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恐怕沒那麼容易找到。”楚淵長出一口氣:“有沒有方法能讓皇上甦醒過來?”
“不用費力。”陶然道:“皇上這是第一次發作,昏迷的時候不會太長,估計再等一陣就能自己醒過來。我先開個方子,你命人抓藥,等皇上醒了後給他服下就能暫時壓制毒性。”
陶然沒有停留多久就匆匆離去,他要回去翻先祖的記錄,找方法解毒。
內室裡只留下邊晨晨和楚淵兩人,邊晨晨打了個呵欠,臉上滿是倦意。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楚淵道:“等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
邊晨晨拿出手帕,坐在牀前低頭替楚亦軒擦汗:“不用了,我想等皇上醒來再走。”
“你……”楚淵望着邊晨晨欲言又止。
“我什麼?”邊晨晨擡頭,滿臉疑惑道。
“珍兒!”楚亦軒大叫一聲,人猛地坐起來,已然甦醒。
“皇上,你終於醒了。”邊晨晨喜道。
“我去叫御醫過來給皇上診脈。”楚淵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和樂,你怎麼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楚亦軒還處在迷茫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
“皇上。”邊晨晨躊躇了一下,道:“你已經昏迷一個時辰了,御醫都查不出得了什麼病,後來楚淵找了陶然來,他說你中了一種叫回夢的毒。”
“我中毒了?”楚亦軒撫着額頭,道:“到底怎麼回事?”
正說着,數名御醫魚貫而入,硬生生將邊晨晨擠到一旁。
“皇上,您的脈息已平和下來,只需調養幾日便可痊癒。”御醫院最德高望重的張御醫給楚亦軒診過脈後,鬆口氣道。
“是嗎?”楚亦軒頓了頓,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出去開方子吧,朕想休息一會兒。”
“臣等告退。”衆御醫後退着出了內室。
“一羣庸醫。”邊晨晨站在一旁,不滿道:“明明都中毒了,一個個還看不出來。”
“不是看不出來,是不能看出來。”楚淵走進道:“恐怕這些御醫已經全被人收買了。”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楚亦軒沉吟道。
“太后被勸着去休息了,倒是賢妃因此事被罰在外跪着。”楚淵想了想道:“要不要將她叫進來?”
楚亦軒搖搖頭,臉色陰沉:“我現在還不想見她,就讓她跪着吧。”
“和樂,你去問問陶然吩咐的藥準備好了沒?”楚淵道。
邊晨晨見兩人有話要說,也識趣的點點頭,轉身出去找楚亦軒的貼身太監。一出門,就見賢妃跪在大堂中央,滿臉憂愁。
“你不用擔心,皇上已經甦醒過來。御醫診過脈,說皇上沒事,調養幾天就好了。”邊晨晨走上前去,對賢妃道。
“皇上有沒有說什麼?”賢妃擡頭,滿臉希冀。
“皇上,皇上太疲倦了。御醫診過脈後,他就休息了,王爺正在裡面照顧他。”邊晨晨想了想,乾笑道。
賢妃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了。”
“你跪了這麼久,要不要休息一下?”邊晨晨望着賢妃越來越蒼白的面容道:“你身子本來就不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放心,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這是我應得的。”賢妃神色恍惚,喃喃道。
“……”邊晨晨也不知怎麼該說什麼,只得沉默,裝作沒聽到。
不一會兒,陶然吩咐的藥熬好了,太監端着漆盤走了進來。
邊晨晨站在內室的門口處道:“皇上,藥熬好了。”
等到楚亦軒應了一句“進來”,才帶着太監走入內室。
喝過藥,楚亦軒沉默半晌,纔對送藥太監吩咐道:“去把賢妃叫進來,朕有話對她講。”
“我們先出去休息一會兒。”楚淵說着,拉着邊晨晨出去了。
賢妃踏入內室,看到楚亦軒臉上遮掩不住的倦意,眼神低垂,站在牀前沉默不語。
“說吧。太后要什麼條件才肯把解藥給我?”楚亦軒冷着一張臉道。
“只要你寫下禪位詔書,太后就能把解藥給你。”賢妃低聲道。
“讓我禪位,做夢!”楚亦軒擡頭,怒視賢妃道:“你去跟太后說,就是被毒死了,我也不會寫禪位詔書,讓她別再癡心妄想了!”
“太后說,只要你能寫下禪位詔書,她就能放我們出宮。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像是普通百姓那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一起白頭偕老,不是很好嗎?”賢妃面帶憧憬道。
“然後看着捷兒被太后當成傀儡操縱着?”楚亦軒冷笑一聲:“如果之前你這麼說,我也許會答應。可現在,我決不答應!大楚屬於我們楚家,就是太后也不能染指!”
“沒有解藥,你會死的。”賢妃眼眶微紅道:“我不想看到你死。”
“當初我喝毒藥的時候,你明明知道爲什麼不阻止?”楚亦軒望着賢妃道:“珍兒,我沒想到你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我也是爲了我們好。”賢妃辯解道:“只要你寫了詔書,這朝廷的紛爭就跟我們沒關係了。那時候,一起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我身爲大楚的君王,雖不說治國有道,但也不能爲了一己私利,任楚國淪落到一個女人的手裡。”楚亦軒嘆口氣道:“我可以爲你散盡後宮三千,但不可能爲了你放棄楚國。”
“我以爲……爲了我,你什麼都能做。”賢妃苦笑道:“是我想錯了。”
“你太貪心了。”楚亦軒道:“我已經封了捷兒當太子,你爲什麼還幫着太后?”
“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像平凡夫妻那樣,難道這就是錯嗎?”賢妃反問道。
“我是大楚的皇帝,所以註定我們不可能像平凡夫妻那樣。”楚亦軒硬下心道:“珍兒,你去告訴太后,要是她不給我解藥,我死後就把儲君之位傳給別人。總之,我絕不會讓大楚落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