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的旗幟越來越近。
鮮卑人嚴陣以待,準備隨時突擊。
作爲曾今的東胡人,他們突騎的本事可不小,相對於匈奴人善於騎射,他們更加擅長騎馬近戰。
只要頂住了匈奴人的第一波箭矢,他們有把握對匈奴人造成致命一擊,都是馬上的民族, 騎術比拼誰怕誰。
張啓一部位於鮮卑人最前頭,他請命先鋒,鮮卑王也同意了,匈奴人的第一波箭矢是致命的,有人抗,能減少自己這邊的傷亡他自然樂的如此。
至於吃下這波匈奴人以後會不會被單于怪罪, 鮮卑王並不擔心, 這是部落與部落的間的爭鬥,匈奴單于沒有資格插手。
“其長!”
距離越來越近了,鮮卑王大喝一聲。
張啓哈哈一笑:“其長部的勇士!”
“隨我!”
“衝陣!”
“哦咯咯咯.”
張啓麾下的鮮卑人怪叫着,胡水騎射手們則沉默着全神貫注。
越野馬擡起前蹄,如風如電猛地超前竄出。
它的身後,數百騎兵也同時衝擊。
“殺殺殺!”
騎在馬上,張啓舉刀朝前。
雙方間隔不過兩三裡,對於全速中的騎兵來說也就分把鐘的事。
但奇怪的是,打着左賢王旗幟的匈奴人面對衝來的張啓等人竟然沒有使用弓箭。
他們也如同張啓他們一樣,手持兵刃,發動了衝鋒。
近乎萬馬奔騰的馬蹄聲猛地炸響。
鮮卑王一驚,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
旋即, 他目眥欲裂的看到了讓他難以接受的一幕。
張啓沒有任何號令, 但是他與他的人忽然就撥轉的馬頭, 將兩百鮮卑騎兵直接暴露在了左賢王部的鐵蹄之下。
篤篤篤——
張啓他們偏轉的第一時間, 無數支箭矢如雨如瀑瞬間將跟隨張啓的兩百鮮卑騎兵淹沒。
還未等鮮卑王暴怒,他的軍陣之中也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喊殺之聲。
“!那些其長精銳!”
鮮卑王大驚,猛然想起自己將張啓的軍隊打散了,往自己的軍中編入了數十名精銳騎兵,他想着這些人被悉數打散重組,已經可以算作自己的力量,沒想到張啓那便一露出獠牙,這些人就立刻羣起攻之。
“他們不怕死?!”鮮卑王腦海裡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
——
繞着自己的大軍轉了一圈,張啓等人才將方向調整過來,望着已經亂了起來的鮮卑軍陣,面甲下,張啓的嘴角勾勒了起來。
爲什麼他要傳播信仰?
這就是信仰的可怕之處,在那些虔誠的士卒眼裡,他們有今生,亦有來世!
胯下越野馬沒有半點停歇,沒用十幾秒張啓等人就與最前的騎兵們並列了。
他大聲呼喊:“天神的勇士們!殺!殺!殺!”
“殺!”
全速衝鋒下的張啓軍隊勢如猛虎,剛纔那區區兩百鮮卑騎兵頃刻間就倒在了鐵蹄與箭矢之下。
張啓朝胡水大喝一聲,後者招呼起來,軍隊裡所有的騎射手與他朝戰場一側偏移,他們是騎射手,目標是圍獵。
中心開花的鮮卑人此刻亂作一團,他們不知道該面向張啓的大軍, 還是先解決自己這邊的死士。
張啓的大軍越來越近了,鮮卑王大喝一身, 前頭的鮮卑騎兵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面向張啓這邊。
“鮮卑的勇士!不要慌亂, 目標正前,衝鋒!”
“拓木!帶着你的人去清理掉那些死士!”
“遵命!”
