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禁足了!
盛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媚眼如絲,臉頰染上薄薄的紅暈,忍不住苦笑了出來。
她該高興的,從蘇紫死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陰鷙深沉,鮮少像白天這樣吼着讓她滾回自己的寢殿。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盛嬈的頭開始着重,單手託着支撐在桌子上,眼前愈發地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盛嬈,你要作踐自己到什麼地步!
你以前活着不如蘇紫,現在老了連她的女兒都趕不上了!
索性端起紅酒瓶對嘴灌了下來,溢出來的液體順着脣角淌了下來,妖冶的東西碰上妖冶之人,總能輕易勾動人的視覺,向神經傳達出驚豔的窒息感!
跌跌撞撞地往着牀邊摸索去,腳下一個不穩,盛嬈不由前傾倒去。
“嗖——”
一個黑影竄了出來,盛嬈落入一個冰冷的懷裡,還沒等男人有所行動,她的身子像水蛇般纏了上來,舔上男人的耳際:“小啞巴,你這陣子忙些什麼?”
他已經好久都沒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不安分地扭來扭去,男人面部戴着銀色面具,但從輪廓上瞧,卻給人一種應該長得不錯的感覺。男人眼眸慢慢幽深,慾望翻天倒海地在裡面翻滾,危險地眯起鎖定她。
盛嬈似乎還嫌火候不夠。
“你要了我,好不好?”
他出現在她最憤懣失意的時候,雖然不會發出一個音,臉上還帶着古怪的面具,但從第一眼見過他,卻給她莫名地熟悉和安心。
她想,也許是寂寞太久了。
男人眼睛一下晦暗了起來。
盛嬈將小手扶上他的胸膛,難得放低了姿態,話裡帶着一絲幾不可聞的哀求:“帶我走。”
他卻是聽了出來。
哆嗦着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盛嬈貼上男人的懷裡。
滾燙的視線將她掃了個遍,即便女人已經四十多歲,她的身體依舊很漂亮,肌膚上沒有一絲紋路,細緻光滑得一如新生。
呼吸急促了起來。
男人大手撫上,沿着她的身體曲線,掌心和指尖有粗糙的觸感,和她細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兩者相觸竟讓他的心底騰起一股異樣的情愫。他向來不喜壓抑自己的情感,卻屢屢爲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剋制着。
盛嬈,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就是了!
男人打橫將盛嬈抱起走向牀頭,女人眼底清晰泄露出的絕望和悽慘,讓他的靈魂都開始顫動起來。
俯身欺下,男人以最激烈的方式無聲地佔有了她......
絕望地閉上了眼,一滴灼熱的眼淚從盛嬈絕美的臉龐滾下。
白濯,往後哪怕冰釋前嫌,你我,終究都回不去了!
頭頂的月光清冷而溫柔,宋伊懶洋洋地賴在沙發裡,抿着鍾愛熬的藥。鍾愛瞧她那副上刑場的模樣,“啪——”地將藝醫書摔在茶几上,不悅道:“老孃親手煮的,你嫌棄個毛線!”
“苦。”宋伊吹了吹藥汁,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字。
“良藥苦口,一口氣灌下去。”顧惜辭已經叮囑過她了,儘量不要配那麼苦的藥,她不愛吃。
她駁了回去,你是想讓她苦中生,還是甜裡死。
男人果真認真考慮了,還一本正經道,麻煩將藥熬得苦點兒!
她當下嘴角抽了抽。
宋伊睫毛垂了下來,這玩意她喝得再多,也沒有用。
“我還能撐多久?”
鍾愛噎住了,望了她片刻纔回答:“不知道。”
“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麼?”
宋伊咬着下脣微微笑了笑,鍾愛頭皮頓時發麻,全身的汗毛豎了起來。
盯着她喝完了藥,她今天也是功德圓滿,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宋伊沒留她下來吃飯,擡頭望了眼牆上的鐘,這個點了,林惜朝也該回來了。
剛念着,庭院內傳來車鳴聲。
眼睛亮了亮,宋伊順手拿起椅子上的外頭走了出去。
車窗緩緩落下,還沒等她看清,一個黑影竄到了身後對着她的脖子劈了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林惜朝的臥室。
空氣裡沒有男人的氣息,宋伊光着腳跑到了客廳:“顧少昨晚有沒有回來?”
“夫人,顧少昨晚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
宋伊搖了搖頭,腦海裡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但是每個都太過模糊,以至於她壓根就記不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了,今早少爺來過電話,會早些趕回來陪您吃早飯。”
電話!
