打。
“可馨!”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張蘭芳突然一聲呵斥,“不許對姐姐這麼沒有禮貌,快讓姐姐上樓歇着吧。”
喻可馨有些不甘心地地看了一眼張蘭芳,張蘭芳一直在衝她使着眼色搖頭,她纔沒好氣地讓開了一條路。
喻言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對母女,才緩緩走上了樓去。
喻可馨立刻就不幹了,走到張蘭芳面前抱怨道:“媽,你剛纔幹嘛攔着我?”
張蘭芳一邊繼續挑着包包,一邊搖搖頭,“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分寸,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爸就快回來了,這時候要是鬧起來,看他回來不罵你!”
喻可馨還是皺着眉頭,有些不服氣,“可是喻言確實有些不對勁啊,您沒看見她方纔手裡拿着的那把傘,那是Burberry今年的限量紀念款,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呢!”
張蘭芳一頓,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