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汩汩的水聲,宋伊眯着眯着又睡了過去。
被男人灼熱的體溫燙醒,揉眼勾上他的脖子,順勢坐到了他的懷裡,男人笑道:“蜜月打算去哪裡?”
“你決定。”她興致乏乏。
一錘定音:“A國。”
“嗯,對了,這個月十五號部隊將進行三天的野外考覈比賽,我也參與其中。”知道他爲了蜜月策劃了那麼久,她心底也有些捨不得,語氣帶着商量,“要不,蜜月十天?”
林惜朝正同她的身子纏得火熱,聞言垂眸看着抓在自己胸口上的纖手,語調沉穩冰冷:“我想和你在一起。”
宋伊累極了,卻沒忘了趁熱打鐵,低聲道:“我作爲輔導員必須出席。”
可她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男人眼神雖然還是昏暗的,思路卻是清晰的:“不好。”
靠,她都這麼放下身段求他了!
宋伊只覺得此刻被她沉重身軀壓制的,不光是自己的身體,還有自己的心。
“林惜朝,你小氣!”早知道婚後要被男人管得死死的,她就不結了。
“我記得我每晚都有餵飽你!”
“......”
要不要這麼曲解她的意思啊!
“又不是不去蜜月,只是時間短一點而已。”自然忽略他上句話。
林惜朝撇了她一眼:“你一點都不知道這種感受。”
她哪裡不知道了,真是的!
“你說清楚,什麼感受?”
“事情只做一半。”
“不清楚!”
賭氣地咬着嘴脣瞪着他,宋伊的確沒太多的感同身受。
“老婆,放開。”視線落在她微微溢出紅色血絲的脣上,男人心頭微惱,“誰讓你自殘的?”
她哪有自殘?
憋屈地不想說話,她這是被他氣的!
宋伊一個勁兒地瞪着他!
男人此刻沒有用語言做任何安慰,只是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她身子似乎都化成了水,纏在他的身上。
可男人將她裡裡外外啃了三遍,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宋伊身子發熱,額頭細汗冒了出來:“林、林惜朝。”
你丫的,能不能給她來個痛快!
男人滾燙的側臉貼了上來,神色暗沉:“叫老公。”
宋伊紅着臉,幾不可聞:“老、老公。”
天殺的,他真是愛死了她這副醉眼迷離的樣子!
“想要?”
“嗯,想。”
這次她是確切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嗓子澀澀的,帶上了一絲哭腔。
男人頓了三秒,回饋宋伊的,是入骨的疼愛。
事後,林先生趴在林太太的身上,精力旺盛地啃着她脖子上的細肉。
“林太太,現在明白了嗎?”
“只做一半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對麼?”
“......”
上了飛往A國的飛機,宋伊還是不怎麼高興搭理他。他晚上將她欺負地這麼慘,卻連投訴的地兒也沒有。捲起毯子歪在椅子上假睡着,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被他健碩的身材撞擊着的香色畫面。
宋伊暗呼不好,一睜開眼,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瞪了過去:“不準看。”耳根子燒紅了起來。
他真是她的冤家!
“先生,您需要什麼飲料,咖啡還是牛奶?”航空小姐推着車子走了過來,低裝露出大半圓潤的制服幾乎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微微一俯下,春光乍泄。
宋伊坐在內側,看得分明,眼睛綠了起來:“他不需要。”
航空小姐嘴角垂了垂:“您需要什麼呢?”
她越是大度敬業,說不定旁邊的男人會對她另眼相待呢?
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個妒婦。
宋伊臉色愈發地不善,深深吸了一口氣:“橙汁兒。”
“好的。”
航空小姐臉色紅了又紫,紫了又綠。
“好重的味兒。”林惜朝嗅了嗅空氣,眼底漾着粼粼的笑意,晃得宋伊眼睛都疼了起來。
“什麼味?”她怎麼沒聞到。
“酸味兒,好重啊。”
“滾。”她纔沒吃醋呢!
“A國有什麼好玩的?”轉移話題。
林惜朝眼神飛快一暗,偏頭望向機窗外大片大片漂浮的白雲,勾了勾脣:“沒什麼好玩的。”
是嗎?
宋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他或許心底對她還是有些怨念的,他說去A國的時候,她還是暗自樂了一會兒,或許他會告訴她,他是如何從窮困潦倒走到今天的地步!
也或許,那個時候,她也會同他說,A國,其實她也來過!
經過飛機上這麼一鬧,她也累了,歪在他的懷裡補着覺。航空小姐巡倉進來的時候,恰巧見到男人滿眼柔情地望着懷裡的女人,女人有些霸道,枕着他的胳膊,這麼壓着五六個小時,胳膊早就酸掉麻掉了。
這男人,瞧什麼都是冷的,獨獨落在女人身上纔有了暖色!
