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泉被般雅夢突然轉變的話題噎了一下,而後承認,“嗯,當時師父你還在休息,我聽見成王爺一直在不停地嘀咕着什麼養生珠,禁不住好奇就問了一下,結果真的就是那顆珠子。然後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所有的事情就被成王爺知道了。”
“你呀,真是個笨徒弟!!”般雅夢忍不住想要瞪許照泉一眼,但是現在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好使了,只好無奈的嘆氣。
“師父,我怎麼着了?告訴王爺讓王爺拿出養生珠來,這樣保全了你和顏兒兩個人,這不是一件好事麼?要不然,你和顏兒裡面就會有一個人有危險。師父,你覺得如果我知道了有辦法能夠讓你們避免危險,我卻眼睜睜的看着而不去爭取麼?”許照泉完全不明白自己給般雅夢捅了多大的婁子,還一直以爲自己是做了件好事兒。
“唉,照兒,你覺得,祥有養生珠這件事我有可能不知道麼?我本來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現在全部被你打亂了!!我本來想着等顏兒的病治好了,我就拿着養生珠還有琉璃珠離開,從此江湖、朝堂兩不相見的。我已經欠着佳若太多了,這次我絕對不能再次搶佳若的東西。可是,你竟然把養生珠和琉璃珠合在一起能夠爲我續命的事情說出來……你這是想讓我做什麼樣的選擇?你知不知道這就等於是宣判了佳若在也得不到祥的心!!我再一次在佳若面前失言了,你知不知道!!”
“師父,你爲什麼這麼看重這個成王妃?她的本性那麼壞,而且又總是欺負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袒護她不就是等於造成了以後讓她繼續欺負別人的後果嗎?”許照泉不理解般雅夢的邏輯,“你以前不是這樣教我的!!”
“佳若的本性不壞的。她只不過是……只不過是被人騙怕了。佳若不是壞人!!”般雅夢急急忙忙的爲樊佳若辯解,可是辯解到最後,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師父,這些事情我不管,這個成王妃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是我要關心的事情,我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讓師父你還有若顏都好好的活下去。這比什麼都重要!!”許照泉放棄了與般雅夢溝通的念頭,師父對這個成王妃的執念太深,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服師父放棄考慮她。
般雅夢察覺自己的手腕被抓起來、然後翻轉過來,接着就是許照泉硬邦邦的聲音,“師父,明天會進行第二次渡血,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如上一次,請你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子。要不然,成王爺、顏兒、還有我都會傷心的。師父你好好休息,照兒告退了。我去把成王爺叫進來。”說着就離開了屋子。
片刻,一個溫暖的身子靠過來將般雅夢抱住,在她的耳畔低聲笑着,“你的徒弟果然厲害,竟然連師父都敢訓,還真是不一般。”
般雅夢靠在成王爺的懷中,“你也不欺負他江湖經驗少,他這樣的性子,江湖上已經不多了,就別再讓世間再少一個好孩子了。”
成王爺輕聲笑道,“原來妙手回春的仙子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徒弟的。還真是偏心呢。”
般雅夢輕輕的笑着,“誰不是自己疼自己的孩子?當然了,自己的徒弟也是一樣的。難不成你自己的部下出了什麼事情你竟然不護着不成?”
