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沁實在是太過壓抑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這些年,除了當年劉大同救她的時候,她感激之餘告訴過他。
其他的人,從沒有提過一個字。
她似乎也明白,這種事情,其實是知道的人越少也好,但在情緒崩潰的邊緣,她太需要傾述了。
她也不知道,林森是不是個可以當做垃圾桶的人。
看出了紀曉沁眉眼間的憂鬱,林森神情堅毅:“曉沁,有什麼話就全說出來吧,難道一直壓抑在心底好嗎?我真的不值得讓你信任?”
他終於明白,紀曉沁,她真的和燕晧銘還有着更深的淵源。
林森的這句話,終於讓紀曉沁完全放下了防線,她目光空洞地看着某個地方,臉上一陣哀傷。
“林森,我和燕晧銘早就認識,只是他現在認不出我了而已。我們是一對戀人,曾經。”
林森完全呆住了。
紀曉沁的思緒又回到了多年前,她眼裡有藏匿不住的哀傷,那哀傷像潮水一般襲擊了她。
“七年前,我和燕晧銘都在L市,那是個北方的小城市,離這裡很遠,也並不繁華,但是山清水秀。我和燕晧銘都是土生土長的L市人,而且從小學時就是同窗,因此,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也不爲過……”
紀曉沁終於開始緩緩講那段故事,她以爲早已塵封的故事,她心頭最重的一條傷疤。
林森看着滿眼痛楚的紀曉沁,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劇烈疼痛起來,雖然他還不知道紀曉沁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似乎已經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他靠近了她的身體,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並溫柔地輕輕摩挲着,他的手感覺到了她的輕輕顫抖,還有那冰涼的體溫。
紀曉沁沒有抽走自己的手,這個時候,她需要林森傳到給她的勇氣,還有力量。
“不用擔心我,既然我現在已經能夠坦然地開始講那段往事,就說明早就過去了。”紀曉沁儘量讓自己的神情變得輕鬆。
但她的聲音微顫,林森能聽得出,她隱忍的有多痛苦。
很明顯,那是她的一個劫。
七年前。
紀曉沁十八歲,燕晧銘比她大一歲,兩人都很年輕,更多的,是青澀。
但是兩人已經在一起超過三年。
那個時候,她的名字是明心。
燕晧銘和明心是青梅竹馬,燕晧銘的父母是L市的風雲人物,他們的企業在L市是最大的商業集團。
而明心,只是一戶普通人家的孩子,父親早逝,是母親獨自帶着她長大。從一開始,這段感情就潛在了不對等性。
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根本不會想到兩人的未來是不是會有阻礙,這是個愛情比天大的年齡,他們彼此承諾着,要永遠在一起。
愛得太過濃烈,兩人都急於宣告着對對方的擁有權。
燕晧銘的十九歲生日,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證,懷着做賊般偷偷摸摸的心情,在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間。
那天晚上,兩個人雙雙對自己的家長撒了謊,明心
告訴媽媽,有一個同學要出國,他們幾個好朋友會在她的家裡開一個大的PARTY,而晚上,就會住在這個同學的家裡。
明心從小就很懂事,也很乖巧,除了偷偷地和燕晧銘很早起就早戀外,她從來都是一個最過省心不過的孩子。
因此媽媽一點也沒有懷疑,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燕晧銘更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家門,他的父母常年因爲事業的關係很是繁忙,並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孩子的身上。
因爲怕太過招搖讓父母知道,燕晧銘只是定了一家很普通的酒店。兩人偷偷摸摸地一前一後進了酒店。
一進門,兩人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燕晧銘的吻急切地落在她的臉上,脣上,最後勾上她香軟的小蛇,帶着滿滿的情慾。
明心羞得通紅,但是沒有一點的反抗。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在燕晧銘的這個生日裡,她要把自己當做最珍貴的禮物,送給他。
燕晧銘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沒多久就覺得自己血液都沸騰了,在和明心在一起的日子裡,他曾近有過很多次的衝動,但是都靠意志力壓制了下去。
因此今天剛剛吻上了紀曉沁,他渾身都顫抖了。
紀曉沁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她潔白無瑕的胴體就這樣展露在燕晧銘的面前,他的雙手一寸寸拂過她奶白的肌膚,腦子裡一片混亂,理智在一點點喪失。這是他憧憬了多次的場景,現在就這樣展現在他的面前。
