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朝吹頭髮的姿勢實在過於撩人,宋伊閉上眼睛享受着男人指尖的觸感,嗯,他的手指一向很是性感。
“如果、我是說如果啦——”宋伊從男人的大腿上撐起身子,灼灼的眸色略點羞澀,喃喃道,“以後我們有個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她一個人琢磨了半天,沒想到幾個合適的,比如將他倆的名字合在一起,林伊?
話說林伊她之前有使用過,女兒勉強湊合着使用,兒子的話,長大了會恨死他們做父母的!
林宋,林愛宋?
林惜朝笑了笑:“清歡。”
清歡——
果然比她想得好聽!
宋伊想了一會兒:“兒子叫什麼來着?”
“會是個女兒。”
男人口吻篤定。
宋伊有點蒙圈:“萬一呢?”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嫁的老公還是個神算子?
林惜朝神色鬆動:“我希望是個女兒,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
“那,爲什麼叫清歡呢?”
好嘛,他就這麼期待女兒!
“看過一句話,很喜歡。”見頭髮吹得差不多了,林惜朝將吹風機關掉收了起來。
“什麼話?”宋伊緊追不捨。
“人間有味是清歡。”
男人嗓音動了情,蘊熱了身下女人的耳際。
宋伊伸開手臂撲進他的懷裡,默了一會兒:“真是個好名字。”
“清歡,林清歡。”唸了好幾遍,宋伊心裡對着這個名字的喜歡愈發漸深漸濃。
“兒子呢?”
她可不要他現在就對兒子這麼偏心!
林惜朝略略思索了一下:“淮清吧。”
“淮清?也蠻好聽的。”
瞧,她現在已經膚淺到僅憑字面上就給孩子取名字了。
“出處呢?”
“哪裡有什麼出處,要真說有的話,也只是一條河的名字。”意料之中看到女人傻掉的表情,竟覺得萬分可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不覺得,淮清和清歡,很配嗎?”
“......”
宋伊嘴角狠狠抽了抽,天哪,以後兒子要是問起他名字的究竟,她答不上來咋辦?
“林先生。”宋伊陡然醒悟了過來,“你該不會吃醋吃到兒子的身上來吧?”
“......”
林惜朝難得噎了噎,卻沒多加遮掩:“是啊,一想到未來有個小兔崽子和我搶你,我就很不開心。”
如果,可以有的話!
“好了,上牀睡覺。”
林惜朝將宋伊抱到牀的一側:“明天還要帶你去個地方。”
“嗯。”宋伊倦意涌了上來,在男人的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去哪裡都好,有他就行!
宋伊是被渴醒了的!
醒來的時候,身側的牀陷了下去,宋伊伸手摸了上去,還殘留着男人淡淡的餘溫。
笑了笑,自己從牀上爬起來,找到了桌子上的玻璃瓶,倒了一杯,左手習慣性地握上了杯柄。
“啪——”
手腕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宋伊眼睜睜地看着水杯從手心滑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她的手——
右手微顫,宋伊慢慢解開左手腕上的束縛,她醒來之後,繃帶都是林惜朝打理的,現在想來才發覺有些不太對勁,她好像一次都沒有,見過被自己割破的左手腕上的傷疤。
該死的,她怎麼解不開來!
大概是扯動了傷疤,白色的繃帶混着緩緩滲透來的血色大片大片涌了上來,宋伊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什麼疼痛都感受不到一樣,一個勁兒地扯着手上的繃帶。
譁——
繃帶遊蛇般地滑了下來,宋伊眼睛一刺,手腕上爬滿上一圈又一圈地紅痕,有些傷口過深,以至於連她都覺得傷口深得幾乎是要將她的手腕攔腰砍掉一般。
這樣的傷口,還能好嗎?
或許,真的好不了了!
夜涼如水,男人們不同程度地掛了彩從外頭走了進來,一個妖孽放肆,一個深沉內斂,卻是同樣的出色。
“以後,你哪根手指碰了她,我便剁了哪根!”
榮錦不以爲然,深更半夜被他攪了好事,臉色難看到極點:“這句話,我原話不動奉還給你。”
想想還是很不甘心,榮錦又折了回來,對着林惜朝的肚子就是一膝蓋:“這是輕的。”
林惜朝臉色白了白,好半天才直起腰來:“的確。”
“棋差一步,更容易造成*。”
“......”
榮錦額頭青筋狠狠跳了跳,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做那麼長了!
可他到底不願勉強了她!