宋伊鑽進臥室拿起手機翻開通訊記錄,男人在昨晚十點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而鍾愛離開的時候,她看了牆上的鐘,顯示的是九點四十五分的樣子,她跑到院子裡去等林惜朝前後不過三分鐘的誤差。
也就是在那刻,她被人打暈過去!
怎麼可能會接聽電話?最叫人困惑的是,林惜朝怎麼會聽不出她的聲音?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該死的,她竟然什麼都記不得了!
沒心思地挑着碗裡的白粥,宋伊神色疲憊,身子猛地騰起,下一秒落在一個滾燙的懷裡,忍不住向着男人的胸膛蹭了蹭:“昨晚怎麼沒回來?”
“林氏有些業務還在這邊,沒趕得及回來。”男人將麪包切成小塊喂到她的嘴邊。
宋伊咬了一口,慢慢嚼了起來。
他在撒謊!
他從不喜歡任何牌子的香水,可剛纔她將頭貼上他懷裡時,鼻翼間縈繞着一股清雅馥郁的香味。最古怪的是,她竟然覺得這味道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聞過。
見她走神,男人低下頭溺寵地親了親她的脖子,宋伊瞳孔倏忽瞪大,男人脖子處的衣領釦子,不知道何時被解開了,粉色吻痕從脖襟直接蔓延向下。
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他承認過,他曾經擁有過其他的女人!所以,這是趁着她快死的時候,重新找一個女人來疼愛、來呵護了?意識到這一點,宋伊只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
蠱蟲的折磨只是身體上的摧殘,而林惜朝給她悶聲一錘,讓她的靈魂四分五裂,不得輪迴。
腦子嗡嗡作響,像是快要炸裂一般,宋伊痛苦地抱着腦袋,蜷縮着身子。林惜朝趕忙扔下筷子將她抱回房間,打電話叫來鍾愛。
記憶被大片大片的潮浪吞沒,那些殘留在沙灘上的貝殼,是海底最深的瑰寶。
宋伊想起了林惜朝放逐異國的那段時間。
她無意中偷聽到爺爺和李叔的對話。
才知道,所謂的通敵叛國,不過是一位司令站在爺爺的立場上設得一個圈套和陷阱;而她的一腔熱血,也只是被利用的籌碼和賭注!
鬼使神差地,她隻身也跟去了A國,正趕上這個國度一年一季的萬花節。
醉人的月色下,男人刀刻般深邃的面容在人羣裡很是顯眼,他看上去混的還不錯,衣着得體,懷裡抱着一個不安分的小丫頭,隔着距離較遠,她看不太清小姑娘的模樣,但是能被他抱在懷裡的,宋伊直覺小姑娘長得應該還挺可愛的。
確認他過得還好,宋伊轉身離開。
他應該是恨她的,如果她的猛然現身,會給他造成過多的負面情緒,她想她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去見他了,況且見了面,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逛了一圈花市,興致和精神都乏了下來。宋伊避開人羣,懶懶地歪在湖邊的柳樹上,不遠處綻放的煙花倒影在粼粼的湖面上,卻也有別樣的一番風情。
“唔——”
耳際傳來麻酥磁性的男聲。
她本可以直接離開的,但像是中了邪,停下腳步,回頭望了過去。
又是林惜朝!
只是這次他看上去可不太好受,白淨的麪皮上緋紅隱忍,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宋伊困惑地眯了眯眼,男人猛地擡眸瞪了過去,猝不及防,她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隨後宋伊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男人的眼睛昏暗得不像話,神智早已被火熱的慾望所吞沒,宋伊大着膽子走上去將他拖到更爲偏僻的地方,那是一處廢棄的公園,裡頭種植着一些桃李樹。男人的力氣比平日裡大的驚人,宋伊費了吃奶的氣力纔將他拽了進去,公園的深處有着一個小的湖泊,雖然小了點,還是足夠讓他清醒一點了。
“乖,跳下去就舒服了。”她帶着惡作劇的意味引誘着。
這一路上,他幾乎將身子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吃盡了她的豆腐,比起一腳將他踹進湖裡,她更樂得見到他自個傻兮兮地跳下去。
“唔——”男人什麼都沒有聽進去,憑藉着本能在她的身上愈發肆無忌憚地探索起來,宋伊也惱了,擡腳踹上了他的肚子。林惜朝痛苦的哼了出來,鬆開了她。
宋伊挑了下眉,想直接將他踹下去,誰知他這才反應快了,單手握住她踢出去的腳裸,就在想着他到底有沒有被人下藥,林惜朝的身子卻猛地後傾,帶着她一起跌進了湖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