燕晧銘覺得像夢境一般不真實。
但是在理智的最後一刻,他還是強力壓抑着自己,他看到了紀曉沁緊緊地閉着眼睛,睫毛輕輕地顫抖,渾身也因爲緊張和害怕,微微地顫抖着。
“曉沁,如果你不想,我可以等的。”燕晧銘很心疼地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是的,雖然他很想,但是如果紀曉沁還沒有準備好,他願意等待。
明心睜開眼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早就準備好了,眼前這個人,是她願意交付一聲的那個人。
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主動擡起雙手,抱住了燕晧銘的脖子,並把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
“轟隆”一聲,燕晧銘渾身都僵硬了,他的最後一絲理智終於也消散掉了,他一下抱住了明心的身體,狠狠地掠奪着。
所有的意識都渙散了,潮水般的慾望一波接着一波,兩具年輕的身體在牀上翻滾着,明心覺得,對方猛烈的荷爾蒙似乎都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那從未有過的陌生清朝,一波接一波地朝她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燕晧銘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兩個人相擁着,雖然很晚了,但是雙方都沒有一點的睏意,燕晧銘的身體平靜下來,但是思想仍然很興奮,他看着懷裡像小貓一樣溫順的明心,忍不住在她的脣上又輕輕吻了一下,承諾着:“明心,等我一到結婚年齡,我們就結婚。”
“可是,你的父母,他們會同意嗎?”明心的話語卻明顯帶着擔憂。
燕
晧銘的父母並比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戀愛這回事,但是燕晧銘的媽媽曾經撞見過燕晧銘和明心在一起,燕晧銘由於太過緊張就撒了謊,說明心是自己的同學。
燕晧銘媽媽一點沒有懷疑,她當時看了一眼明心,眼神的深處帶着深深的不屑,那一道眼光讓明心傷心很很久,很明顯,她是覺得明心一看就是小門小戶的孩子,根本看不上眼。
到時候燕晧銘說她就是燕晧銘的女朋友,他們會同意嗎?
“你放心好了,他們就我這一個兒子,根本拿我沒辦法,,退一萬步講,他們要是真的不同意,我們就私奔。”
雖然聽起來有些孩子氣,但是燕晧銘那堅毅的神情讓明心放下心來:只要燕晧銘的心思是在她這邊的,她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兩人就這樣擁抱在一起,彼此說着甜蜜的情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都感覺睏意襲來,就這樣彼此抱着對方,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明心開始做噩夢,她感覺自己像是身在很炎熱的夏季,渾身都火燙的難受,迫切地想要喝水。
最後,她感覺到渾身似乎都要着火了,那種炙熱的感覺,是她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她使勁地掙扎着,最後終於從噩夢中驚醒。
滿屋的濃煙,她忍不住高聲地咳嗽。
一睜開眼睛,她就愣住了,她發下窗戶外邊,有着通紅的火焰在後延,屋裡也是煙霧瀰漫。
原來不是噩夢,是着火了!
外邊人生嘈雜,很多人驚慌的叫喊聲,很多人都在往外逃竄,什麼時候這個酒店居然失火了,她和燕晧銘太累了,居然都沒察覺。
她嚇壞了,趕緊從牀上跳下來,發現燕晧銘還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睡得很沉,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她趕緊使勁地推燕晧銘:“晧銘,趕緊起來,這裡失火了!”
然後又帶着哭腔往外邊喊:“救命,這個屋裡還有人!”
可是沒有人聽到她的叫喊。她的呼救顯然是無濟於事。
煙霧在整個房間裡蔓延,紀曉沁覺得呼吸都開始難受起來。
燕晧銘也醒了過來,這被這場景也嚇壞了,但是他還是比較理智的,拿起棉被去洗手間浸溼了披在兩個人的身上,
然後朝她喊道:“快跟着我,往樓下跑!”
明心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屋裡,很快大火就會過來的,他們靠等外界的救助是沒有用的,必須逃走。
兩個人一起衝上了樓梯口,但是一眼就絕望了:那熊熊的大火,蔓延了整個樓梯,兩人闖進去只能是自找死路。
明心忽然感覺到胳膊一陣灼熱,原來是身後一個火苗衝上來,燒傷她的胳膊,她疼的哭喊起來,燕晧銘趕緊拿東西撲打着,才讓那火苗撲滅了。
明心的手上,讓燕晧銘更加焦急和害怕了,他拉着她衝向窗戶:他們在五樓樓,可是現在唯一的額辦法,就是跳樓了。
很快來到了窗戶前,燕晧銘拉着紀曉沁的手,閉上眼睛,就準備兩個人一起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