“護着,當然護着。不僅護着,而且比你護得更厲害。”成王爺嘻嘻笑着,順着她的話往下說,絲毫沒有一點兒不悅。
“現在已經過去兩次渡血了,明天是第三次。”般雅夢細聲說着。
“嗯,我知道。”許照泉其實也是一個很懂事的人,他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有着說不完的柔情蜜意,所以一旦渡血完成,只要不是必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事情,他總是儘量拜託下人帶話,從不肯主動出現。除非,第二天是渡血,需要給般雅夢檢查身子。
“第三次了。聽照兒的說法,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後一次了。”般雅夢繼續說。
“嗯。”成王爺調整了一下坐姿順勢將般雅夢抱得更緊了。
“也就是說,明天說不定我會出現什麼事情。到時候你可別太難過了。”般雅夢說的輕鬆彷彿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成王爺也是輕輕一笑,“你放心我會陪着你。”說着抱着她的手滑過她的臉,彷彿在將她的面部通過手記下來。
般雅夢咯咯一笑,躲過成王爺作怪的手,忽略了因爲成王的那句話而變得奇怪的心思,“好了,不鬧了,明日還要渡血。我要先睡了。”
“嗯。你好好睡。”成王爺答應一聲。
“我說我要先睡了。”般雅夢忍耐似地再次開口,委婉的提醒着遲鈍的某人。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刻意說上好幾遍,我陪着你。”成王爺再次緊了緊手臂,理所當然的說。
般雅夢這才明白過來成王爺的意思,眼中一酸,竟然簌簌的掉下淚來。
“唉,你別哭,你這是怎麼了?害怕了?捨不得我了?”成王爺察覺了般雅夢的異樣,低下頭仔細一看,竟然是般雅夢在流淚,不由的慌了神。在他的記憶之中般雅夢一直是一個堅強而又隱忍的性格,他只在她的家分崩離析的時候見到她在夢中偷偷的哭過一次,可是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她哭。無論是她還開心着的時候還是變了性子之後,她都是一個很少流眼淚的人。是以,現在見到般雅夢哭,成王爺手忙腳亂的安慰着眼前的人,並着驚奇的情緒一邊安慰一邊觀察。
成王爺說了那麼多話,可是般雅夢愣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繼續哭着。般雅夢的哭就像她的性子一樣,是默默的流着淚水,每一滴淚都是慢慢地在眼角凝聚而後掉落,砸進錦被裡,暈開一朵圓圓的花。
成王爺見般雅夢不說話,心裡不由得有些着急,輕輕地搖着般雅夢的肩頭,一聲迭一聲的問,心裡雖然着急,但是聲音仍是溫柔,只不過語速上有一點兒加快了,“夢兒,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
般雅夢過了一會兒才伸出手擦掉淚水,露出笑容,“沒事兒的,我真的沒事兒。我也不是害怕只是突然覺得捨不得你。”
成王爺的目光一軟,伸出手揉了揉般雅夢的發頂,將她抱進懷裡,“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我們可以相擁到老,看着顏兒出嫁,然後有更小的孩子,看着小孩子長大,教他們識字、學醫。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也可以不管顏兒,只要顏兒出嫁了,我們就自己出去走遍大江南北,看遍所有的風光。當然,在這之前,我會想辦法只好你的眼睛,讓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與當年有沒有差別。”
般雅夢噗呲一笑,“你想的事情還真的是不錯。不過,我的醫術自信天下我敢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我自己都束手無策,你怎麼就認爲會有人能夠治好我的眼睛?”
“話可不是這麼說,術業有專攻,有種大夫他一輩子只看一種病,到時候,那種老醫生的能耐,是你我所比不上的。”
般雅夢點點頭,“那些民間奇人有的時候的確是比所謂的神醫要強。”
見般雅夢鬆口了成王爺也是一喜,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按,“既然這樣就等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我們就去民間尋找這些奇人們。現在你的任務是好好睡覺!!要不然,明天出了一點兒小差錯,我就把你的好徒弟壓進大牢裡去。”
般雅夢一笑,“就你們那大佬,也就是關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好不好?以照兒的功夫,你們的大牢根本就是來去自如。”
成王爺頗受打擊的將般雅夢按着睡着了,而後才輕輕的在般雅夢的腦袋底下抽出胳膊,然後用別的什麼東西替換了。輕輕地走出門,然後關上門,準備去找許照泉聊聊。
?
