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有些乏力,感覺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似的。帶着韓四道和趙亞堂向自己家走去。
其實她也是很緊張的,雖然經歷過很多艱苦的訓練,但是她並沒有直面的面對過老虎這樣生猛的生物,她只是人,是個特警,面對的,不過也是人罷了!在韓四道去取樹蛙的時間裡,她就一直在想,如果傷了城裡的百姓怎麼辦?如果害死了城裡的百姓怎麼辦?無能爲力,是的,她無能爲力!
這種深層的挫敗感讓張周怡一度心情低落,面對一隻老虎,哪裡會輕鬆?今兒個恐怕連宮裡的皇上也沒輕鬆到哪裡去,更何況是身臨其境的張周怡。
張周怡回到家吃了飯就睡了過去,鈺軒和張黑他們練武消食後回到裡屋,就見張周怡睡在牀上。
下午張周怡回來的時候,鈺軒就見她心情低落,鈺軒有些擔憂,畢竟現在他很少見到孃的情緒這麼低落,他坐到牀邊,見張周怡面色潮紅,呼吸急促。
皺了皺眉,伸手探了探張周怡的額頭,手背傳來的溫度讓鈺軒不由得驚呼出聲,“好燙!”
娘發燒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不可以的,不可以找大夫的!大夫診脈是會看出男女的,娘現在在爲皇帝做事,若是那大夫說出娘是女人的話,對於皇家來說,娘這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不可以的,不可以找韓叔叔!韓叔叔是個江湖中人,雖對男女之防不那麼在意,但是韓叔叔是個男子,若娘以後……以後還是要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話,名聲不能壞了。
鈺軒在左想右想之間,已經冷靜了下來,他下了牀來,走到院子裡,此刻院子裡已經沒人了,估計這個時候大家都睡着了。
到井邊費力的打了半桶水出來,鈺軒用木質臉盆裝了起來,端進屋內,將搭在架子上的臉巾拿了下來,放在臉盆裡打溼了,擰乾摺疊好又回到牀上敷在張周怡的額頭上。
待張周怡額頭上的臉巾幹了之後,又放進臉盆裡將臉巾打溼擰乾敷在張周怡額頭上,如此反覆幾次後,張周怡的臉沒那麼紅了,才鬆了口氣。
畢竟只是三歲的小孩,這番忙活下來也累得極了,他端着盛着水的臉盆準備道院子裡去將水倒掉,哪成想剛走到門口卻摔倒在地,水撒了一地。
起夜的柳如煙看到鈺軒摔倒在地,忙跑上前將鈺軒扶了起來,“小公子,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痛?”
鈺軒搖了搖頭,“謝謝如煙姨姨。”
姨姨?這是鈺軒第一次叫她,讓她多少有些驚訝,畢竟她來這個家裡也好幾天了,也沒見一個人與自己親近,她一直以爲這個府裡的人都被吩咐下來了別接近自己呢!
“小公子說什麼話呢!這那需要謝啊!這舉手之勞罷了。”拍了拍鈺軒的長袍下襬,柳如煙道:“小公子怎麼這麼晚沒睡?”
鈺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柳如煙有些疑惑,這裡的人,生活規律得不可思議。主家小公子又聽話可愛得不得了,這麼晚了沒睡,地上摔了一地的水,而主家公子卻不見動靜,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柳如煙心裡一急,也沒想什麼男女之防,站起身來沒顧鈺軒的阻攔就進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