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直覺沒有錯,有一個人也來到了這個小亭子,正站在她面前。
是文珠。
在一開始的驚詫過後,紀曉沁看清了來人是誰後,就沒發一言,繼續閉上眼睛,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文珠的存在。
但是文珠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開口:“曉沁。”
紀曉沁只得睜開了眼睛,但是她仍然沒有理會文珠,只是口中自言自語一般:“真是的,想一個人清淨一會兒都不可以。”
文珠哪裡聽不懂紀曉沁的口氣,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並趕緊道歉:“對不起,曉沁,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你有什麼事嗎?”紀曉沁不能無視文珠了,只能不耐煩地開口。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今天早晨吃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文珠的口氣有點急促,還有點兒緊張。
看着文珠那一臉的無辜,紀曉沁在心底冷笑:文珠啊文珠,你一向都是這樣扮豬吃老虎嗎?很不錯,這演技,把這一大家子都給哄騙住了,特別是葉蘭,肯定以爲文珠你是天底下最溫柔最妥帖的小綿羊吧?
也就是自己因爲陰差陽錯,纔看穿了她的真面目。
現在,文珠這是要繼續在她面前假扮無辜嗎?
“我哪裡敢對你有什麼意見?你可是燕家未來的兒媳婦啊。”紀曉沁忍不住出言諷刺。
“曉沁,你這話從哪裡說起?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說過的,我根本不會對皓銘哥哥有一點特殊的心思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文珠的口氣很是焦急,像是急於撇清什麼東西一般。
紀曉沁笑了:“文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說你有什麼心思了嗎?我的意思是說,你不用擔心了,以後燕皓銘肯定會娶你的,所以這段時間裡,你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裡的。”
是的,這個家她早晚是要離開的,燕皓銘既然騙了她,他早就和文珠不清不楚的了,那她離開以後,燕皓銘肯定會就勢隨了文珠和葉蘭的心意吧。
“曉沁,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我?你把話說明白,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地被冤枉。”文珠一下子急了,還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了紀曉沁。
紀曉沁看着文珠漲紅的臉龐,似乎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她覺得心底涌起了一陣反感,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口是心非,還要背地裡使壞的人。
“文珠,你這是幹嘛呢?這話說的,讓葉蘭或者燕皓銘聽到,多心疼啊,不過我也就奇怪了,你這種本領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磨練出來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面大言不慚地說着謊言,一邊還不心虛的?”
紀曉沁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眼都是擲地有聲。
“曉沁,你不能血口噴人!我這個人是性格是比較柔順,但是不代表,可以讓人隨便誣陷!”
文珠急了,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就升高了。
紀曉沁卻覺得更加反感了,她想也沒想就
站起身來,她根本不想在這裡和文珠辯白,自從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以後,紀曉沁根本就已經完完全全地不想和她又任何的接觸。
看到紀曉沁不說明白就要離開,文珠一下子就急了:“曉沁,不能走,你剛纔說的話我根本不懂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紀曉沁站立住了,她緊緊地盯着文珠的眼睛,想着從她的眼神裡能夠看出一點的心虛和緊張來。
可是她失望了,對方的眼睛裡,是那麼的鎮定,一點異常的感覺都沒有。
是的,文珠的心理居然如此的強大,自己還居然在這裡和她理論?紀曉沁搖了搖頭,自己根本不是文珠的對手,難道她惹不起還不能夠躲不起嗎?
想到這裡,她不發一言就邁開腳步,想着離開這裡。
看到紀曉沁仍然不發一言,並且擡腳要離開,文珠一下子就急了,她想也沒想,伸手就拉住了紀曉沁的胳膊:“曉沁,你現在不可以走,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文珠,你我都明白的事情,還有什麼可說清楚的嗎?非得讓我把話直白地說出來嗎?非得讓我說你和燕皓銘有姦情嗎?那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只是想給你倆都留點臉面而已,何況現在,你已經實實在在地贏了,爲什麼還非得讓我說明?難道,是爲了讓我炫耀嗎?”
紀曉沁急了,她想也沒想就一把甩開了文珠,劈頭蓋臉地給她說清了這幾句話。
然後覺得渾身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虛弱無比。
心中那種絲絲縷縷的疼痛又開始蔓延開來,她簡直都要忍受不住,可是她現在又不想讓文珠發覺,不想再她的面前發作。
燕皓銘已經被文珠搶走了,紀曉沁還想着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點自尊。
可是即使如此,文珠仍然再次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搖了搖頭:“曉沁,有誤會,肯定是你誤會我了,你到底是發現什麼了?我和皓銘哥哥,當然是上面都沒有!”
