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搖了搖頭:“燕先生,那是不可以的,你沒有這個權利,現在請你回去吧,事情很快我們就會完全查出真相,不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了紀曉沁。”
燕晧銘愣了愣,他明白,既然警察這樣說了,那就是他們肯定掌握了電話錄音,他說的話也是真的。
紀曉沁真的和劉侃通過電話!其實他現在只是無法接受而已。
“紀曉沁呢?我要去見她!”
“現在這個時段不可以,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她被逮捕入獄,按照規定,到時候你纔有探監的權利。”
警察的聲音很溫和,他也很同情燕晧銘,他也沒想到,堂堂的大總裁,最後居然是被自己的妻子給擺了一道兒。
燕晧銘什麼話也說不出了,他的神情頹敗無比,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地從警察局裡出來。
現在,那個警察的話很明顯了,如果沒有意外,那紀曉沁將是這起案件的主謀,也許,她會鋃鐺入獄。
他當然明白,這件事情,不可能想劉侃說的那樣,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劉侃只是把罪名撇清了,完全歸到紀曉沁的頭上。
紀曉沁就被當成了可憐的頂罪羊。
但是也很明顯,雖然劉侃是主謀,但紀曉沁,也確確實實地參與了,而且她的角色也舉足輕重。
他慢慢地坐上了自己的車,車子很快發動。
車已經在馬路上奔馳,但是燕晧銘的腦子裡,卻一點也不得平靜,而且,心被揪得很疼。
紀曉沁,她居然會如此的有心計。
他的腦子裡不停地回想着警察的話:警察說,原本劉侃和紀曉沁確實是不熟悉,但是紀曉沁卻主動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麼用傳媒的力量來讓祥生集團陷入危機。
而且,警察還有電話錄音,雖然他沒有親耳聽到,但是也明白,既然警察這樣說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她還去找劉侃,應該就是和劉侃商量怎麼對付他吧。很明顯,那個裝迷藥的物件,應該是劉侃交給她的,然後她再放入自己的車內。
她居然會如此的心狠!她根本是明白這一切的後果是什麼,但是還這樣做了。
或者換句話說,她就是想要一個那樣的結果。
他想不通,紀曉沁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就這麼恨他嗎?可是他想破了腦子,也想不通,她到底爲什麼會如此的恨自己。
是的,兩人剛開始的相識是不怎麼愉快,後來他也確實對她做了一些太過霸道的事情,但是那都過去都長時間了?
似乎從很早之前起,她就對她很好了,簡直用寵溺都不爲過。
他使勁地回想着,當時他忽然下定決心對她好,還是因爲她,因爲,他以爲紀曉沁愛上了他。
那個夜晚,她抱住他,對他說,不要離開她。
然後就是在一瞬間,忽然就擊中了她的心臟,他開始以爲,紀曉沁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了他。
是的,如果不愛他,她根本沒有一點的理由那樣做。
因爲對自己的自信,他也一點不覺得意外。
現在看來,多可笑,多可悲。
原來,她非但不愛他,
而且恨他。
難道,那次夢中她呼喚他的名字,其實是她是故意的?故意讓他以爲她愛上了自己,然後變得對她一點都不設防。
是的,他確實對她不設防了,而且對她百般憐愛,嬌寵無比,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是怎麼想不到,她居然在背地裡對自己下了這樣的狠手。
紀曉沁,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爲什麼他都都這樣對她了,她居然還能下得去手?
燕晧銘忽然覺得頭疼欲裂,更疼的,是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間,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心噼裡啪啦破裂的聲音。
原來,他現在的感覺不是恨。
而是難受,傷心,原來,他是如此的在乎紀曉沁,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他,愛上了紀曉沁。
是的,不是紀曉沁愛上了他,而是他愛上了紀曉沁。
他苦笑一聲,他一直騙自己,和她結婚是爲了尋求刺激。後來對她好,只是換了一個比較刺激的方式。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吧。
他的心,早就動了。
可是,就是這個他深愛的紀曉沁,居然夥同他最厭惡的劉侃,想着讓他,還有祥生集團都陷入危機。
這一切,該讓他怎麼面對?
燕晧銘的車開的很慢,等他回到了家裡,已經是華燈初上,天已經黑了。
他邁着沉重的腳步走進了客廳,很久纔打開了燈,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沒有一點力氣。
過了很久,他開始打電話。
他有一個在警察局的朋友何東,今天的事情,他原以爲沒什麼大礙,並沒有找何東出面。但是現在,他明白自己一定找他了,他要弄清楚真相。
電話通了,他在電話裡言簡意賅地說了一番,那個朋友沉吟片刻:“你是想讓她多判幾年,還是很快就出來?”
