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至深夜,佛寺靜謐,夜色朦朧,帶着潮溼寂冷的涼風撲面而來,花顏夕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更是抱緊了手裡的包袱。
“墨王妃。”面前一男子身着藏藍色長袍,手裡還拿着一件黑色披風,脣角噙着的笑意溫暖 。
花顏夕微微一愣,接着客套的揚起一抹笑意,淺聲道:“木施主。”
“夜深露重,墨王妃該多穿些纔是。”木青錦也不管花顏夕是否同意,便將手裡的披風給她披上。
花顏夕看着他的動作,眉頭不禁一皺,畢竟是隻有一面之緣的人,但是人家又是好心。
爲了緩解這一尷尬的局面,她忙轉移話題問道:“木施主怎麼知道我是墨王妃?”
木青錦微微一笑,聲音溫潤謙雅:“西陵國誰不知道顏夕公主嫁與墨王爺爲妻!”
這話倒是不假,可是又有誰知道這顏夕公主是在佛寺長大,不過是頭頂公主的虛名,花顏夕眸底閃過一絲冷冽,嘴角卻是笑意不減:“木施主說的不錯,可是就憑這一點便認定我是顏夕公主未免太過牽強了吧?”
“在下木青錦……”
“這麼晚了木公子不在屋內好好休息,出來擋我妻子的路是爲何?”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玄寒的聲音,打斷了木青錦的話。
花顏夕忙轉過頭去看,微蹙的眉頭不由自主的鬆開,“王爺。”
墨寒澈走到她身邊,霸道的伸出手摟上她的肩膀,陰沉的臉色剛有所好轉,看到她身上的披風后不禁臉色更加的陰沉。“木公子既然知道顏夕是本王的妻子,那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說完便將披風解開仍給他,大手更是圈上她的腰身,溫熱的脣貼上她的耳朵,還沒等到她的反抗,低沉的聲音便傳來:“本王說過再有下次,決不輕饒,顏夕是把本王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吧?”
“我……我沒有。”花顏夕知道這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墨寒澈邪魅的笑意自脣角蔓延開來,他低下頭一下子咬住她的耳垂,妖冶的紫眸透着晶亮的光芒,“沒有最好。”
雖然隱在夜色裡,但是仍清晰的看到花顏夕的臉上佈滿了紅暈,若是隻有她和墨寒澈還好,可是卻是守着別人,無論如何她是不能接受的。
“王爺,這裡可是佛寺。”花顏夕故作鎮靜的小聲提醒道,殊不知若是沒有墨寒澈的支撐,她早已站不住腳了。
墨寒澈擡起頭來,眸光再一次變得冷冽,聲音淡漠:“木公子,本王不希望有下次,告辭。”
說完便拉着花顏夕朝院子走去。
身後,木青錦目光流轉,眸底波濤沉寂,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才低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低沉而悠揚的鐘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響起,愈發襯得佛寺靜謐。花顏夕被墨寒澈拉着,月光如水,傾瀉在兩人的身上,影子印在地上,一動一趨。
突然墨寒澈頓住了腳,幾乎快要睡着的花顏夕一個不注意,咚的一下撞到他的背上,包袱掉落在地,她更是捂着鼻子皺着眉看着身前的罪魁禍首。
墨寒澈攸的轉過身來,面色嚴肅陰沉,“本王決定,明天一早便回府。”
“爲什麼?”花顏夕驚叫出聲,她纔剛剛回來,與蘭姨不過呆了一天的時間。
墨寒澈濃密的眉毛不禁一挑,他雙手環胸向前走了一步,逼問道:“怎麼捨不得?”
花顏夕低下頭,脣角一抿,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有些話還沒有和蘭姨說。”
“把蘭姨接入王府不就可以了嘛!”墨寒澈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她怎麼偏偏搞得這樣複雜。
花顏夕俯身拾起包袱,擡頭莞爾一笑,她拉起墨寒澈的手淺聲道:“王府的生活蘭姨不習慣,還是這裡好,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