“大哥,如果你真的非常想知道顏兒的近況上次我們就不應
該那麼早離開。而且,當時我和夢姨聊着,就要聊到重點了,你倆倒好,竟然直接將我拉走了。現在着急了吧?”楊洛玲接過翠柳送過來的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這個味道果然不錯。“還是翠柳心靈手巧。不僅功夫好、長得漂亮連泡的茶業也是格外的好喝。 ”
翠柳臉色不禁一紅,“三小姐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的手藝可算不上好。”
楊洛歸瞪着楊洛玲手中的茶杯,“玲兒,你是不是拿錯了?”
“拿錯了?”楊洛玲看看手中的杯子再看看翠柳空空的茶盤,莫名其妙的搖搖頭,“沒有啊,翠柳本來就只拿了一個茶杯上來,我怎麼會拿錯呢?”
楊洛歸咬牙切齒,“那是我的茶杯!!是我吩咐翠柳爲我準備的,你倒好,來了就把她喝了。”
翠柳抿嘴一笑,“公子莫急,翠柳這就給公子斟茶去。”說着,拿着托盤往旁邊的茶水間走去。
楊洛歸狠狠地瞪了楊洛玲一眼,“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只不過,有個人好幾天以前曾經答應過我說,只要安全的過了奶奶那一關,就會老老實實回去經營自己的商行。可是至今爲止呢,商行裡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只有他那可憐的妹妹還有剛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父親在商行裡跑動跑西,忙活着。所以我來看看是不是有人食言而肥了。”楊洛玲若無其事的摸着手中的茶杯,話裡話外卻是完全不給楊洛歸面子。
楊洛歸臉色一紅,“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還是有些事情沒有解決,所以……”
被楊洛玲盯着,楊洛歸閃爍的眼神漸漸飄向一邊,在知情人的面前扯謊,果然臉皮是需要有一定的厚度的。他說到半截,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楊洛玲見他也還算是有良心,沒有厚着臉皮胡扯一氣撇撇嘴巴也就不再耍他了,“大哥,你呢,也不用再糾結了,也不用猶豫了。父親大人說了,只要你能讓嘉蘿郡主點頭同意,他們第二天二話不說,立馬上門求親。”
楊洛歸嚇了一跳,猛地喊出聲,“啥??”隨即而來的第二個反應就是瞪着楊洛玲說,“是不是你說的?”
楊洛玲翻了一個白眼,“哥,薑還是老的辣。那天奶奶讓我們去送養生珠的時候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以爲你這個小子會按捺不住告訴父親的,但是沒想到你倒是自己跟自己耗上了。別瞪我,這是奶奶說的。不是我的意思。不過,大哥,以我的意思,你的確是拖得有點兒久了。再等下去,等顏兒清醒過來,身體漸漸好了,嫁給了別人你就該後悔不迭了”
楊洛歸眼角的肌肉不由得一抽,有點兒猶豫地看向楊洛玲。楊洛玲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然後狠狠的點點頭,“你就不要再猶豫了,其實顏兒也是有點兒喜歡你的呀,而且,你最大的優勢在於你是天絕體質的人。顏兒如果想活命就必須嫁給你,當然也是說楊家想要傳宗接代的時候,就必須娶顏兒做正妻。”
說到這裡楊洛歸臉上露出不虞之色,眼尖同時又善解人意的楊洛玲立即察覺了問題的癥結,“啊,大哥你就是因爲這個所以纔不知道該不該去提親,對不對?”
