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吆喝，周圍聚攏過來看熱鬧的人。
他擺出來的是一個坐地爐，上面搭着鐵皮做的煙囪，坐地爐裡面有爐篦子，上面還有爐圈。
但他燒的煤不是大家平時使用的塊煤，而是煤面子打出來的煤坯，一塊一塊的，燒的時候敲成小塊放在爐子裡。
“大家快看啊，煤面成磚了，燒煤面磚省錢又保暖，放開了使勁用，十五天一積分。”羽芒的人很敬業，娜拉莎教他怎麼喊，他便怎麼喊。
大家看着，互相之間小聲議論，但誰都不對在那燒火的人詢問。
過了一會兒，從城主辦公處出來一個人，打量幾眼，問：“大房間怎麼辦？有壁爐好用嗎？”
“哎呦，您可是問對人了，壁爐可比不上這個，修個壁爐要花多少錢？用鐵皮砸個管子纔多少錢？別看我這爐子不起眼，裡面的門道多着呢。”
羽芒的人開始講解，指着爐子後面的一個地方說道：“看這裡，這裡進水的地方，爐子壁中間是空的，連上管子，打開出水的地方，熱水就源源不斷流出去，管子連到哪裡，哪裡就暖和。”
說着話，他拿起一大桶水，在連接到爐子上面的一個進水管喇叭口處倒進去，這邊用爐勾子在爐子下面使勁透了幾下，爐子裡的火‘轟’地騰起來。
周圍的人向後躲了躲，終於有一個人主動出聲。問：“燒這個比家裡的火盆便宜？”
顯然，他的生活境況不是很好，用不上壁爐。需要在屋子中放火盆。
“看您問的，自然是好，火盆晚上點着容易中毒，我這個不怕，看到煙囪沒？正常天氣時，有毒的氣都順着煙囪跑了，再一個。火盆晚上您點着，壓火是不是很費勁？全是好煤呀。想壓住需要用土。
您看我這個，壓火，把半塊煤坯直接放到火上面，在把爐子下面透出來的爐灰順着旁邊露出的地方這麼一補。火……壓住了。
若您晚上睡得晚，壓火有技巧，第二天早上起來，不需要重新生火，用勾子使勁一透，就又旺了，使勁燒、使勁用，一積分，十五天。安全又溫暖。”
羽芒的人解釋着、介紹着，但見大家還是沒有太大的興趣，觀察下週圍的人。手指頭小幅度連續動起來。
剛剛做完兩組動作，周圍的人羣裡面登時有人叫好。
“不錯，便宜呀，沒想到煤面子還這麼好用，這玩意多少錢一個？我買，還有那打出坯子的煤塊。我全買。”
“居然還有如此神器？我買四套，回去把壁爐拆了。全用管子盤，用起來爐子能做飯、燒水，順便還取暖了。”
“我再也不用害怕火盆燻人了，有一天啊，晚上差點被薰死，多虧有人找我，把門打開，好險。”
“我看你旁邊還有一個爐子，講講，做什麼用的？”
不少人興高采烈地在那說着，如果是羽芒內部的人便知道，出聲的全是羽芒，剛纔這人是打了手勢，表明身份了。
第一組手勢是告訴別人自己的地位，第二組手勢是說‘痛快支援一下，幫我宣傳’。
都是羽芒的人，內部要團結。
從城主辦公處出來的人眼睛跟着亮了，他愣了會兒神，跟裡面的人聯繫下，問：“爐子、煙囪、還有煤坯都多少錢？大批量夠買。”
羽芒的人擡頭，對其說道：“我這個爐子啊，其實燒塊煤更好，天好的時候燒煤坯，便宜，天不好的時候燒塊煤，灰少煙也少。
煤坯你們這裡冷，打不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用來燒火，需要交給其他的地方來加工，我們爲此發明了畜力打煤坯機器。”
他拿起一塊煤坯比畫着，又指指旁邊另一個爐子，這個爐子簡單，沒有煙囪，也小，中間是個直徑十來釐米的空筒。
他放下煤坯，拿起另一個帶着孔的矮圓柱形的煤，介紹：“這個叫蜂窩煤爐子，裡面燒蜂窩煤，更便宜，因爲它是用煤面子混合其他泥土、石灰及木屑等東西做的。
由於工藝問題，不應該在室內使用，有股刺鼻的味道。但是方便攜帶，在野外的時候拎個小爐子，帶幾塊蜂窩煤，可以長時間保證周圍溫暖，配合上小水壺，隨時能喝到熱水。”
“那這個都怎樣賣？”吃公家飯的人上心了，追問。
“哎呀，這個賣的話，價錢上……”他猶豫起來，似乎想如何要高價，手卻不停地微小幅度動着。
旁邊圍觀的人看過一組動作，立即喊：“我知道大概情況了，不要跟他買，不划算，這東西製造簡單，而且我們不需要自己做，我們可以讓城主帶領大家到有價格鐵的地方大批量訂製，便宜。”
“現在最主要的是買好煤，剛纔聽說已經到了五十九公斤一積分了，再不買就漲上去了。”
“是呀是呀，以前買的時候，最便宜也要四十公斤一積分，最貴的時候到了三十公斤一積分呢。”
“城主呢？大批量購進啊，然後賣給我們，稍微加點價，總比以後又貴了強吧？”
“大家看看能拿出來多少錢，給城主用，以後用煤抵。”
“煤坯先不着急買，就是用煤面子和水做出來的，那個蜂窩煤，剛纔沒聽他說那，煤面子、泥土、木屑、石灰做的，我們自己嘗試幾次就知道大概的比例了。”
“快呀，那個從裡面出來了，讓城主買煤。”
“城主沒錢，大家湊湊，我出二十個積分。”
“我也出二十。”
“我出十五個積分。”
“我十個。”
雪中城的民衆就這樣被煽~動起來了，跟着別人喊自己要出多少錢。
本地人聯繫別人的速度快，整個城池在短時間內都知道了。
吃公家飯的人又愣起神，然後爲難地說道：“現在煤價還往下掉，買了不就賠了嗎？”
過來幫忙宣傳的這個羽芒的人急得直攥拳頭、咬牙。
他心說了，你們就浪費時間吧，這可是公孫羌祁和公孫妤瑭利用完美的操盤手法，撬動整個煤炭大盤爲你們創造出來的機會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倆再想玩第二次別人可就不上當了。
他鬱悶，繼續打手勢。
“快買吧，別等着更低啦！”
“錢都湊好了，猶豫什麼？”
“只要比以前便宜，就是賺，萬一又漲了怎麼辦？”
“城主沒這種決斷當什麼城主？”
民衆的聲音終於喊醒了依舊等着煤炭價格降到更低的風落幫，買，同時看看能不能借貸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