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天氣晴好,溫莎還沒有回來,也許她早就陷入淫慾的泥潭無法自拔了吧。馬休將軍命令軍隊保持警戒,再等一天,等地面完全乾透了再發起進攻,士兵們心底裡連連歡呼,又能享受一天的陽光了。馬休老是能看見家人的影子,他的狀態糟糕透了,其實土地已經幹了,今天是可以進攻的。回到睡帳馬休還是屏退了士兵,一個人躺在牀上看着帳頂發呆。一名士兵走了進來,低聲地和他說了幾聲,馬休不耐煩的說道“我不見任何人,出去。”士兵爲難的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他。馬休看見眼前出現了一把小小的摺扇,扇子上吊着一個漂亮的吊墜,馬休“騰”的一聲坐了起來搶過摺扇仔細觀看。是的,是的,就是這把摺扇,這是娜莎的摺扇,馬休趕緊命令士兵領外面的人進來。隊長明果走了進來,他是色當軍團一名負責運送物資統領着四百多人的後勤隊長。明果走到馬休面前雙手一拱施了一個民間的禮儀,並沒有行色當國的軍禮或跪下磕頭。馬休眼裡的怒火射向眼前的隊長,像要吞噬眼前這個人似的。“將軍,我叫明果,有一些話想要親口對您講。”明果不卑不亢的說道,馬休猶豫了半天對士兵說“你出去吧,加強警戒,二十米內不容許有人過來。”“是”士兵答應了一聲跑了出去。馬休盯着明果說“趁我還沒有決定殺你之前,有什麼話你就趕快說吧。”明果微笑着說“我們大人讓我問您,您考慮的如何了?”馬休將摺扇拿至面前,略微顫抖的說道“難道你們大人就是這樣和人交往的嗎?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嗎?”明果微微一笑說道“將軍,現在是關係到幾十萬平民生機的時刻,我們大人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但是,並沒有爲難您的家人,這是您的夫人給您的親筆書信,請您過目。”說完明果從懷裡掏出一張布帛來。布帛上清秀醒目的小字顯示寫字的主人是在從容安定的環境下寫的這封信,馬休的心裡頓時安定了些許。“親愛的丈夫,我代表我們的父親給你寫這封信。約曼城的乾一大人派他們的胡裡部長來和我們商量,希望我們能說服你不再與他們爲敵,希望你能幫幫他們。父親大人說他已經老了不想管這些煩心的事,讓你自己做決定,但是他說,他本就是平民,實在不想再看到色當國的平民再受磨難。我沒有什麼意見,一切全看你的安排,胡裡部長表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隨時可以遷到約曼城去。親愛的丈夫,請你做出你內心的選擇,如果你不同意他們的要求,我們也很安全,並沒有受到他們的脅迫。另外,休曼和莎莎期待你早日歸來,他們每天都念叨着希望你能帶他們騎馬、野餐。最後他們讓我向你問好,希望你保重好身體,早日與我們團聚。永遠愛你的妻子和孩子們”
馬休把手中的布帛連着看了幾遍,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他擡起頭對明果說“如果我不願意和你們合作,你們真的會放了我的家人?”明果笑着說“我們大人從來是說到做到,您不必對此有所懷疑。只是想告訴您,我們隨時能保證您家人的安全,不至於被溫莎所害。”明果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希望將軍早做決斷,救平民於水火之中。”馬休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回去吧,如果我想好了會找人通知你,你不必再來了。”明果聞聽沒有再說什麼走了出去。
十月二十三日,太陽又懶洋洋的照在大地上,色當國的士兵們無精打采的站在陣地前面,今天看來是要進攻了。士兵們聽說庫察和紫拓都失敗了,而傑曼城還矗在眼前,在這連綿的陰雨天過後,士兵們已經再也沒有開始的士氣了。光是站隊列陣就磨蹭了半天,最後在軍官的呵斥下終於列好了隊形。馬休看着這些慵懶的士兵不禁嘆氣,軍隊如果沒有旺盛的士氣怎麼能打贏戰爭呢?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發起了進攻命令,士兵吶喊着衝向城牆,乾軍的石彈和弩箭還是如約而至,繼續吞噬着王軍的生命。這樣的戰鬥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簡直就是一場屠殺,王軍的士兵明知道送死也不得不往上衝鋒,後面一樣有人會要他們的命,王軍的近衛軍會毫不猶豫的砍下退回來人的腦袋。馬休的大腦一片空白,指揮戰鬥毫無戰法可言,旁邊的軍官們也急的直跺腳。三輪攻擊過後軍官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紛紛開口“將軍,停止攻擊吧,這樣下去,我們的士兵都會白白送死的。”而蒙特拉和其他三國的軍隊直接就在軍官的帶領下抗命不前了。