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的聲音雖然好聽,但是並不是什麼千古絕唱繞樑三尺之音,唯一可能讓大家駐足的原因,可能就是這些人都聽過這首歌。
柳如煙放下心來,將那男孩提着水提進屋裡,然後關上了門,“公子,先洗個澡吧!現在這個天氣太熱了,你的身子不好,洗個澡去去熱氣。”
張周怡笑着點了點頭,說實話,天氣太熱,隨便動動也能出一身的汗來,沒有散熱沒有空調,也是非常容易中暑的啊!何況,她身上是真的很難受。
柳如煙伺候着張周怡洗了澡,自己也去河邊打了水進來燒了水來洗澡。張周怡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繡繃來,繡起了之前沒有繡好的花。
等柳如煙洗好了澡擦着頭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張周怡坐在窗前繡花,外面是流動的河,披着溼溼的頭髮繡花的張周怡看起來異常柔美,雖然身着男裝,也掩不住那一絲顏色,讓柳如煙不由得看直了眼去。
等柳如煙回過神來,便生氣的拿着帕子走到張周怡身後,給張周怡絞起了頭髮,指責道:“公子的身子現在不如從前,也不先把頭髮絞乾了再繡花。”
張周怡笑着道:“頭髮晾久了自然會幹,反正我也無事可做,繡繡花沒什麼不好。”
“那也得先把頭髮弄乾了再繡花,公子若是不聽,下次再這樣的話,我便不理你了。”柳如煙有些生氣,氣公子不愛惜自己。
張周怡放下手中的繡繃,拉下柳如煙的手,輕輕的握住,“如煙,你是怎麼知道我沒有死的?”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當初幫助她,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犧牲了自己觸手可得的幸福來陪着她,她會後悔嗎?
“噗嗤!”柳如煙笑了,“公子你當我是傻瓜麼?屋子裡你和鈺軒小公子的衣服鞋子,褻衣小褲什麼的,都少了好幾樣,而且還是你和小公子都非常喜歡的東西,出事的前一天我還聽小公子洗澡的時候唸叨着什麼遊山玩水。如果你和小公子真的是去了,哪有那麼巧合啊?”
張周怡嘆了口氣,“不知道虎子他們該有多傷心,還有秦叔夫婦和汪叔他們。”韓淺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她不擔心,她擔心的只是哪些視她如生命親人。
柳如煙想到在那棺材前哭了整整兩天兩夜的趙虎子,和哭暈過去的張末和張洛,還有那強忍着不哭,但在下葬時卻不能抑制悲傷痛哭流涕的張黑張郎他們價格小傢伙,勉強的笑道:“他們……很愛公子。”即使知道公子沒死,她也不能夠告訴他們。
不是她殘忍,而是她不願意破壞了公子的計劃,公子要做的事情,總有她的道理,所以,即使再不忍心,她到走的時候都沒有說。
張周怡嘆了口氣,“我也……很愛他們。”
柳如煙換了兩張帕子給張周怡絞乾了頭髮,然後給張周怡綁好頂高馬尾,別上鈺軒送給張周怡的髮簪,“公子放心,他們會過得很好。”只是,會非常想念公子罷了。
張周怡點了點頭,讓柳如煙將繡繃收了起來,看向窗外奔流的河水,笑着道:“白江落盡走東海,萬里寫入襟懷間。”
柳如煙聽了,不明所以,雖不知其中的意境和意思,但也知道張周怡是在作詩。以穆太師對公子的詩的讚揚程度,柳如煙好不免俗的從衆了,她笑着誇讚道:“公子作的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