楊洛歸點點頭,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如果般若顏心中有他,那樣他相信他和若顏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偏偏他不能確定。想去問問般若顏,偏偏般若顏現在昏迷不醒。心裡既期盼般若顏早一天醒過來又害怕般若顏醒過來之後會給他否定的答案。
這樣矛盾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啓齒。
楊洛玲看着楊洛歸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驚訝,“大哥,原來,你是這麼在乎顏兒啊。”
楊洛歸羞惱的瞪了她一眼,這件事情她不是早就確認過了麼?幹嘛還要重複的提起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楊洛玲做出捂嘴巴的動作,無奈的妥協,“大哥,我知道現在讓你去商行對你來說有些爲難,我和父親也不想讓你把商行裡的事情攪和地亂七八糟。但是,”楊洛玲忍耐性的閉閉眼,不想讓自己突然喊出聲,“你真的太扯了,你甚至連親都沒有求就自己在這邊自怨自艾。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跟那些悲秋傷春的酸腐文人有什麼區別?真的是……你現在一點都不想以前的大哥了。奶奶已經說了,如果十天之內,你不能確定顏兒的心意,那父親就會爲你重新決定一門親事。”
楊洛歸臉色一白,“你說什麼?”奶奶的的要求簡直是強人所難,顏兒現在昏迷着呢,怎麼讓他跟顏兒確定啊?
楊洛玲也是一派同情他的眼神,“我也知道奶奶的要求強人所難,但是,你也知道,奶奶有的時候不怎麼講理。要不,我們把你和顏兒的身體的事情告訴奶奶?”
“不!!”楊洛歸猛地將楊洛玲的話打斷,“不能!!絕對不能!!如果這樣的話,奶奶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逼迫我和顏兒成婚的!!”慢慢地坐下來,楊洛歸冷靜了一下情緒,“奶奶有的時候雖然頑固,但是做事情卻自有她的道理。現在,我要弄明白奶奶在想些什麼。”
“現在?可是十天的期限……”其實在楊洛玲心中也更希望般若顏能夠做她的嫂子,比起那些看上去柔弱實際上心裡的彎彎繞繞可以纏死人的大家閨秀,楊洛玲寧願選擇般若顏。而且,她的醫術也是是在方便啊~
“十天……十天的期限應該自有奶奶的用意。翠柳,”楊洛歸沉思了一下,往外面一喊。
“公子。”翠柳端着一杯新的茶水走進來放到楊洛歸的面前,而後往後退了一步,“公子請吩咐。”
“你馬上去成王府打聽一下,現在就嘉蘿郡主的情況怎麼樣了。記住,快去快回,不要讓別人注意到。”楊洛歸想了想隨後又叮囑道。
“是。”
同一時間,烈王府。
趙烈陽抿着嘴巴,看着手上只有薄薄一頁的回報,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竟然查不到……看來,這裡面還真的是有貓膩啊……”
“回王爺!!不僅是查不到,就在屬下想要進一步查到的時候,竟然被暗中的人威脅了。那人的功夫委實高明,若不是他主動警告,屬下根本就察覺不到那個人的存在。”跪在下面的人說着,將手中的鏢遞了上去。
“所以你就因爲怕死沒有再查下去?”拿過鏢,仔仔細細的看着鏢,趙烈陽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手中的內力集聚,好像只要下面跪着的人給出的回答不讓他滿意,他就會立刻出掌一般。
“屬下執意要闖,結果五個人同時包圍了屬下。”
“五個人?”趙烈陽也不由得動容,“他們五個人的功夫都在你之上?”
“是。他們五個人聯手阻攔屬下,屬下沒奈何,只好離開。幸好他們不知道屬下身上有這些東西,要不然他們一定會把這些也搶走的。”跪着的人的聲音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慶幸的意味。
“哼,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爲你查到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是那些人想讓人們知道的。他們無需阻攔罷了。”趙烈陽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紙扔向地面,紙片竟然斜飛過跪着的人的面頰。那人的頰邊碎髮不由自主的飛動,幾縷頭髮竟然就這樣斷了。
跪着的人身子一僵,不敢亂動,“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自己去找先生。”趙烈陽審視着手中的鏢,有些不耐的吩咐。
“是。”
身後一句話輕輕飄散,“看來,這個般雅夢真的不簡單呢……”
?
“成王爺,你能停下麼?一會兒如果我被你轉運了,我可就沒有辦法照顧師父還有若顏了。”許照泉忍耐不住了,大聲喝止他。
成王爺不耐
煩的回答,“你照顧不來,我來照顧。我現在就是想要走動,不動我心裡難受,行不行?”