馬休疲憊的擺了擺手,軍官們如釋重負般的讓號兵吹響撤退的號角收攏士兵。現在還沒有到中午,當馬休和軍官們回到大帳的時候,溫莎回來了,正陰沉着臉坐在大帳之中。軍官們唯唯諾諾的站在兩旁,沒有人說話,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溫莎冷冰冰的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兵了?有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軍官們相互看了看最後都看向了馬休,馬休無奈的開口說道“今天的進攻不是很順利,爲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所以,先撤兵了。”溫莎陰陽怪氣的問道“爲什麼不順利呢?是不是將軍大人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呢?”馬休低着頭輕聲回答道“我這兩天確實是有點不舒服,腦子很亂,精神不是很好。”溫莎冷笑一聲說道“哼,既然將軍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堅持了嘛,害的那麼多士兵上去送死。”此話一出,馬休的臉立馬就漲了通紅,他還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譏諷過呢。“好,那就請國王陛下免去我的軍職,讓別人領軍吧。”馬休憤憤地說道。這時蒙特拉的高級軍官說話了“看來色當國的軍人還是很傲氣的麼,居然連國王都敢頂撞,我們蒙特拉可就沒有這麼驕傲的將軍。”溫莎聽完,臉上的寒霜愈發的加重了,“好吧,既然馬休將軍身體不適,那就讓他好好休養吧,從現在開始,由我親自指揮。”溫莎也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指揮軍隊,因爲再也找不出有威望能壓的住這些軍官的人了。馬休聽完立馬轉身離開大帳,軍帳裡的衆人各自心懷不一樣的心思看着他的背影離去。
溫莎在和軍官們商量之後決定,明天要堅決拿下傑曼城,一定不能再拖延,要用士兵的洪潮淹沒傑曼城,反正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是用人來填。然而事與願違,在凌晨時分,堆放草料的地方突然着起火來,大火照亮了黑暗中的每個角落,也照亮了溫莎的寢帳。溫莎與兩名士兵激戰了半宿,現在正趴在一名士兵的身上昏睡呢。外面的尖叫聲吵醒了她,當她睜開眼之後,看見帳篷已經被大火映的通紅。她嚇得連衣服都沒穿就跑出帳外,只見幾十米之外大火正肆虐着周圍的軍帳,士兵們呼喊着拿水桶之類的器物跑着救火。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大火才被熄滅。溫莎現在已經穿好了衣服正氣急敗壞的訓斥那些值班的軍官,軍官們被罵了個狗血噴頭,還有幾個被拉下去執行軍法。軍棍“啪啪”的打在屁股上,軍官們的哀嚎聽着直瘮人。今天是不能進攻了,溫莎只能宣佈進攻明天繼續。她想起了馬休,這個可惡的傢伙,他一不幹了就馬上有火災發生,這事情會不會是他指使人報復我呢?溫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派人監視馬休,看看他還有什麼動靜。下午,從色當城來了快報,溫莎的丈夫耐丘派人來稟報溫莎,最近色當城裡暗流涌動,好像有人要救出莎畢國王再次擁立他當國王。所以耐丘就直接把莎畢國王給毒殺了,現在稟報溫莎,讓她也做好防範,注意軍隊裡那些可能會反對她的人。溫莎看着密報,沉思了半天,最後她一咬牙說道“把馬休抓起來,不要讓他見任何人。”她現在就是覺得馬休有可能會反對他。
晚上,吃過晚飯,士兵們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偷偷議論“聽說,莎畢國王被殺了,他這個妹妹真是個蛇蠍女人呀。”另一個士兵接道“是呀,怎麼說莎畢國王也是個正統即位的國王呀,怎麼能被殺死呢?色當國看來是要完了。”又有一個士兵說道“那個傢伙坑害平民,死的活該。你們知道不,就在剛纔馬休將軍也被抓起來了,不知道是什麼罪名。”一聽這話,旁邊一個大個子士兵急的嚷嚷起來“什麼?馬修將軍憑什麼被抓起來?咱們找那個壞女人去!”周圍的士兵也情緒激動起來。一名士兵聽了這些悄悄地跑進溫莎的寢帳,溫莎聞聽有這麼多人議論自己還說要反對自己,頓時氣的發了瘋。“你們去把馬休的腦袋砍下來!看他們還怎麼議論?快去!把他的腦袋給我砍下來!”士兵們看着歇斯底里的溫莎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都不願意自己的統帥就這麼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