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燁遇到瑾兒,是在三年前,那時的六皇子,還未被封王。
邊境被蠻夷之族侵犯,朝堂上均是一陣無奈之聲,當時的皇甫燁尚且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便主動請纓去平邊境之難。
皇上雖然心疼這個最小的兒子,但是當時卻實在是束手無策。無奈之下,便應允了。當時的皇甫燁,便是帶着兵將到達邊關,戰爭僵持了三個月,皇甫燁竟然打敗了向來善戰的蠻夷之族,震驚朝野。
皇上龍顏大悅,率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凱旋歸來的皇甫燁。只是在到達城門之前,皇甫燁帶着軍隊經過一個荒郊小路,卻是看到了一個白衣的女子。
那白衣女子坐在路旁一個荒涼的小亭子中撫琴,那曲調卻不是常見的曲調,更不是迎接凱旋的軍隊而奏的激昂之樂。那般的琴聲中,反而帶着一種無言的荒涼哀痛之感。
皇甫燁在女子身旁勒住馬繩,翻身下馬,看着眼前的女子皺眉道:“荒郊野嶺之中,你爲何一人獨坐於此?”
撫琴的女子停住手,擡頭看着面前英武不凡的皇甫燁,目光灼灼,問道:“那將軍又是爲何在此呢?”
白衣女子擡眸的一瞬間,皇甫燁稍稍怔住。眼前的女子堪稱絕色,雖然皇甫燁見過美女無數,但是眼前女子的美,卻是那般不識人間煙火,惹人憐愛。
皇甫燁身邊的王副將不滿白衣女子的態度,喝道:“大膽,這可是咱們秉憲王朝的六皇子。哪裡來的女子,居然敢這般無理?”
聽到王副將的話,
皇甫燁微微皺眉,將王副將喝住了。眼前的白衣女子卻似乎對於王副將的言語並不在意,只是依舊目光灼灼地看着皇甫燁,似乎是在等着皇甫燁的答案。
皇甫燁在那樣的目光下卻是忍不住答道:“本皇子奉皇命,前來清繳擾亂邊境的蠻夷子。”
聞言,白衣女子輕笑,那一笑在日光下流轉,帶着些如夢如幻的美感。白衣女子輕啓朱脣道:“瑾兒在此,是爲逝去的將士以琴送行。以琴來撫慰逝去將士的亡靈。瑾兒身爲女子,不能上陣殺敵,便只有在此,只爲了盡綿薄之力。”
聽完眼前女子的話,皇甫燁目光一閃,眼前的女子,竟然有這般的志向,實在是讓人欽佩。
那叫瑾兒的姑娘,卻是看着眼前微微失神的男子,起身收起了琴,便欲離開。
皇甫燁忍不住擡頭叫住眼前的女子,出聲問道:“敢問姑娘是去往哪?”
慕容瑾兒回頭,對着眼前的男子一笑,道:“去往京城。”
皇甫燁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本皇子也是將要進城覆命,敢問能否和姑娘一起走?”
慕容瑾兒聞言卻是一笑,輕聲道:“瑾兒尚未出閣,若是和公子一起走,怕是不妥,瑾兒在此謝過公子的好意,便先走一步了。”說完,慕容瑾兒便不再回頭,徑直向着小路深處走去。
皇甫燁看着即將走遠的女子,眉眼中卻是忍不住帶上了一絲依戀之意。
皇甫燁忍不住回頭,對着身後的王副將道:“派人跟着保護眼前的女子,看
看眼前的女子家在何方。”
之後皇甫燁便回到了京中,接受了百官的歡迎,正是那一戰,六皇子文韜武略的聲明開始遠播。
也是那一次,皇甫燁的心中留下了那個白衣飄飄聖潔如蓮的女子。
再後來,皇甫燁得到消息,那個白衣女子名爲慕容瑾兒,是京城一戶平凡人家的女子。皇甫燁心中大喜,便有意去找慕容瑾兒。
後來便是郎才女貌,兩情相悅的故事。後來皇甫燁便將慕容瑾兒帶進了王府,過了那般濃情蜜意的一個月。
皇甫燁不忍心慕容瑾兒這般沒名沒分地住在王府中,屢屢想要給她一個位分,卻都被拒絕了。慕容瑾兒都是笑着看着他,聖潔如蓮的臉上帶着輕柔的笑意,她對他說:“燁,我和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爲你給的王妃之位。”
終究,皇甫燁便沒再堅持,那時的他,只想着,不管怎樣,她喜歡便好。誰知那般濃情蜜意的時光,卻只有一個月。正是情濃時,那個女子卻消失不見,只是留書一封,說她愛他,但是她的愛,卻是不願與衆多女子分享的,所以,她既知無法改變,便只好選擇悄然離開。
自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白衣若蓮的女子了。自此之後,剩下的便只是無盡的思戀了。
皇甫燁就這樣站在蓮池旁,陷入了回憶中,那雖然短暫,但是卻飽含深情的時光。原本,他以爲他是可以做到的,可以讓自己只有她這唯一一個女人,所以他從此以後,面對別人送來的女子,他都開始無動於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