蜜月的十天,你要聽我的。
早知道他這句話的深意,她就是*焚身也不會輕易答應下來。倆人一路蜜月旅行,除了入駐酒店的車程上見到特有風情的建築外,變成她不是在牀上,就是在他懷裡。
套房裡能做的地方都做了遍。
酒店的大門幾乎都出不去。
這還是蜜月嗎?
宋伊真的有點受夠了,還有兩天就要回去了,她還什麼都沒見識過。
林惜朝布好美食,喚她吃飯。
宋伊僵着身軀不動:“我要出去!”
吃着吃着又吃起她來了。
誠然,這個男人寵她入骨,可她能決定的,不過是早飯吃什麼,中飯吃什麼,晚飯吃什麼。而他最想做的還是怎麼變着姿勢地壓榨她!
林惜朝臉色也沉了下來:“天已經黑了。”
“現在才六點。”她是軍人,不是小孩子,認得路,會保護好自己!
“我不管,今晚,我出去定了。”倔勁兒冒了出來,宋伊打定主意要出去溜溜。
林惜朝沉沉地望着她,薄脣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良久,才安慰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宋伊憤憤轉身走進了房間。
混蛋!禁錮她的人身自由!
林惜朝只當她耍小孩子性子,讓她一個人在裡面冷靜冷靜也好。
隔了片刻,進房喚叫她出來吃飯。
華麗亮堂的房間,空無一人!
來到窗戶邊,被擰成麻條狀的牀單栓在框架上,眉眼陡然沉了下來。
跑進附近的一家酒吧,宋伊心情甚好地坐在吧檯上點了杯獼猴桃汁兒。酒保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兒,手法熟稔地調配着雞尾酒,見她一個人喝着果汁,給她來了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給,我美麗的小姐。”
宋伊笑了笑:“沒帶錢。”
“這杯我請你。”
宋伊沒接,皮笑肉不笑。
光是偷溜出來,那男人指不定怎麼在牀上折磨她,要是還帶着一身酒味,她保證,她絕對會被男人在牀上三天三夜下不了牀。
“不了。”秀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結婚了。”
酒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口中帶了點髒字:“TMD,浪費了。”
搖曳迷離的燈光暗了下來,酒吧陷入了寂靜,人羣紛紛退讓出一條通道,宋伊頭也沒回,自顧趴在吧檯上喝着果汁,迎着光亮把玩着玻璃杯。
“小姐,你佔錯位置了!”
低沉如冰的嗓音悄然從身後襲上宋伊的耳朵,宋伊側目而視,扯了下脣:“那邊位置挺多的,一邊涼快待着。”
男人陰鷙地盯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女人,眼底浮現一絲玩味來:“你叫什麼名字?”
“你又是誰?”好笑地哼了聲。
出門就出門,還帶着兩個士兵,興師動衆的。
酒保臉色早已大變,他也是色迷心竅了,忘記了這是誰的位置了。
或許,他記得,只是心頭想着,他今晚也不一定得空會來。
男人不怒反笑,陰柔冷峻的面容有了一絲柔軟:“司宣。”
“你的名字。”第二遍。
她可沒那麼好心告訴他,A國與C國雖爲鄰邦,實則上面和心不合,局勢緊張,隨口胡謅:“林伊。”
大手將她從椅子上撈了起來,虎鉗子一般的扭得她的腰都快斷了。
強忍着腰間傳來的疼痛,宋伊惱怒地瞪着他:“你個瘋子,弄疼我了。”
“女人,記住,我最恨別人欺騙。”鬆開了對宋伊的禁錮。
“是你不相信,而非我騙你。”他還有理了。
她嫁給林惜朝,自然是跟他姓了,哪裡算的欺騙!
男人冷冷地瞧着她,宋伊怒了,一腳踹上他的大腿間,動作利索地單手撐在吧檯上腳底開溜。
“上尉。”
司宣額頭上掉下一顆冷汗,面色疼得通紅,吃痛地捂住被踢的部分,發狠地低吼道:“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我抓回來!”
敢踢他*?!
好啊,很好!
不將她做得求饒,他難泄心頭之恨。
跑出酒吧,宋伊放緩了腳步,一擡頭,兩個士兵一前一後將她包夾住。
“兩個男的,欺負一個女的,說不過去吧。”宋伊笑了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只要完成任務。”站在宋伊前面的男子不動聲色地開了口,後面的極爲默契地接口,“什麼手段,都沒有關係。”
宋伊翻了個白眼,揮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