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一聲女音傳進來:“奴婢藍雨,少爺問小姐沐浴好了沒有?”
李顏夕是在浴桶中待着有點久,再加上琪兒和青煙的事情,想着他們應該餓了,就應了一聲:“馬上就好。”
“是。”藍雨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等李顏夕穿衣館發好了,就帶着一行人向着正廳而去。
剛進去榮信陽就開口說:“剛剛聽說有一個丫鬟沒有眼力,衝撞了你?”
元辰也看向李顏夕,聽老婆子說她發了很大的火,他還沒有見過她發火。
李顏夕看着跪在地上的琦兒,慢慢走過去坐在元辰旁邊,丫鬟上茶李顏夕喝了一口,看着瑟瑟發抖的琦兒纔開口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愛多管閒事。看見有人在責打小丫鬟,說是那小丫鬟偷了她的耳墜子,就想學學包公斷案。”
榮信陽聽見李顏夕這樣說,笑了笑:“包公是誰。”
“就是青天大老爺的簡稱。”李顏夕看向榮信陽,心裡暗想:說漏嘴了。
“噢,那就開堂審案吧!”榮信陽看見李顏夕有興致玩,那就陪着她玩,就當開胃小菜了:“王管家,去佈置吧。”
不一會,一張上好的紅木桌椅,上面擺着一塊拍案木,各種羽令,跟衙門的沒有兩樣。八個小廝拿着粗大的棍子,四個四個各佔一邊。一旁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着文房四寶,王管家來到李顏夕面前:“李小姐請。”
李顏夕看着這陣仗,又看了看榮信陽:“其實本不用那麼麻煩的。”
榮信陽走到小桌邊,拿起桌上的筆,握着筆的手十指修長:“佈置都佈置好了,青天大老爺還不開始審案?”
一旁的元辰也勾起嘴角,坐在一旁。
李顏夕只能硬着頭皮坐下,看着堂下跪着的琦兒:“你說她偷了你的耳墜子,是幾日幾時幾刻偷的,怎麼偷的,可有證人?”
琦兒擡頭看了看李顏夕,李顏夕嚴肅的看着她,那雙美眸彷彿能看到她的心底,讓她一陣害怕。又看到四周這樣的陣勢,和李顏夕問的問題,把剛剛想好的說辭都嚇得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過了許久才顫顫巍巍的說:“是昨日晚間,她,她偷偷進入我房間,偷偷拿的,沒有人證。”
李顏夕看向一旁的青煙,聲音放柔和了一點:“你昨日晚間在做什麼?”
青煙來到堂下跪下:“回小姐,我昨日在幫菊兒洗衣服。”
李顏夕低頭想了想:“你爲什麼要幫菊兒洗衣服?”
青煙低着頭:“因爲,因爲菊兒的衣服洗不完,所以我幫她洗,她也幫我洗過。”
李顏夕看着青煙,想起了和招財紅果的那段日子,那段洗衣服福禍相當的日子,雙手緊握,連指甲陷入肉中也感覺不到痛。心隱隱做疼。
元辰看着李顏夕沒有再繼續說話,出聲喚她:“小夕。”
李顏夕沉浸在過去的悲痛回憶中,被元辰這一句話驚醒,才發覺自己走神了。想了想剛剛審到菊兒這件事,就轉頭問王管家:“請問管家,可有府中一個叫菊兒的?”
府中上下少說也有幾十人,況且新進來的這批小丫鬟都是王苒挑選的,他也只是粗粗看過而已。王苒見王管家答不出來,就連忙回答:“回小姐,這裡是有一個叫菊兒的,年前我去上香的時候看見賣身葬父很可憐,就把她帶了回來。”
李顏夕喝了一口茶:“把她帶上來吧。”
在一旁的老婆子們就去請,李顏夕看着這幾個老婆子都是剛剛幫着琦兒打青煙的,怕她們亂說什麼:“你們等等,王苒,你去吧。”
王苒懂得李顏夕忌諱什麼,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
榮信陽元辰看着李顏夕這審案方法,有條有序的,剛剛以爲李顏夕只是玩玩,沒想到還真的讓他們驚豔了一番。榮信陽打量着李顏夕,心裡想着:她到底還有多少好,是她不知道的。
王苒不知道去哪裡找菊兒纔好,人是她帶回來的,帶回來就交給老婆子們管,沒有再去理會,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問了幾個丫鬟,才找到正在井邊打水洗衣服的菊兒。許久不見菊兒,本來挺水靈的一個姑娘,因爲沒吃飽飯的原因,臉瘦得蠟黃。王苒也是一個心軟的,想過了這件事,好好查查府中一些丫鬟的起居用食,免得小丫鬟們被欺負了,她們這些還不懂得。
菊兒扭頭看見是王苒:“姑娘。”
王苒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剛剛找菊兒又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連忙拉着菊兒就走:“嗯,跟我去前廳,小姐有事情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