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夕一臉驚愕的看着蕭子衿,她以爲她會離開卻不成想竟然會選擇留下來,是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是如此,花顏夕也是高興的,蕭子衿也不是薄涼之人。
她走上前去將兩人一同扶起,臉上噙着一抹笑意,柔聲道:“你們既然選擇留下,我也斷不會有將你們趕走的意圖,雖然不如以前在封地的待遇,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水垂着眸子,小巧的臉龐帶着些許的感激,她福了福身輕聲道:“妹妹謝過王爺和王妃的收留。”
花顏夕微微一笑,轉過頭去看墨寒澈,雖然她答應瞭如水和蕭子衿留下,可是墨寒澈不開口,她即便答應也沒有用。
墨寒澈一臉事不關己的態度,獨自有限的喝着茶,感受到花顏夕有些哀怨的目光,他便慢悠悠的放下茶,暗自嘆了一口氣,便淡淡的說道:“你們留下可以,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切勿生事,天子腳下,我自身都難保,更不可能保得了你們。”
“是,妾身謹記。”蕭子衿和如水點頭答應着。
花顏夕看的出來墨寒澈是不願意她們留下的,只不過是不想拂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她轉過頭來對着她們兩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自會叫你們的。”
“是,妾身告退。”兩人行完禮便退了下去。
花顏夕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便轉過身來,一把奪下墨寒澈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她咬着脣,眸色微冷的看着墨寒澈不說一句話。
墨寒澈看着她如此孩子氣的心性,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她攬到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輕聲道:“顏夕,你可知道現在多一個人在我們身邊我們便多一份危險,所以她們才留不得。”
聽到這話,花顏夕的臉色纔有所緩和,但依舊冷着,她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撅着嘴悶聲道:“話雖這麼說,可她們畢竟是我從封地接過來的,如果現在將她們趕走,要她們去往何處?”
“顏夕,不要太善良,有時候太善良最終會害了你。”墨寒澈垂着眸子看着她已經微凸的小腹,深邃沉遠的眸底露出一抹複雜的意味。
花顏夕卻是吃吃的笑了起來,她擡起胳膊摟上他的脖子,道:“會殺人的我哪是什麼善良之人,雖然在佛寺長大,佛祖也未必能洗清我的罪孽。”
她說的淡然,可是在墨寒澈聽來卻盡是嘲諷和濃厚的寒涼之意,胸口不由的一痛,他皺了皺眉,將胸口的異樣壓了下去,道:“顏夕,你懷有身孕一事有誰知道?”
當初他帶花顏夕進宮時,花蒼遠便懷疑花顏夕懷有身孕,還命太醫來查看,現如今若是被花蒼遠知道此事,他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孩子打掉,現在他的身份是個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花顏夕都不可以。
花顏夕仰頭看着他,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會這樣問?”
“現在皇上將我軟禁在王府內,你懷有身孕一事,若是被他知道,我怕會出事。”墨寒澈的確是怕出事,花蒼遠連他都不能容忍,怎麼會容忍他的子嗣出生。
花顏夕擡手撫上他微冷的臉頰,脣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我以爲我的夫君什麼都不怕呢,我懷有身孕一事只有木青錦知道,若不是他,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木青錦,又是木青錦,木青錦是花蒼遠的人,卻總是在花顏夕爲難之時出現,如果木青錦只是花顏夕的師兄,這個師兄是不是做的太熱絡了點。
想到這裡,墨寒澈的眸子瞬間冰冷起來,他低下頭便攻城略地便吻上花顏夕的脣,花顏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着實嚇了一跳,眼眸頓時掙得老大,雙手舉在半空,忘了反應。
墨寒澈卻不去管這些,只顧着撬開她的齒關,糾纏起她醇香的丁香舌,搗毀屬於她的獨特氣息。
一吻作罷,墨寒澈擡起頭來,看着她依舊愣着神,便覺得好笑,擡手將她的兩隻手放下,妖異的眸子帶着未曾察覺的溫柔,附在她耳邊大聲喊道:“以後離木青錦遠點!”
被這麼一吼,花顏夕立馬回了神,她撇頭看着帶着笑意的墨寒澈,衝着他的肩膀張口咬了上去。
她咬的並不重,可墨寒澈還是皺着眉悶哼了一聲,他扶着她的身子忍着痛故作輕鬆的說道:“什麼時候花顏夕變成了小狗?”
花顏夕鬆了口,趴在他的肩頭,聲音悶咽:“墨寒澈,在我接到聖旨的那一刻,雖然你被削位,但我心裡還是高興的,畢竟你身體內的寒毒已經等不了了,而且我也相信依照你的抱負,總有一天會官復原職。”
“顏夕……”墨寒澈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花顏夕捂住了雙脣。
“我從不關心你是何身份,也不關心你與我的父親又何種關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相公,是我的家人,就算是拼儘性命我也要救你。”
墨寒澈的紫色的瞳眸漸漸變成黑色,深沉的眸底變幻莫測,似是風雲聚集,肩膀處傳來一絲涼意,他心中一驚,忙扯下她的手,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
“顏夕。”
他喚他,如同前陣子一樣。
花顏夕低着頭,眼眸上的睫毛顫着,墨寒澈可以清晰的看着她臉龐上的兩道淚痕,他忙擡手去擦,連哄帶騙道:“顏夕,有你在我怎麼會有事,就是知道這一點我纔沒有反駁聖旨上話,顏夕,你相公我算不算善解人意?”
他不曾說過這樣哄人的話,而且他哄人的手段太過蹩腳,讓花顏夕瞬間笑出聲,她擡起頭淚眼朦朧臉上卻是含笑的看着他,道:“墨寒澈,我命你尋得七星海棠有下落了嗎?”
墨寒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回答道:“已經派慕月去尋了,世間只要有七星海棠,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尋來。”
“如果在八月十五之前能夠找到的話,你身上的毒便會清掉一大半,如沒有,我便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會清掉多少了。”花顏夕胡亂抹了一把淚,眼眸中含着深深的擔憂。
墨寒澈從懷中掏出手帕,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淚痕擦乾,然後安慰她道:“顏夕現在該擔心的是腹中的孩子,其他的以後再說。”
“若是沒有你,豈會有這個孩子。”花顏夕微微一笑,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一臉的幸福。
墨寒澈的大手也跟着放在花顏夕的小腹上,感受着從腹部傳來的氣息。說實話,他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只是從出生便賦予的使命讓他不能有孩子,他也一直堅信着這一點,可是事到如今,他開始動搖了,他想留下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