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軒走到剛剛的亭子坐下,忿忿望着亭外的河水發呆。重雪坐在他旁邊,靜靜看他,劍眉緊蹙,眉角更加上揚,雙眸銳利,薄脣緊抿,此時的洛軒輪廓更加分明,整個人顯得更加英氣挺拔,清傲俊美。
重雪暗想:生氣的洛軒也挺好看的。
洛軒想着從何處弄到銀子出了神,根本沒注意重雪這肆無忌憚的目光。突然發現對面橋邊行人神色匆匆,一起往東街走去。
“奇怪,有何事發生了嗎?”
重雪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反正現在也走不成:“走,去看看。”
兩人跟着衆人走,在東街口的大門停了下來,許多人把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風少莊主就打消了擠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
而重雪卻沒有這種覺悟,也想擠進去,誰知立刻就被洛軒拉住:“就你這小身板也想擠進去?只怕還沒到就被踩扁了,笨丫頭。”
這次被罵重雪可不依了,立刻反駁他:“我不會被踩……”
洛軒見一個布衣男子從人堆裡鑽出來,沒理正說話的重雪,快步走上去喊住他:“這位兄臺,不知前面發生了何事?”
“是官府的告示,常家的千金失蹤兩日了,衙門裡的捕頭找不到人,只好貼此告示尋賢,常家老爺還說誰找到就有一次賞金百兩,但……”布衣男子忽然沒了下文,洛軒好奇。
“但又如何?”
“沒什麼,在下告辭。”
洛軒看他神色有異,必然有事隱瞞,他拉住要離開的布衣男子,把身上唯一一點碎銀子給了他:“兄臺借一步說話。”
布衣男子把銀子收進袖中,壓住喜悅,和洛軒走進一個巷中,重雪也跟着上去,布衣男子有些不放心:“這位姑娘……”
洛軒看了重雪一眼,用一臉‘她是個笨蛋,說了她也聽不懂’的表情說:“無礙,兄臺直說。”
布衣男子點了點頭,又看看四周無人才開始小聲說:“這常家和羅家乃世仇,又都是辭官回鄉的朝廷大官,一直老死不相往來,豈料這一代常家千金和羅家少爺看對了眼,兩家父母一直不同意,兩天前常家千金失蹤,常家拜託官府尋找,而羅家少爺又一直沒消息,大傢伙猜測怕是這倆人私奔了。可今早官府在郊外二十里處發現了重傷昏迷的羅家少爺,聽說嘴裡一直念着常家千金和黑蛛王的名字,所以很多人都說兩人私奔未遂,常家千金半路被黑蛛王給抓走了。”
“黑蛛王?”
“就是魔教的四堂主,一年前來了這兒以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附近長的俊的女子都被擄上山了。這常家千金是附近有名的大美人,只是常家家大業大,護衛衆多,又有官府保護,黑蛛王一直不好下手,這一次看來沒躲過。”
“官府爲何不去剿滅他們?”洛軒奇怪。
“您不知道,這知縣懦弱無能,哪敢去呀!幾個月前有人組織了一百個壯士去,一個都沒回來,如今常家賞金百兩?我看千兩都不一定有人願意去送死。”布衣男子又看了看周圍,有些擔心:“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在下告辭。”還沒等洛軒說話,人就跑個沒影了。
重雪聽完此人說話,就有些疑惑:“洛軒,爲何一個百姓竟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