情況已經這樣了,鮮卑王只能寄希望於張啓的大軍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強悍吧,對衝一波再說,否則他一旦潰逃,整個鮮卑都將淪爲被人屠戮的羔羊。
鮮卑大軍動了,在射出幾輪箭矢後,騎兵與騎兵已經迎上了正面。
喊殺聲忽的一下席捲了戰場,張啓作爲箭頭,他是第一個與鮮卑騎兵接觸上的。
手中彎刀沒有絲毫的情分可講,踩着馬鐙的他在力量上絕對比沒有馬鐙的鮮卑人要強。
兩把彎刀磕在一起,迸發出星星火光,但是隨着咔嚓一聲,鮮卑人手裡的刀刃猛地斷裂,在驚恐的眼神中,張啓冷漠的讓他永遠閉上了雙眼。
從接觸到殺死鮮卑騎兵,這一幕不過是瞬息之間,大軍沒有絲毫的停歇,張啓在不斷的向前!
長刀高舉,張啓比劃了幾個手勢,沒人看的懂,但是不過片刻,又是一陣更加沉重的馬蹄踐踏之聲。
NPC大軍動了!
張啓最強的底牌從來不是王犁跟鷹的千人隊,他真正藏的最深的是這些最無情的殺戮機器。
具裝騎兵,重裝騎射手,弩手軍士,費奧納冠軍射手!
二十四名從一開始就在鮮卑王庭隱蔽的NPC士兵此刻也露出了獠牙。
他們沒有言語,只有不停的進攻。
具裝騎兵們將鮮卑軍的後方直接衝開,致命的箭矢弩矢沒有片刻猶豫的從遠程士兵們的手中射出。
中心開花,背後受敵。
這一戰的結果已經不用多說了。
有人想逃,但是胡水部跟其他騎射手們一直都在外圍圍獵,他們倉皇之下根本無法抵抗這些獵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喊殺聲一點點的衰弱。
身中數箭倒在地上背靠一具馬屍的鮮卑王一臉憤怒的瞪着張啓,剛剛交戰的時候,他的眼睛時不時的就會蒙上一層薄霧讓他無法看清東西。
要是以前他權當是喝酒喝的,但是此刻結合張啓的作爲來看,只怕自己早就被下了毒了。
“呼——呼——”
鮮卑王劇烈的喘息着,他身上其實並沒有致命傷,張啓給的步兵甲在防禦力上沒的說。
“呃啊、”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漬,鮮卑王望着踱步走來的張啓:“看來你是左賢王的人吧,於單小鬼到是好算計!”
鮮卑王往上挪了挪,讓自己更加舒服的靠在馬屍上。
張啓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子與他平視。
“不,我沒騙你,那些牛羊確實是我劫掠左賢王部得來的。”
鮮卑王一愣,更加的不解:“那你.”像是想到了什麼,鮮卑王看着張啓猖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沒看錯人,你的膽氣,你的勇武,卻是草原第一!”
“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要做的,就像數十年前冒頓那條老狗要做的一樣!”
“好啊,好啊!我的其長當戶,答應本王一件事情,讓軍臣老狗早點下來陪我!”
張啓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將手中鋼刀對準甲冑的縫隙處,用力一摁,鮮卑王便氣絕當場。
環顧四周,戰鬥已經到達了尾聲,地上到處都是倒下的屍首,跪倒的降卒,戰場太大,難免會有管控不到的地方,些許敗軍潰逃,張啓不以爲意。
“傳我命令!”
“卑下在!”
戰場中,張啓是絕對的關注重點,他的身邊有旗手,號手。
“通傳王犁,率其部進入鮮卑王庭控制局面!”
“諾!”
“通傳鷹,讓其部巡視鮮卑王庭周遭,許進不許出!”
“諾!”
“通傳胡水,命令其部追趕潰軍,投降的帶回來,負隅頑抗者,格殺當場!”
“諾!”
“通傳那其,醫療兵入場,救治傷員!”
“諾!”
一道道軍令下達,數道身影領命散開。
張啓掀開了自己臉上的覆面甲,他的臉被滲進去的血液染得通紅,月色中的草原一片血紅,些許燃燒的火焰點綴着不一樣的色彩,屍山血海下,他知道自己又贏了一場。
往前走了幾步,撿起一個火堆旁一壺歪倒的酒壺,酒水溫熱,飲下一口。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