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點了點頭道:“如今在你面前的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能是在那個世界的我死得太沖忙,就直接免去喝了孟婆湯。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輪迴,說簡單點,就是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元辰打量了一下李顏夕說道:“難道是你死了,來到了寶嫣的身上,做了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借屍還魂還是交換靈魂。”李顏夕笑了笑說道:“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了言傳,你不是我,不能意會。無奈我也只能說,我忽然醒來就是在白府之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我不能抵抗。可能如今那個我現在裡面住的是寶嫣,也可能那個我死了,這裡的寶嫣也死了,不過寶嫣的命不該絕拿我來充數。”
“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爲何如此說?”元辰問道:“難道你是。”
李顏夕喝了杯酒道:“我是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人,我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裡。你們對於我,不過就是史書之上的一個名字,不,連一個名字都不算。這樣說是不是很荒繆,可是真的是如此。”
元辰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不過你爲何要把這些告訴我。”
李顏夕想了想說道:“你是這個世界之上最瞭解我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只告訴你,這是我今生最大的秘密,雖說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不過你要幫我保密。”
元辰問道:“你爲何不和皇上說。”
“他不信這些,說了也是沒趣。”李顏夕撇了撇嘴,道:“你就好好的幫我守住秘密就好了。”
元辰點了點頭,和李顏夕喝了兩杯酒,說起從前,說起未來。李顏夕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終於把自己灌倒了。李顏夕在醉酒之後很喜歡說一些真心話,就把自己和歷軒夜說的那些話說給元辰聽了。
元辰擡起手揉了揉李顏夕的頭髮,說道:“看來你是在那個地方過得十分不開心才如此,不過你心煩的時候還知道來找我,可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好好睡吧,今晚的夜還是很長,不過想來如今他應該已經知道你私自出宮的消息了,他終究還是會出來找你,我終究還是會把你還給他。”
和元辰想的一樣,一個時辰之後,歷軒夜發現李顏夕不在宮中,大發雷霆。連忙南城去把李顏夕帶回來,不過想想還是他親自前往去吧李顏夕帶回來。
來到紅顏閣的時候,李顏夕正趴在桌子之上安靜的睡着,身旁做的是一席白衣的元辰,元辰擡頭看見歷軒夜,好像不出意外一般,對着歷軒夜笑了笑問道:“來了。”
歷軒夜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下,自己來到元辰身旁查看了李顏夕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一個橫抱把李顏夕抱起,就準備離開。
元辰握着酒杯說道:“她今日爲什麼出來你想知道嗎?我們許久沒有好好聊聊了,介意坐下來我們聊聊嗎?”
歷軒夜皺了皺眉,道:“如今她醉了,天色也不早了,應該回去了。”
元辰看向歷軒夜問道:“你當初答應我的事情如今都當耳旁風了嗎?她如今雖然沒有大哭,可是如此大醉實在不是她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歷軒夜聽聞就放下李顏夕,讓她靠着他坐下。道:“說吧。”
元辰本來有一筐的話要說的,可是看着李顏夕的樣子,又怕說到最後,太過激動吵醒了她。元辰想了想說道:“後宮如此兇險,如今她一個人在後宮之中單打獨鬥,而你這個做丈夫的應該護着她,而不是整天忙於朝政。讓她在後宮之中一個人扛那些明槍暗箭,她的委屈你也應該知曉。”元辰說着就起身,對着歷軒夜嘆了口氣道:“你已經弄丟她兩次了,也讓她傷心兩次了,倘若這次在把她弄丟,我們就找不回來了。你自己要珍重,她是一個什麼心事都藏在心底的人,你要自己走進她的心。”
說着元辰就離開了,只留下歷軒夜和李顏夕。歷軒夜看着李顏夕一會,就又南城緩緩走進來問道:“皇上,如今是起駕回宮嗎?倘若的話,就有些不好了。”
歷軒夜看着身旁的李顏夕沉思一會說道:“嗯,回李府吧。”
李府雖說很多年沒有人住了,不過丫鬟管家都齊全,收拾乾淨利落的,可見趙媽媽花了很多的心思。管家聽聞歷軒夜和李顏夕來的時候,腳一軟,差點跪下去。連忙讓人準備好要接駕。
歷軒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抱着酒醉的李顏夕回了梅苑。
第二天依舊是大雪紛飛,兩天就可以讓河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塊,李顏夕醒來的時候,打量着四周,模模糊糊恍恍惚惚覺得十分的熟悉,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裡。翻了一個身想繼續睡,可是卻被人拉起來,還沒有看是誰,一碗湯藥就送到了嘴邊,聞着味道很像解酒藥,特別的苦。李顏夕本來不想喝的,可是一個轉眼就被人灌下半碗,剛想要吐出來,卻被人拍了拍後背,就一股腦的喝下去了。回過神來口中只有淡淡的苦味,李顏夕擡頭看着歷軒夜,問道:“我不想喝。”
歷軒夜覺有所思的看着李顏夕,道:“喝了剩下半碗,如今外面天氣正好,正好是可以雪中賞紅梅,這樣好的景色不要錯過了。”
李顏夕這才聽話的喝完半碗藥,看着四周的環境,根本不是宮中的,宮中根本不會用綠色的輕紗做垂簾,李顏夕看了半天也想不起來,不由拍了拍頭,想着自己的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歷軒夜輕笑一聲說道:“這裡是李府,你竟然忘了,倘若離了宮中久了,想必也是不記得的。”
“不過在這裡住了小半年就被你接走了,如今這裡許多東西都換了,不認得也是有的。再說了,這裡的一應擺飾都是按照紅顏閣擺的。”李顏夕看着層層垂紗後面得擺飾說道:“閨閣小姐的房間本來就是這樣,我認不出也是自然的,再說我又喝了酒。”
歷軒夜輕笑一聲,看着李顏夕如此辯解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的看着李顏夕。李顏夕皺了皺眉道:“你爲何如此看着我,難道我如今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酒應該也是醒了大半了,就說道:“私自出宮,這樣的罪過應該怎麼和你算?”
李顏夕想起來昨天的事情,她沒有告訴他就出宮,自然是算是私自出宮。李顏夕皺了皺眉,道:“你說過,不管我什麼時候出去都是可以的,只要我高興,如今又來和我算私自出宮。你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不說皇上,君子一言還駟馬難追呢。你難道如今還因爲這件事怪罪我不曾,再說我出來是因爲林嬪那件事,既然你不打算插手這件事,那麼我就只好出手了。”
“義正言辭的模樣,看來我是把你寵壞了,慣的你如此的不顧後果,胡作非爲。”歷軒夜擡手摸了摸李顏夕的頭髮,本來十分嚴厲的話語,說起來卻是這樣款款柔情,讓人怎麼害怕。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那你打算怎麼罰我?罰我跪着還是請家法。”
歷軒夜愣了愣,李顏夕微微一笑說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罰我,就不罰了吧,畢竟我不是有意的,我想着那個時候倘若和你說,你心情不好又不會讓我出去,事情緊急。”
“什麼事情緊急,不過就是你貪玩的藉口罷了。”歷軒夜一眼就看穿李顏夕的小心思,道:“年前不能在出來了,這就是懲罰。本來我不想罰的,可是昨夜你喝得爛醉如泥,就讓我不得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