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祁長錦騎上一匹毛髮黑亮,無一絲雜色的汗血寶馬,後面停着一輛外形古樸、刻着祁氏族徽的馬車。
一個老嬤嬤站在馬車旁,恭敬道:“花小姐請上車。”
映初看了祁長錦一眼:“祁公子是打算把我送到濟仁堂,再送回來?”
“何老就在祁府。”祁長錦道。
映初板着臉,雖然她的確很想去祁府,但是這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真是不怎麼令人愉快。
想是這麼想,映初還是毫不猶豫的登上了馬車。
馬車平穩的往祁國公府行駛。
車廂內,杏雨激動的坐不住,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碰碰那。
“小姐,這馬車外面看不出什麼,裡面佈置的也太奢華舒服了,”杏雨摸着背後蒼青色的團花祥雲靠墊,道,“不像咱們府上,外面恨不得全塗上金粉,其實裡面也就普普通通。”
映初笑了笑,真正有資產的人家,一般都懂得收斂,反而是家產單薄的人,才喜歡炫耀。
“託小姐的福,奴婢也能去祁國公府見識見識了,”杏雨捧着臉,一臉期待,“回頭告訴蓮風,肯定把她羨慕死。”
正說着話,馬車突然停下了。
“祁兄,你這是從哪兒來啊?”外面傳來清朗帶笑的聲音,“後面這馬車不是你專用的嗎,哪位貴人居然能坐上你的馬車?”
“我還有事,把路讓開。”祁長錦冷淡道,但語氣中可以聽出,他與此人很熟稔。
“哎,別急着走啊,”那人笑着,語氣風流輕浮,“祁兄不會是藏了什麼美人,怕被我看見吧。”
杏雨聽着外面的對話,有些好奇的掀開一角窗簾,就見一名墨發白衣的俊美公子騎坐在高頭大馬上,風流倜儻、美如冠玉,他正好也朝這邊看來,一雙桃花眼恍若含情,一眼就能將人的魂勾走。
從映初坐的角度,正好與他看了個眼對眼,認出他是太師府的嫡長子喬殊彥,京城第一才女喬姌月的親哥哥。他的名聲比其妹更響亮,是讓許多名門閨秀又愛又恨的風流種、多情郎。
杏雨只是被他的餘光掃到,剎時就紅透了臉,連忙把窗簾放下。
“咦,果真藏着美人啊。”喬殊彥只看見映初的半邊臉,容貌沒看仔細,但那一雙眼睛卻是絕品,當即就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喬殊彥!”祁長錦語氣轉冷。
喬殊彥似笑非笑道:“祁兄如此護着車內的女子,看也不讓我看一眼,這可真是頭一遭。我妹妹如果知道這件事,可要傷心了。”
祁長錦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道:“讓開!”
“你這人可真沒意思。”喬殊彥掉轉馬頭與他並排,“我跟你一起去祁府,好久沒有拜見老太君了。”
祁長錦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分開,一言不發的驅馬就走。喬殊彥拉動馬繮跟上。
很快到了祁國公府。
映初一下馬車,就見喬殊彥站在對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見她望過來,笑吟吟一抱拳:“在下喬殊彥,這位小姐有禮了。”
映初福身回了個禮。不得不說,喬殊彥確實有風流的本錢,顯赫的家世先不說,這一身超凡的氣派,天生含情的笑眼,就足夠讓閨閣少女神魂顛倒了。
喬殊彥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眉頭一揚,眼中興味更濃。他剛纔有意施展魅力,平常女子就算不被他吸引,也會臉紅羞澀,這個少女倒是有意思,看着他的眼神跟看一樁木頭差不多。
門口一個小廝,遠遠的看見馬車回來,就跑進去報信了。映初他們幾人剛進府,就被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