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靜靜的泡着溫泉,整整半個小時,都沒互相說一句話。還是卓樂峰先行起身,在他起來後,駱駝也跟着馬上起來,順便對小野瞪了一眼,三人一起離開溫泉,來到旁邊的一個房間休息。
三張牀,旁邊吃喝準備齊全,這裡的環境讓人愜意,而愜意之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駱駝喝了點水,躺下後看了看錶,道:“下午四點半,我們準時出發。現在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小野悲催的點點頭,拿着水喝了兩口,也偷偷對卓樂峰看了看。見卓樂峰沒有吃喝,便小聲道:“你還是吃點吧,真出任務,不一定會有吃喝。”
“你不是第一次出任務?”見到對方主動開口,卓樂峰才終於迴應。
小野偷瞄了眼駱駝,將駱駝並未阻止他和卓樂峰交流,這才道:“我確實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有點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
“不好說,也……暫時不能說。總之,你還是吃點吧。”
在小野的建議下,卓樂峰也覺得此次行程怕是不一般。既然如此,讓自己保持充沛的體能是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前提。吃喝確實得必須,那就索性吃飽喝足。
將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打開,卓樂峰隨手遞給小野,兩人一起吃喝,又要簡單交流。這次,駱駝在打斷兩人的談話,道:“別說太多,先休息,有什麼話,路上再聊。”
小野顯然很怕駱駝,本來是打算有話要說,這回嚥了下去。低着頭吃東西,又喝了水後,便躺下閉目養神。卓樂峰見狀也沒打算爲難小野,他也在補充食物和水後,靜靜的等待任務來臨。
四點多的時候,駱駝便開始催促兩人起來準備動身。四點半一到,他們三人從屋內出來,駱駝還揹着一個揹包,他們三人從一個小鐵門中走出。直到這一刻,卓樂峰才明白這些天他一直在一個山林之中。
順着山林下山,駱駝似乎有意帶着他們走小路。見到這些路並不平整好走,卓樂峰試探問道:“這裡到底是哪?”
小野搖搖頭,緊閉嘴脣表明就是知道也不會說。卓樂峰只能通過四周的情況來判斷方位,他也在尋思,到了這一步,難不成他還只能孤軍奮戰?胡楚光到底知不知道他被人挾持,且正在被迫參與行動?
前面一個伸出來的樹杈讓卓樂峰腳下一個拌蒜,他要保持身體平衡只能順勢扶了小野一下。只是這一下也讓小野失去了平衡,兩人幾乎同時朝前,就差摔倒在地。好在卓樂峰抓住旁邊的一棵樹,小野也順勢拉住旁邊的樹幹,兩人這纔沒有狼狽。
駱駝回頭看了眼,責怪道:“小心點!別這麼不小心!”
“吼什麼吼!”卓樂峰可沒好脾氣,“誰讓你走這麼快!”
既然宋成虎說駱駝得尊重卓樂峰,卓樂峰可不會讓駱駝放肆。這一吼也確實有效,別管駱駝是不是憋了火,總之他還真把話憋了回去。不再作聲,三人繼續向前,終於在看見山路之後,卓樂峰看到前面停了一輛銀白色的SUV。
駱駝讓小野開車,他則要求和卓樂峰一起坐到後面。反正已經得罪了駱駝,卓樂峰就更加不會順着他的意思。便也沒理睬,在小野坐到駕駛座上後,卓樂峰便直接進了副駕駛座。別管駱駝怎麼說,現在就這副模樣了。
無奈,駱駝只能一個人坐在後面,三人坐好後,他衝着小野道:“去哪你清楚,快點。”
車子總算開動了,卓樂峰也趕忙看看四周。說實話,雖說卓樂峰是土生土長的安京市人,但是安京市下轄這麼多縣,他不可能清楚所有人地方的特點。更何況這裡周邊並沒有標識物,卓樂峰也確實不知道他們剛纔是從哪個山上下來。
小野開車順着山路繞了好多圈,他們這才上了大路。而後,小野車速提升,卓樂峰只能大致看看路邊的情況,也順帶記記出現的指路牌。
“我們這是要去哪?”
小野透過鏡子看看後車座上的駱駝,小聲道:“我們去登船!”
“登船?難道要過江?”
“是的!”
“那爲什麼不直接去渡口?”
“去做這事,還是隱蔽點好!”小野吞嚥了下唾沫,思來想去想多說,最終還是閉嘴。
卓樂峰無視駱駝身後的眼神,繼續道:“你做這行多久了?”
“沒多久,混口飯吃而已。我也不會其他營生,只能這樣了。”
“所以,你結婚了?要養家餬口?”
“我孩子都快上小學了!”說到這裡,小野臉上才露出欣慰的笑意,這和他之前的緊張侷促不同!