雖然燕晧銘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了何東,但是何東仍然有點摸不清狀況,但是他大體也瞭解了,就是燕晧銘被自己的老婆給陰了。
要是換做旁人,何東肯定明白,是要讓對方好好地得到最終的懲罰。
但是剛纔燕晧銘的口氣,似乎還很是擔心和傷感的意思。
因此他很是打不定主意,不得不再追尾一句。很明顯,燕晧銘對這個老婆還是有感情的。
但是就這句話,讓燕晧銘也徹底愣住了。
是啊,他到底想讓紀曉沁怎麼着?
讓紀曉沁真的呆在監獄裡?一想到這一點,他簡直無法接受,監獄是種痠麻樣的地方,他當然明白,紀曉沁真的在裡面呆上幾年,她整個人就算是完了。
但是就這樣讓她出來嗎?那他這算是這麼回事?幫着陷害他的人洗脫罪名?
“我覺得她是被下了套,其實主謀是劉侃,但是現在警察的證據不足,現在我想盡最大的可能讓她趕緊從裡面出來。”
燕晧銘終於還是一字一句地說出口,他咬咬牙,是的,即使紀曉沁要受到懲罰,那也得出來後,由他來做這件事情。
嗯,即使就讓她這樣躲在監獄裡,其實,還是太便宜她了。
何東愣了一下,沒想到燕晧銘會這樣說,
但是他也很懂事地沒有多問,只是又提醒了他一句:“這也並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你也知道,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她,你就算是撤訴也晚了,警察還是回追究的,如果最後真的劉侃被撇清了,她就擔當了所有的罪名,那隻能說,最多陪判得輕一點,根本就不會完全沒事。”
“你也沒有辦法嗎?難道她一定會被判刑?”
“判刑倒是不一定,如果你撤訴,案件大事化小,但是在拘留所裡被呆個十天半個月的是最少的了。”
拘留所裡呆上十天半個月?
燕晧銘的眉頭皺了起來,就紀曉沁那小身板,身子骨那麼柔弱,就今天晚上這一晚上,他都不敢想她能怎麼熬過來。
如果真的讓她在拘留所立呆上一陣子,那她的小命,都是命沒了半條吧。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燕晧銘實在是沒法接受何東這樣的答案,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方法不是沒有,剛纔我不是說了嗎?我說的可能性是,紀曉沁最後承擔了全部的罪名,但是如果最後有了轉折,證明她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而是另有其人,或者說,她是被逼迫這樣做的,那就基本沒事了。你剛纔不是說了嗎?你自己覺得,其實這件事情的主謀,是劉侃,但是沒有證據。”
燕晧銘靜默了,他何嘗不明白,警察局只認證據。
可是,他到哪裡去找證據?
他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要是第三個人證明了呢?要是這件事情的那個苗淼,指出她之所以誣陷我,是因爲劉侃指使的,這也算嗎?”
何東愣了一下:“這當然算的,但是你這腦洞開的有點大啊,剛纔你給我說的話,那個苗淼根本和劉侃就是一夥的,她怎麼可能要給你當證人啊?她是站在劉侃那一方的。”
“既然算,那就行。”
燕晧銘點點頭,他知道,必須要從苗淼下手了。
掛掉電話後,他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今天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鬼使神差就存了苗淼的電話,也許潛意識裡,就是明白早晚也和她有聯繫的。
很快,電話通了,一個女聲從裡邊穿了過來:“你好,請問是哪位?”
苗淼沒有燕晧銘的手機號,當然不知道他是誰。
“苗淼小姐,我想,我們見個面怎麼樣?我是燕晧銘。”
燕晧銘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但是有着不容拒絕的力量。
那邊的苗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點嚇傻了,燕晧銘居然和她聯繫了?他要做什麼?
想要沒想她就趕緊慌亂地拒絕:“我想,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吧?”
“是嗎?我們可談的話多了,你今天不是要告我嗎?但是不知道你知道最新的消息沒,好像警察已經完全被我排除了,你卻成了其中一個懷疑的對象,你也是個大學生,知道誣衊罪最要被判幾年嗎?”
他知道,現在一定要把苗淼的神智給嚇跑,他的目的才能達到。
果然,電話那邊的苗淼臉色一下子變了:“什麼誣衊罪?我又沒做什麼,什麼都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