紀曉沁簡直被文珠給打敗了,爲什麼她到現在還在堅持着?
她搖搖頭:“你放開我,我不想和和你說了。”
“不行,你必須要說清楚!“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放開,我要離開。”
說完她就要掙脫文珠的手臂,可是文珠卻是仍然緊緊地抓着她。
文珠的語氣也很固執:“不行,我已經聽出來了,你真的是誤會了,你必須說明,爲什麼你一定認定我和皓銘哥哥有什麼不清白的。”
紀曉沁簡直佩服了,到現在了,文珠還在堅持着說明倆人沒問題?
她的心底涌出了一陣無邊的反感,話語也變得尖刻起來:“文珠,放開我,雖然你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但是你不要這樣囂張,我的肚子裡還是有孩子的,你這樣和我拉拉扯扯的,孩子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你覺的,葉蘭會高興嗎?至少,我肚子裡可是她的孫子呢。”
文珠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紀曉沁可是在懷着孕的。
她一慌張,趕緊地就鬆開了紀曉沁的胳膊:她還真怕一個閃失,會讓紀曉沁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不測。
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紀曉沁就從她的身旁山躲開來,大踏步地超亭子外走去。
文珠還在沉浸在紀曉沁的話裡,現在看到她離開了,一下子就急了,想也沒想就伸手再次抓向了紀曉沁:“曉沁,你不能走,必須把話解釋清楚!”
但是她的動作晚了一步,紀曉沁已經從她的身旁走去過,她的手一下子撲了個空。
因爲她用的力氣過大,又撲了個空,她的身子因爲慣性的作用,一下子站立不穩當,就朝前懸空地跌倒下去。
好巧不巧,在她前面就是那個亭子裡的小桌子,桌子是大理石砌成的,文珠往下倒地的時候,正好撲通一下子就撞在了桌子的角上。
她慘叫一聲,就那樣躺倒在了地上,聲音尖利無比。
紀曉沁已經走出了小亭子,她聽到了身後文珠的尖叫聲,一下子給唬住了,趕緊轉過頭來,就看到文珠正躺倒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隨機明白過來:敢情,是剛纔文珠在抓自己的時候,居然給跌倒了?
她的心底忍不住涌出了一陣爽快的感覺:真該啊,這麼虛僞的一個人,這也算是得到的一點懲罰吧。
原本想着繼續離開,但是紀曉沁猶豫了一下子,還是再次返回了過來:無論如何,文珠是因爲抓自己的時候,纔給跌倒的。
雖然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就在文珠跌倒時離開,想想也說不過去。
因此她再次幾步走回到了亭子裡,看到文珠仍然沒有起來的意思,就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趕緊起來吧,這可和我沒關係,誰讓你非得拉着我的。”
但是文珠一動不動。
紀曉沁愣住了,她蹲下了身子,這纔看到,地上居然有着一大片鮮豔的血跡。
她嚇壞了,趕緊雙手扶起了文珠,這才發現,文珠的額頭上有着更大片的血跡,還有這紅腫的額頭,顯然,是撞到桌子上了。
文珠虛弱地張口:“曉沁,趕緊叫人,我覺得頭好暈。”
紀曉沁趕緊地點頭:“好的好的,文珠,你不要怕,我這就叫人。”
話音還沒落,葉蘭已經從屋裡跑了出來,她剛纔似乎聽到了文珠的叫喊聲:文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淒厲?
她剛剛跑進亭子裡,就看到一臉是血的文珠,還有旁邊扶着她的紀曉沁,一下子嚇壞了,大聲地喊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
呼啦一下子,很多下人都跑了過來,看到了文珠這幅樣子,都嚇了一大跳,家裡的劉管家趕緊地去車庫開車,嘴裡還叫着:“夫人,你不要怕,我這就送文珠小姐去醫院!”
很快,劉管家把車開了出來,下人七手八腳地把文珠給扶上了車,然後葉蘭也急急忙忙地坐上了車,就準備去醫院。
紀曉沁在一旁猶豫了一下:“我用不用也陪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