“不會吧!”卓樂峰故作詫異,“你看上去應該沒我大吧。我都沒結婚,你孩子都快上小學了。哎,真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哈哈。卓哥你們這些優秀的牛人,結婚晚也正常。不像我們農村出來,也沒念什麼書,便只能趕緊結婚生孩子,在謀的一個好營生。”
“那你是兒子女兒?”
“女兒,可漂亮了,像她媽。嘿嘿!”小野嘴角流露的笑意展示着他內心的幸福,他歪歪腦袋,又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錢包,打開後道,“我把我老婆女兒照片放在錢包裡。你看,漂亮吧。”
卓樂峰掃了眼,說實話,女孩確實可愛,倒也並不是如小野所言像她媽長得漂亮,畢竟小野老婆姿色也是一般。當然,父母眼中的孩子都是漂亮無比,小野這麼說,也全是父母對孩子的殷切期望。
這一路上,卓樂峰和小野聊了很多,因爲只是聊聊家長裡短,並未觸及禁區,所以駱駝也不好從中打岔。
行駛了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河道。河道上停了一艘船。
三人下車後,駱駝就讓兩人先行上船,他則打了個電話,隨即也跟着上船。這次是駱駝開船,他們沿河道進了江面就一直朝下游行駛,
卓樂峰注意到,這次行動中,除了駱駝帶着手機,小野也並沒有通訊工具。所以,只能駱駝和其他人聯絡。
“你的手機上交了?”
“一般這種行動,只能一個人帶手機。”
“那你口中的這種行動如何定義?”
“可能有去無回的那種。”小野的目光朝着駱駝看去,現在他和卓樂峰站在船頭,因爲風浪和機械聲,駱駝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這會,小野可以稍微沒有顧忌,道,“卓哥,能問你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
“你以前殺過人嗎?”
卓樂峰的面部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但是那一刻,他的內心確實有所觸動。小野忽然問到這話,顯然是有所指。殺人?想想看,卓樂峰還確實沒有擊殺過人。即使以前打擊罪犯,他也沒有將對方直接擊斃過。
小野見卓樂峰沒有馬上回復,苦笑道:“幹咱們這行,你得做好各種準備。很多時候,你要想活下去,就得心狠。我太會說話,只能提醒卓哥,等到了那邊,聽駱駝的安排。他讓你幹嘛就幹嘛。”
卓樂峰問道:“所以,這次我們是去殺人?”
小野搖搖頭:“我也不確定。只是一般這種架勢,都不是小事。”
背後的那條大魚到底想幹嘛!他把卓樂峰囚禁,接着打壓他的氣焰。又把卓樂峰放出來,似乎要讓他和這條大魚成爲一體。而如今,這個行動指向何方?
這艘船行進了很久,直至天色黑了才靠岸到江對面。
這次,他們三人下船後又走了一段路,從一處農田過去後,他們又進了山裡。天徹底黑了,一路下來,也確實夠折騰人。幸好卓樂峰聽了小野所說,吃了點東西喝足了水,否則還真得飢腸轆轆。
期間卓樂峰並沒有看見什麼路人,顯然這是他們精心挑選的路線。就是卓樂峰想要和外界溝通,駱駝和小野的那兩雙眼睛也得讓卓樂峰思量這麼做是否值得。
也不知道繞了幾次彎,終於駱駝一揮手,示意後面兩人跟上。他們這次終於要沿着一條小路上山。
又是一番攀爬,卓樂峰和小野互相拉扯,約莫半個小時,他們已經快要接近山頂。而駱駝所去的方向並不在山頂,只是在這中間的一處地點。
離開山路,他們進入了雜草叢中。在那深處,駱駝確定了下方位,最終沿着一棵大樹而去。到了那,他蹲了下來,將大樹旁邊的一些雜草撥弄開來。卓樂峰這才意識到在雜草後面竟然是一個山洞。
駱駝擺擺頭,示意小野和卓樂峰一起進去。就在裡面,擺放着火把。小野將火把點燃,遞給卓樂峰一根。在兩人回身等待駱駝的時候,他們都看見駱駝將之前的揹包打開,從裡面直接拿出三把手槍便走了進來。
難道這次任務真的要動槍?
駱駝並沒有馬上將槍交給卓樂峰,而是徑直遞給小野一把。隨即,他讓小野和卓樂峰走在前面,他則在後面尾隨。
這條路只有一個方向,便是直接向前走到最裡面。又是走了不到三分鐘,小野和卓樂峰火把照射下已經能看見前方有什麼東西存在。
再靠近兩步,卓樂峰終於確定那是一個人!
這個人雙手雙腳被捆綁不能動彈,腦袋上也照着一個黑袋子。看到這模樣,卓樂峰估計他之前被攻擊後也是這般。
現在,駱駝總算從後面走到前面,他上前一把扯開黑袋。這一眼看去,卓樂峰驚詫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