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幾天,虛弱的逍遙王秘密回了京城。接到暗號的老管家早早虛掩了府門。沒有一絲動靜沒亮一點燭光,捱了一掌又中了毒的狼狽王爺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王爺,你又受傷了,這一回是誰幹的?”老管家看着逍遙王蒼白的面色問到。
“不知道,都是死士。渾身除了銀子沒有別的東西。百毒丸還有嗎?”
“王爺,只剩下最後一丸了。要找的人有眉目了嗎?貴妃死因不明,王爺就無法確定自己的立場,長久下去處境會越來越難啊。”
“管家,本王都不知道現在該相信誰了。這一次出去可是臨時決定的,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還是三番五次的遭到劫殺。奇了怪了。”
“王爺是連老奴也不相信了嗎?”
逍遙王沉默了,老管家是母妃留給自己的人,是奴才更是親人,多少年了對母妃忠心耿耿。十年前母妃被人害死,老管家就跟了她,一晃也過去了十年,老管家從來沒出過什麼錯。可很多跡象都叫他起疑。偏偏老管家一如既往,不辨解不改觀。到叫他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如果這是多年的佈局那可就太可怕了。
“管家,本王現在是活在風口浪尖上,步步荊棘步步生死一線。小心謹慎纔是活下去的根本。”
“王爺,你別說了,老奴懂。老奴對的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貴妃的託付。有什麼事,王爺吩咐就是。”
“管家,還真有一個事兒交給別人不行,你去外城乞丐堆裡找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也就隔了一個晚上,燕國太子府裡也說到了乞丐。那個傷痕累累精神頭十足的人正跪在太子爺的書房裡回報。
“……太子爺,奴才推斷給他解毒的並不是什麼江湖高人,奴才在屋子裡發現了他噴灑出來的毒血,分明就是被人蠻力發掌強震出來的。想必他不死也元氣大傷了。”
“見識淺薄,他的實力摸不透,可靠消息他昨晚就回來了。除了人虛弱點並沒有傷及根本。”
“太子爺,會是什麼人幫他的?”
“爺養着你們幹什麼心裡沒數嗎?”燕太子陡然變了臉色反問到。這時,一個面具人走進來在燕太子耳邊說了幾句。
“消息可靠?”燕太子隨口問到。
“同一個渠道。”面具人簡短的答道。
“知道了,盯緊他。”
“行了,你也別在這裡跪着了,回去看看家人還回去那邊,走吧。你這個傷太假了,知道怎麼做吧?”
“回太子爺,見過了家人奴才知道怎麼做。”
“嗯…”燕太子長長的嗯了一聲,看着底下的人離開書房。隨即對着身後吩咐着,稍頃,書櫃挪移兩個人分開跟着走了。目標也是乞丐聚集的地方。
換了裝束也換了心態,白楊帶着小柔小強走在外城熱鬧的街道上,三個俊俏的公子向着內城悠閒地走着。
“大公子,有錢了就是不一樣,不討飯的感覺真好。”小強腰板挺挺的說着。
“行啊,嘴改的真溜,我都不習慣不叫姐姐叫公子。哎,那些叫花子幹什麼呢?有人舍粥舍錢了。”
“別看了,粥不是那麼便宜喝的,錢也不是隨便拿的。想要別人裝作不認識我們,我們自己也忘記從前的身份最好。”白楊淡淡的看了一眼交頭接耳的乞丐,隨後厭惡的轉過了視線。不是鄙視這個職業,是要符合現在的公子做派。也就是這一念之間的事兒,白楊就錯過了很多事情。
內城跟外城一看就是兩個世界,入眼處都是紅牆綠瓦青石路,院子大房子高。門樓上都雕刻着飛禽走獸,都是高端大氣奢華氣派。
“大公子,這還是內城的外圍,往裡走我們這一身裝扮就和外城的叫花子一般了。裡邊可都是皇家人住的地方,一頓飯花的銀子夠外面的人家活一年。”小柔一切都跟銀子掛鉤的說到。
“二公子,這可是管家婆的事兒,我們不住河邊管那麼寬幹什麼。繼續往裡走走,本公子感覺這裡莫名的熟悉。”白楊提點着小柔說, 心裡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的濃烈起來。
又走過了一條街道,兩邊的鋪子裝潢的更加氣派了,絮絮叨叨的小強安靜了,總算計銀子的小柔拉起了白楊的手,看上去那麼不得勁兒。
“二公子,你有點緊張了吧,什麼事情說出來,別自己擱在心裡擔着,你有我們呢。”
“大哥,看見剛纔路過的府門了嗎,那裡曾經是我的家。我六歲之前的家,把我變成乞丐的家。”小柔半哭半笑到。
“兄弟,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們就夠了。”白楊急忙安慰到。
“二哥,你還能看見府門,我連自己的家都歸了別人。娘被打死了,我被趕出了家門做了小叫花子,連名字都不準說真的。”小強幹脆蹲在地上哭起來了。
“弟弟,他們可以不認識我們了,他們給我們的苦難不能忘記。我們現在有大哥帶着過上了好日子,真想砸開門叫他們看看。”
“二哥,我給誰看啊。我只想拉出來打死孃親的人,叫她嚐嚐棍子的味道。叫她的孩子親眼看着孃親被打死。”
“小強,你站起來,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報仇申冤都是長大以後的事情。現在努力的強大起來,纔有資格說叫人刮目相看。”白楊看着就近府門打開的縫隙把小強拉起來說到。
“大哥,我也懂了,幾年了,內城都是我的噩夢不敢過來。現在我也不怕了,他們可以不認識我,我也不稀罕認識他們。”小柔也抹乾淨眼淚勇敢地說。
“吱呀!”離着大門口不遠的那邊沒有掛牌匾的府門被打開了小角門,一個婆子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離着府門不遠處的公子模樣的姐弟三人,面無表情的走向遠處的點心鋪子。
白楊是背對着大門,小強還是淚眼朦朧,只有眼角掛着淚花的小柔呆愣了片刻後不確定的驚叫道:“姐姐,我好像看到婆婆了。”
“噓,叫大哥,哪個婆婆啊?”白楊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