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昊將手搭在方向盤上,緩緩啓動了車子,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人影沒有任何徵兆地竄了出來,連忙一腳踩下了急剎車。
透過玻璃,喻言正張開雙臂,不要命一樣坐着攔車的動作,一臉的怒氣。
喻言看到自己成功攔下了車,衝着車子大喊:“混蛋,你給我下車!”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對着一輛勞斯萊斯大吼大叫,這樣的場面立即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沒用多久,周圍就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人。
司空昊坐在車子裡看着喻言的嘴一張一合,臉色沉得駭人,俊眉擰成了一個死結,用幾乎要殺人的陰沉語調道:“去看看她鬧什麼。”
坐在後座的保鏢凱文立即應了一聲,走下了車,見到喻言,微微頷首:“小姐,我們談談吧。”
喻言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目光依舊盯着車裡,“先生,請叫那個男人下車來和我談!”
凱文走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小姐,如果你是想要解決問題的,就請跟我上車。”
喻言看着凱文那淡定篤信的模樣,稍稍猶豫了一下,這麼鬧下去也的確解決不了問題。她點了點頭,“好吧。”
凱文幫喻言將副駕駛的門打開,恭恭敬敬地請她上車,有些抱歉地對着周圍看熱鬧的人道:“實在對不起,小情侶鬧彆扭,請大家散了吧。”
喻言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凱文關上了車門。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着,司空昊寒着臉,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車內的空氣就像凍結了一樣。
喻言打了個哆嗦,“你要帶我去哪裡?”
司空昊目光依舊注視着前方,“酒店。”
喻言立刻警惕起來,他就是個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混蛋,自己怎麼就是這麼不長記性,居然還上了賊車!
“停車,我要下車。”喻言邊說着,邊不要命地開着車門。可是車門就像在故意和她開玩笑,越是緊張,就越是打不開。
司空昊用餘光瞟了她一眼,“
現在知道害怕了?剛纔你死命攔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有膽子纏着我就要有膽子付出代價!”
喻言瞪着他,“誰纏着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像你這麼卑鄙的男人,我恨不得從來沒見過你!”
司空昊眸子一凝,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出了什麼事?”
“你還問我什麼事?”喻言冷笑着,“我知道對你們這些有錢人來說,那點工錢根本不算什麼,甚至你們一頓飯就可以花掉別人一個月的辛苦錢,可是即便你們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你們的內心也永遠都是山寨貨!我根本就沒有想要纏着你,昨晚只是一個巧合,你知不知道我和奶奶有多需要那份工作帶來的薪水,爲什麼就不能給窮人一條活路!”
司空昊總算是明白了她爲什麼大鬧着來找自己,語音接通了方青文的電話。
“喂,總裁。”
“幫我查一下昨晚亞加爾餐廳的一個服務生爲什麼被辭退。”司空昊命令道。
“是,稍後給您回電話。”方青文乾脆道。
喻言疑惑地看着他,語氣緩和了一些,“不是……你嗎?”
司空昊不耐煩地開着車,完全把她當成空氣一樣晾在一邊。
喻言的餘怒未消,把頭撇向窗外,兩隻手疊在一起不停地扣着手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的人和建築已經越來越少了,等到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綠樹和小路。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喻言甚至覺得面前這個人隨時可能就把自己在這裡解決掉,然後毀屍滅跡。
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司空昊按下接聽鍵,方青文幹練的聲音傳來:“總裁,已經查到了,昨晚是梅朵小姐給亞加爾的經理打的電話。”
“嗯。”司空昊波瀾不驚地掛掉了電話,將頭微側向喻言,“你都聽到了?”
喻言不禁有些尷尬,想起昨晚自己身上的紅酒也可能是梅朵故意潑的,她完全有可能辭退自己,可
是梅朵和自己從來就不認識,她又爲什麼爲難自己呢?
想到這裡,喻言清了清嗓子,“真的不是你嗎?不是你讓她這麼做的?”
司空昊緊握着方向盤,驟然踩下了剎車,喻言冷不防,身子一個前傾,重新坐好後盯着他:“你幹什麼!”
司空昊轉過了頭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強大的氣場面前,喻言顯得那麼嬌弱,她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聲音不禁抖了抖,緩和了不少,“你……”
司空昊挑着嘴角,喻言緊張得連氣都不敢喘,隨時準備與他拼到底。
司空昊冰冷的眼神中帶着挑釁,“荒山野嶺,你說我要幹什麼?”
喻言的目光掃向坐在後座的凱文,只見他垂着眸子,就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她心裡一涼,暗暗罵自己方纔不應該被氣憤衝昏了腦。
眼看着司空昊的身子越來越近,精雕般的五官逐漸放大,忽然只聽“咔嚓”一聲,車門被打開了。
喻言愣了愣,看着那扇被打開的車門。
司空昊撤回了身子,“怎麼,不捨得走?”
喻言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連忙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司空昊有些冷嘲道:“在懷疑別人對付你之前,先想想自己值不值那個價,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不敢保證你每次都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喻言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此時卻知道不能再說什麼激怒他,直接下了車,把車門甩上,看着那輛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用“荒山野嶺”來形容果真是十分貼切,不禁苦笑了起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好心,幸好,以後再也不用見到了。
嘆了口氣,她正準備憑着記憶摸回到市裡去,忽然覺得身上少了點什麼,是她一直背在身上的小挎包!
喻言揉着腦袋,挎包不值錢,裡面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麻煩的是,她把那支玉鐲子摘下來放到了包裡,而現在那支玉鐲子恐怕已經跟着那個霸道男人跑出去十萬八千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