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的心開始跟着抽痛,甚至開始覺得韓澈可憐起來。
她的手在韓澈後背上來回輕撫,似要撫平他身上的傷疤一般,慢慢的,她俯下身,將他摟在懷裡。
“和雪莉結婚,只是爲了滿足母親的要求。畢竟她爲了我這個兒子,付出了二十幾年的青春,我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做孝子成全母親,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因爲我根本沒辦法忘記你,我的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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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澈疲憊地躺在後座位上,沈夏開着車,腦袋裡不斷地回想着剛纔他說的那些話。
心裡堵堵的,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車子停在了花園小區,沈夏將車子停穩,輕聲朝後面喊了一句,“到家了。”
韓澈微微睜開眼睛,自顧自下了車,可是步子卻踉踉蹌蹌。
沈夏搖了搖頭,下了車急忙上前攙扶,“我扶你回去吧,看你這樣,連路都走不穩。”
“我只是有點困。”韓澈淡淡地笑道,輕輕地推了推沈夏,“我沒事了,你去找雲卿吧。”
“送你進去了再說。”沈夏再次摟住韓澈的胳膊,這一次她是用雙手,而韓澈也再沒說什麼,任由着她攙扶。
一棟兩層樓帶院子的別墅前,韓澈停下腳步,沈夏知道,他家到了。
“那我回去了。”沈夏急忙鬆開韓澈的手,剛要轉身,卻被韓澈從後面拉住。
“夏夏,別走好麼?今晚留下來陪我。”韓澈的聲音哽咽,似乎帶着祈求。
沈夏餘光掃視着那隻緊握她手肘的手,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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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陸雲卿便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書房裡,不讓人吵他,晚飯也不吃。
靜謐整潔的書房內,陸雲卿仰面靠在老闆椅上,視線一動不動地盯着牆壁上掛着的石英鐘,已經晚上十點了,可是沈夏還沒有回來。
下午的時候,她在書房門口彙報了一句她要回孃家收拾點東西,晚上會回來。
陸雲卿發呆的空餘,更多的時候是在想沈夏。
時間分秒過去,石英鐘的鐘擺聲音顯得愈發刺耳,陸雲卿終於坐不住,從老闆椅上跳起。
他噔噔噔快速下了樓,秦媽正在打掃客廳,見陸雲卿下樓,急忙站起了身,“先生有什麼吩咐?”
“太太說沒說幾點回來?”陸雲卿掩飾不住擔心。
秦媽搖了搖頭,“只說回孃家一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事了。”陸雲卿匆匆結束話題,又飛速上樓,回了書房。
他拿出手機,遲疑了半天終於給沈家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喂?誰呀?”
“是我,女婿郎。”陸雲卿嘿嘿笑着,“夏夏她睡了麼?我想問問她,她把保險櫃的鑰匙藏哪裡了?我找不到了。”
陸雲卿隨口胡謅了個理由,然後靜靜地等着對方的答覆。
沈媽媽慢了半拍,忽然嚷道:“夏夏她剛纔說出去一下,到現在還沒回來。”
“什麼?”陸雲卿頓時放大了嗓音,“這麼晚了,她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