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龍溫柔如水的眸子突然陰沉地一眯,黑眸如漆,光華如劍,那裡面隱藏着萬千情緒,讓花月凌明白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十歲小孩子,而且很明顯,他那原本出生皇族的高貴氣質慢慢地隱現出來,帶着讓人不可輕視的威嚴。
顯然,他從小就接受着帝王般的教育,有着一般人所沒有的深沉和霸氣,有點像南宮冽燁,但卻更深入一層,讓人看不透摸不清,有一瞬間,花月凌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反而覺得南宮冽燁那般喜形於色的傢伙好對付得多。
“凌兒,此事說來話長。”花小龍眨巴下眸子後,裡面的深沉隱去,浮上的是一種驚喜之色,嘴角含笑,再次溫柔地看着花月凌的小臉,伸手把她面頰邊一屢晃動的髮絲輕撥於耳後,動作溫柔而自然,讓花月凌微微一驚。
“小龍,恭喜你。”墨無雙笑着上來賀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還記得我這個無雙哥哥?”
花小龍轉身,嘴角依舊掛笑,看着墨無雙那張丰神俊美的臉道:“當然記得,小龍最記得無雙哥哥想讓小龍幫你對姐姐說好話,不過無雙哥哥最終都沒有贏小龍。”話落,嘴角的笑意慢慢地隱去,眸中犀利起來,帶着某中宣告傳遞給墨無雙。
“那無雙哥哥一定想辦法贏小龍。”墨無雙心中瞭然,花小龍只怕對花月凌有感情,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花小龍又豈會錯過,但墨無雙絕對想不到這裡面還有另一個原因。
“小龍拭目以待。”花小龍說完,轉身看向慈善的洪伯,衣袍一動,單膝下跪道:“多謝老人家救小龍一命,小龍沒齒難忘,他日定當相報!”
“小夥子,老夫可不圖報,只希望小兄弟凡事都想開點就可以了,呵呵。”洪伯慈愛地笑笑,“沒別的事,老夫就去歇着了,你們慢慢聊。”洪伯告辭離開。
“凌兒,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在這裡住下吧,免得來回奔波了。”墨無雙看看三人道。
“不,墨兄,我可以帶凌兒回去,我還有很多事想跟姐姐好好聊聊,今夜真是多謝你了。”花小龍先開口道,而且對墨無雙換了稱呼。
花月凌黛眉一蹙,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墨無雙道:“小龍,我們住下吧,姐也很累了,這裡說也是一樣的。無雙,我肚子餓了,有面吃嗎?”花月凌對墨無雙柔和地笑笑。
“呵呵,當然有,小龍你也別客氣,你們先聊,我這就去煮麪。”墨無雙看到花月凌的笑臉放心不少。
“既然如此,小龍就聽姐姐的,墨兄,那就打擾了。”花小龍變得客氣很多。
墨無雙微笑着離開,一出房門,他的笑就隱沒了,對於現在的花小龍,給他一種壓迫感,讓他都有點意外。
“夜幽,你先下去,回頭我們再詳談。”花小龍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夜幽。
“是,太子殿下!”夜幽已經習慣這個稱呼了。
“夜幽,我已經不是什麼太子殿下了,以後稱呼我主子就行。”花小龍淡淡地道,口氣裡有一絲惆悵。
“是,主子。”夜幽再次冷酷道。
花月凌嘴角直抽道:“夜幽,這下你可不是我的人了。”花月凌鬱悶啊,自己的保鏢就這麼沒了。
夜幽一雙黑沉的眸子向花月凌那張悲慘的小臉看了看道:“大小姐,你也是夜幽的主子。”
花小龍笑起來,大眼睛彎彎如月,看着花月凌寵愛道:“凌兒,夜幽當然是你的,我不會搶的。”花小龍知道花月凌現在很危險,所以也不會讓她出事。
“真的?”花月凌鳳眸閃閃發亮,夜幽則低下腦袋,對於花月凌這個女主子,他是非常敬佩和喜歡的。
“真的,小龍說過會保護你的。”花小龍眼神再次溫柔起來,讓花月凌感覺無奈,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一個十歲的小孩一場大就把姐弟情變成男女情了?
“小龍,你,你能不能叫我姐姐啊?”花月凌訕笑道。
花小龍揮手讓夜幽下去,轉頭面色凝重,突然伸出修長的手臂把花月凌抱進懷裡聲音沙啞道:“凌兒,我不再是十歲的小白癡了,我十八歲,凌兒也十八歲,這姐姐兩字我可叫不出來。”
花月凌微微地掙開他的懷抱,抓住他的雙臂嚴肅道:“小龍,你可以不叫我姐姐,不過我依舊把你當弟弟看待,所以不要對我有另外的想法,姐不希望你受傷。”
花小龍一愣,呆呆地看着她警告的眼神,自己是不是太明顯了,還是她喜歡墨無雙?
“小龍,你想回藍月國嗎?”花月凌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弄尷尬了,連忙轉移話題道。
花小龍目光斂下,眨巴了兩個那黑而濃密如扇的睫毛,再次擡眸時,面色恢復正常:“我不知道。”
花月凌看着他圓潤俊俏的臉蛋,伸手捏一把道:“不知道也沒關係,慢慢來,不要想太多,姐姐還是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花小龍俊臉扭曲,不滿道:“凌兒,我不是小孩子了。”這女人怎麼還當他小孩子一樣捏他的臉啊。
“呵呵,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孩子,好了,快說說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花月凌乖乖地趴上牀鋪,她有點累。
花小龍雙手摸着自己被捏疼的臉,坐在她牀邊道:“說出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不相信呢?說說看嘛~,你的武功好高,姐姐可羨慕得很。”花月凌想到之前自己能運氣把美人劍抖直,心裡也有點興奮,但她要的可遠遠不夠。
花小龍擡頭看向輕飄的紗帳,目光開始失去焦距。
“那天我在兩大暗衛保護下在西衡山裡東躲西藏,沒想到張清山居然是叛徒,他把我們帶到了懸崖邊,趁夜幽不注意之際,把他推下了懸崖,那個時候我武功平平,被嚇呆了。”花小龍面上開始出現恐懼之色。
花月凌緊張地伸出手來握住他白皙幹靜的大手,她知道再一次回憶如此傷人的事情,也是一種痛苦。
“我以爲我死定了,就拼了命和張清山打了起來,但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他又擅長使毒,沒幾下,我就被他迷昏了。”花小龍俊臉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可以想象他當時的氣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