許照泉無奈的搖搖頭,現在的成王爺惹不得,還是不要撩撥他了,正了正神色,嚴肅的說,“王爺,我剛剛看過了,師父和若顏的情況都很好,相信不一會兒她們兩個人就能醒過來了。”
“還要一會兒?這一次爲什麼夢兒要拖這麼久?”很顯然,成王爺正在漸漸失去耐性。
“十天之內取三次血,師父沒有因爲撐不住死掉就已經是萬幸之中的萬幸了。王爺你的要求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一些。”許照泉被他催的也要失去耐性了,聲音中也是帶上了強硬的態度。
“那養生珠呢?養生珠她不是戴在身上了麼?怎麼會沒有效果?”成王爺仍然是不放心,只要不是親眼看見夢兒醒過來,他就會一直焦躁不安。
許照泉閉閉眼,心中默唸着“師父”然後忍住了和他打一架的衝動,“成王爺,養生珠不是靈丹妙藥,就算是靈丹妙藥也沒有說適宜吃進去就會即可見效的。更何況養生珠是佩戴在身上的,見效更是要慢一些。”說到最後再次變成了嘟噥。
“那把養生珠磨成粉喂夢兒吃下去呢?”成王爺想了想,問道。
許照泉這才一頓,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成王爺,直到看的成王爺非常不安的低下頭觀察自己的穿着到底有沒有問題,才輕輕地咳了一聲,“我說王爺,你到底知不知道師父是爲什麼會這樣?”
成王爺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試探性的問,“不是因爲身體越來越差?”
許照泉如同被打擊了一般,難以置信的看着成王爺,“身體差會使眼睛瞎掉麼?王爺,你一向英明睿智,怎麼會被師父這麼拙劣的說辭糊弄過去?”
成王爺臉色一紅,他也知道這個說辭有問題,但是他寧肯相信夢兒和顏兒的確都是因爲這樣才身體差纔會變成這樣的。而且,就算是身體差,也不能母女兩個人都有同樣的症狀。但是,他下意識的迴避這個問題,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們母女二人都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成王爺的臉上風雲變化,許照泉站在一旁瞧得真切,就知道成王爺不是一個糊塗人,卻因爲關心則亂,寧肯裝作不知大也不要做個明白人。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他卻忘了,他自己也是一樣的。爲了守護住顏兒,他不一樣明明知道顏兒最終要投進別人的懷抱,還是當做不知道一般自始至終都守在顏兒的身邊。
忍了忍,成王爺還是沒忍住,看着許照泉認真的問,“夢兒和顏兒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既然事情快結束了,他也就不用再忍受心中的煎熬了。
“師父是般氏家族最特殊的那一類人。”許照泉看着成王爺,慢慢地開口。
“最特殊?”成王爺皺皺眉頭,他從來都不想把夢兒逼得太緊,所以只要夢兒不主動跟他講般氏家族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問。而般氏家族分崩離析甚至毀滅之後,般氏家族就更是成了夢兒心中的一個禁忌。爲了體諒她,他也不會主動的去派人查有關般氏家族的事情。甚至他和皇兄都很有默契的派人封鎖了一切關於般氏家族的隱秘。除了人盡皆知的流言,般氏家族真正的秘密,也就只有先皇一輩的人才知道了。
“是的,般氏家族的女子身上的血可以救人。這是被皇族人所知曉的。但是一般的般氏女子,只有心頭的血才能救人。而師父和顏兒身上的血卻是隻要是流出來的血都能救人,甚至只要是有生命的、死了不久的,都能救得活。”許照泉點點頭,“而她們的心頭血就更是了不得了。她們的心頭血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當時王爺你一直昏迷不醒,顏兒就想過用自己的血救醒你。但是,她的行動漸漸不方便,還沒來得及以血救人,她自己就先昏迷過去了。也是爲了掩飾她們身上特殊的血液,般氏家族才代代遵循祖訓,所有的般氏兒女都要學習岐黃之術,並且要各個精專。如果不是這樣,般氏家族的人早就被世間貪婪的人們屠殺殆盡了。上天總是公平的,作爲他們能夠擁有救人的血的代價,一般的般氏女子,能過活到三十歲,而後壽終正寢,而師父和顏兒因爲身上的血液特殊,她們只能活到十五歲。如果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嫁給擁有天絕體質的人。師父當年沒有死,是因爲師父的孃親將她普通人的血全部渡到了師父身上。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天絕體質的人,只要將顏兒嫁給他,就可以保證顏兒後半生身體無虞。而師父,只要用養生珠和琉璃珠護着,她也是可以再活二十年的。”
成王爺的眉毛不由自主的跳動,“二十年?這樣的話,夢兒只能活到五十歲?”
