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她行走江湖的三年應該是去找元辰,不過也是試着去忘記,不過試了三年都沒有辦法忘記,那隻好放棄,繼續找元辰。”李顏夕喝了一口酒道:“她應該是想着紅顏閣消息會比較多一些,纔會回到紅顏閣的吧。我想着在不久之後,紅顏閣就應該知道我還在世的消息吧。我在這裡,元辰在這裡,她怎麼會不來。倘若見到的時候還是一團糟。”李顏夕看着身邊的菊兒說道:“你也是隨後趕來的吧。”
“是,因爲公主傳來消息說小姐你人在這裡,我們都過來了。”菊兒笑了笑道:“本來南城也要過來的,可宮中沒有人看着也有些不好。”
李顏夕倒了一杯酒道:“是啊,如今南城已經是他最信任的人了,當然會把他留在京城之中了。”
“小姐。”菊兒擔憂的看着李顏夕說道:“小姐,你是我見過最寬容的人了。當我知道小姐你就是八夫人的時候,我想起曾經南城對你做的事情,他如此對待你,可是你卻如此。”
“不必爲我而對他心存芥蒂,畢竟那也是他的無心舉動。”李顏夕緩緩拿起酒杯道:“他終究是陪你過一生的人,他衷心,待你好就好。按理說我應該要謝謝他,讓我看透了很多人。倘若沒有他,沒有如今的李顏夕,也沒有遇見你們,如今我們的命運都是未知數。如今這個模樣,可以說是我咎由自取。”李顏夕自嘲的笑了一聲:“一個坑中跌倒過一次,就可以說是看走眼。倘若跌倒兩次的話,那麼就可以說是自己活該了。”
菊兒皺了皺眉道:“小姐,你說的是皇上嗎?皇上對你的情,難道小姐你。”
“他的真情何其多。”李顏夕冷笑一聲道:“如同這樣的雨,細細綿長,可是終究有不下的一天。”李顏夕皺了皺眉,並不想和菊兒在這個人上面再多說什麼,道:“如今後宮之中的形式如何?”
菊兒想了想道:“如今後宮的形式,就是互相制約。皇上忙於朝政,多數都在御書房,或自己的宮中過夜。而也會去如今被賜給小姐的宮中過夜。”
李顏夕低下頭打量着自己的酒盞,心中暗暗想道:“倘若如今他還在涼城之中的話,那麼徐念來了,他不可能還不來,難道他不是來找她的,只是來辦事正巧遇上的。如若他真的不是來找她的話,那麼她來涼城的目的到底是爲什麼?”
菊兒看着外面的雨停了,就道:“我是半路偷偷跑回來的,雖說公主知道我回來是因爲什麼。可是卻還是要回去才行。”
李顏夕並沒有送菊兒出去,等着菊兒離開之後。李顏夕回頭看着雖說雨已經停了,還在撐着
油紙傘的白暮景。李顏夕輕笑一聲道:“如今雨已經停了,你還如此。不如過來陪我喝杯酒吧。”
白暮景走到亭中,把油紙傘遞給一旁的小廝,口上說着,卻沒有出手阻止道:“你大病初癒,不能喝酒。”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你如今是來攔着我的嗎?我可不聽你的話,不過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副樣子。”
“公主她,她說要在南曌使團入曜城的時候,答應做和親公主,以保南曌和北冥的和平。”白暮景坐下倒了一杯酒道:“她說,既然不能嫁給心愛的人,那麼反正都要嫁,不如嫁給一個可以讓北冥免受戰火之人。”
“她是公主,自然有她要承擔的。不過她的一生終究也太不平凡了。”李顏夕笑了笑道:“你如今是在內疚嗎?雖然如今北冥的實力倘若南曌真的有狼子野心的話,可以和南曌決一死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不過那樣子,遭殃的百姓會十分的多,她是想用最和平的方式結束這一切。能爲國家如此的公主,真是百姓之幸啊。不過你如今這樣的表情,是在惋惜還是內疚呢?”
白暮景搖了搖頭,道:“心口處悶悶的,南曌畢竟不是淨土,她在哪裡,又入了皇室。況且當年她的父親可是把南曌國的將軍打壓得十分厲害呢。”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她終歸是北冥的公主,和晉封的公主不一樣,將門之女,尊貴的長公主之女。她身後有北冥國撐腰,南曌那些入宮的官宦之女不敢把她怎麼樣吧,況且她過去應該是做正妃,既然如此,那麼你又何必擔心她呢。”李顏夕給着白暮景倒了一杯酒道:“難道你捨不得她?”
白暮景搖了搖頭道:“沒有捨不得,只是覺得她突然離開,心中空空的。”
李顏夕把酒杯遞給白暮景道:“這也正常,你早就已經對她情根深種,她倘若真的去南曌和親,那麼你應該會無比傷心吧。”
白暮景看了李顏夕笑着的臉,無比妖嬈,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喜歡的是。”白暮景紅了臉道:“我不會喜歡她的,終究是她不在我身邊轉,有些不習慣罷了。”
“不是不習慣。”李顏夕笑了笑道:“兩年之中,她常常去你府中。她琴棋書畫,樣樣都不輸於我,只不過你根本沒有看到她而已,而你來我身邊的原因,不就是因爲我不理朝局,遠離世俗,不管男女的芥蒂嗎?她也可以做到,你慢慢的已經習慣,而喜歡上她。只是你還是覺得一直喜歡我而已。”
白暮景拿着酒盞的手微微顫抖道:“不是的。”
“沒有是與不是,只有想與不想。”李顏夕看着院子中正在盛開的花道:“你心中已經住進一個人了,只是你不願意面對而已。你心中想想,倘若我和她同時被綁住,你只能選擇救一個人,你會選擇誰。”李顏夕看着白暮景正要說出答案,連忙攔住他道:“這是你問你自己的,不是告知我的答案,答案在心中,你知道就好了。”
白暮景放下酒盞,緩緩的離開。元辰回來聽說徐念來過之後,連忙到李顏夕的院中來。卻看見李顏夕正在用晚飯,李顏夕擡起頭看到元辰回來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飯菜,過來嘗一嘗。”
元辰把外衣遞給一旁的丫鬟,擺了擺手,丫鬟們行禮之後都退下了。元辰擡頭打量着李顏夕許久,見她卻是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緩緩道:“今日公主來過了?”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是啊,她是來過了,她是堂堂公主,誰會攔得下她。”李顏夕夾過一旁的餃子道:“不過,他倒是沒有來。”
“你很想他來嗎?”元辰放下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酒盅皺了皺眉。
李顏夕吃了餃子道:“那個是給你準備的,雖說我今日也有動酒,不過也是不得已的,沒有喝了多少。”李顏夕擡眼看了看元辰嚴肅的神情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就是他明明還在曜城之中,以他的性子怎麼會不來見我?”
元辰聽到這裡,纔拿起筷子道:“他應該是不知道怎麼見你吧。”
“徐念乃是公主,竟然公開身份進來這裡,他一個一國之君想要進出這裡,又有誰可以攔得下。”李顏夕皺了皺眉道。
元辰也聽出了李顏夕話中的意思,道:“你是說,他來涼城是另有目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倘若真的是爲了我而來的話,如今他應該站在這裡纔是,而不是到如今我都還沒有見到他。”
元辰道:“涼城靠近的是南曌,而近日來,我們只知道他在涼城的府宅之中,卻沒有聽到他出入府宅的消息。倘若不是我們暗中派人看着,如今這樣平靜,我還真的以爲他已經不在涼城之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