“老婆!”雙眼深沉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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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朝推門進來,纖細的身影背對着他,她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靜止了般的樣子,看的他有些莫名心疼。
宋伊纖細的肩頭抖了下。
就這微微的一個舉動,卻讓門口的男人身上的幽深氣勢,一下就濃郁深沉。
林惜朝大步邁了過去,動作帶着說不出的強硬,卻在碰上她的那一刻,收斂起了所有可以傷害的力度,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一地凌亂的白色繃帶,攪亂了他的思維。
惜朝,她的左手算是廢了!
治不了了!
鍾愛從房門走出來,一臉凝重。
你的女人,對自己有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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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記看鐘愛說這話的表情,只覺得心臟的某處疼得連話都說不出,每呼吸一下都能牽扯到疼痛!
宋伊眼睛發紅,盛着淚,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地看着他。
“伊伊——”
男人溫言軟語地近乎乞求。
“對不起,林惜朝。”
宋伊淺淺開口,不鬧不折騰:“我想,我得要賴你一輩子了。”
左手的殘廢,雖說沒有右手來得嚴重,但她已經失去了做一名軍人的資格,生活上也會有很大的不方便。
“但是,我不後悔!”
如果是爲了這個男人,她無怨無悔,哪怕這輩子脫離了軍人的隊伍,亦或是殘疾了!
“......”
林惜朝身子僵硬,猛地一把將宋伊拉進他的懷裡,低下頭一次次吻上她的額頭。
“老婆——”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宋伊右手死死攥上男人的襯衫,眼淚掉得越發地急切,身子蜷縮在男人懷裡劇烈顫抖着。
感覺到人兒淚水終於停止了,氣息也終於穩定了,林惜朝這才慢慢鬆開了她,視線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又是一緊:“老婆,你再哭一次,我心都要跟着碎了。”
“手腕,會好的;你的身體,也會好的。”
“我們,都會好好的回到C國。”
“嗯。”
宋伊努力扯了扯嘴角,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點。
手腕受傷,她不怪任何人,是她自己愚蠢地信了白蘞的謊言,是她自己沒有經受得住考驗,可一想要她犯的錯,全部需要眼前的男人買單時,不得不說,宋伊的心就好比千萬根針扎似的!
她寧願,更多的時候,她能幫他分擔一點!
夜色越發的深了,冷涼的月色在空中越升越高。
然而,她大半夜地被王后秘密叫到跟前,說是聊會兒天。
“王后。”
生生壓下滿腹疑慮,寧月如不卑不亢地低頭坐在一旁。
盛嬈掀了掀眼皮,瞧了她幾眼:“過來。”
寧月如心跳漏了一拍,擡眼望了過去:“王后。”
盛嬈盛王后,在位期間雖說沒有得寵過,但光憑背後的盛家滅族她卻能依舊在這後位上坐得安穩這點來看,她的手段和心思,比那些風頭一時的女人高明得不是一點點。
寧月如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盛嬈這才徹底擡起眼來,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地似剮在寧月如巴掌大的小臉上,將她看得無所遁形。
“怎麼會這樣像?”
除了整容,她一時還真的找不到比眼前的女人還要來得相似的女人。
“王、王后說的是、是誰?”寧月如被看得頭皮發麻,牙齒打顫。
“可惜,你到底不是她。”
盛嬈暗自嘲笑了起來,所以,這世上,也再也沒有人能入得了那個男人的眼!
“誰?”
“裝傻!”盛嬈眸色一戾,手中的力道狠上了幾分。
“嘶——”
寧月如忍不住細聲叫了出來。
她自然是知道王后嘴裡的蘇紫是何許人也。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能在宮裡這麼多年下來,除了明哲保身,更重要的卻也是最諷刺的一點就是,她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這個女人來得機緣實在是巧的很,尤其是頂着蘇紫的一張臉!
“王后,人本就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難免會有相似。”
盛嬈眯了眯眼:“那你剛纔爲什麼裝傻?”
寧月如穩了穩心神:“您不喜歡那個女人。”
“那你知道原因?”
“這個,真的不知道。”
“呵——”盛嬈盯着她望了一會兒,抽回手輕笑了出來,寧月如頭皮發麻,壓迫感愈發深重,神經繃得越緊。
“你的城府,要比你的這張臉來得還要讓人討厭!”
寧月如偏了偏頭。
又裝傻?
盛嬈眼底的諷刺擴大,話鋒一轉:“白濯,你和上過牀沒有?”
“......”
寧月如一時沉默了下來,眼眸子難得閃現一絲無措和狼狽,又快速斂了下去。
自然,盛嬈還是瞧見了!
“有,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