“王爺,能夠活到五十歲,對般氏的人而言,已經是個奇蹟了。”許照泉湊到發愣的成王爺耳邊,小聲說,“王爺,我可是冒着被師父責罵的危險提醒你,在師父醒來之後,你可一定要把師父看好了。要不然師父出現了什麼閃失,我可是不會管的。”
成王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許照泉,謹慎的問,“什麼意思?”
許照泉搖搖頭,“我不想被趕出師門,所以,王爺啊,你還是自己想想吧。”說着,嘴巴卻是往某個方向努了努嘴巴。
成王爺順着許照泉示意的方向看了看,想起幾天前般雅夢曾經說過的話,恍然大悟,心裡又是氣又是急,卻又不得不保證自己不動聲色。夢兒,她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十幾年了,她害的我們還不夠麼?你怎麼忍心爲了她想要再次離開我?越想心裡越是憤怒,心中對樊佳若忍了十幾年的憤怒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許照泉嚇了一跳,忙追了出去,攔住渾身怒氣的成王爺,“王爺,你這是想幹什麼?”
“讓開!這個討厭的女人,我要殺了她!!夢兒爲了她已經放棄過我一次了,難道她還沒完沒了的要讓我們再次分開二十年麼?!!”成王爺猛地伸手要撥開許照泉,但是許照泉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堅決不肯讓他過去。
許照泉心中大急,完蛋了,自己這下子捅婁子了,和成王爺纏鬥了一會兒,臉上就冒出了汗。
“讓開!!”成王爺與徐詐騙全拳來腳往,自始至終只說這句話。
“不讓!”許照泉根本就分不出空隙說話,他是因爲照顧般雅夢還有般若顏,精神疲憊不堪,同時體力也就不濟。而成王爺現在身體十成好了八成半,功夫也是會部分差不多了。結果兩個人半斤對八兩,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
“如果成王妃出了什麼事情,師父責罰的不僅是我,就連王爺你也難免受到師父的遷怒。到時候看王爺你怎麼收場。”許照泉累得冷汗直冒,終於瞅了一個空隙往旁邊一跳,仍是堵住成王爺的去路,急急的說完這些話。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成王爺這才冷靜下來嗎,怒瞪着許照泉,“你既然告訴了我這件事情,又不讓我去找她理論,你這是什麼道理??”
許照泉苦笑,“王爺,我現在非常後悔將師父的事情告訴你。要是知道你會失控成這樣還不如一直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呢。如果師父醒過來,卻發現成王妃已經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可真的就是枉做小人了。”
成王爺長長地換了一口氣,冷冷得哼一聲,一甩袖子回了屋裡。
許照泉苦笑一聲,也跟了上去。唉,真是失策啊,原本以爲成王爺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段解決事情呢,沒想到成王爺會在一接觸師父的事情後就完全失控。好險好險,幸虧他的反應夠快,要不然倒黴的可就不止是兩個人了。
呼呼,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等師父和顏兒的身體好一點兒了,一定要找個寺廟,好好的上柱香,算算自己今年的八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