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
一個在大漢諸侯國中比較另類的存在。
他不像其他諸侯國一樣被大漢分配的國相牽扯。
整個國都是由劉澎祖一人管理。
這也是爲何張啓要選趙王的原因。
推恩令是個了不得的政令。
他是真的可以讓強橫的大漢再無諸侯之亂,當然了,到了末期碰到昏聵的君王,該完蛋還是得完蛋。
不過那時,挑事的就不是諸侯王而是世家門閥了。
張啓提前將這個消息告訴劉澎祖,爲的也是將他暫時的拉上馬車而已。
漢朝土地廣袤,張啓目前能伸出的觸鬚也只是在海岸以及大河流淌之處。
現在多了一個諸侯王盟友,那能做的事情就會更多。
最起碼得,光是廣收流民這一件事情,諸侯王們的優勢就不是外人能比的。
血酒也喝了,誓言也立了。
劉澎祖發現他現在看張啓都不由的順眼了許多。
誒,是個好女婿啊。
“你要流民充實遼地,這是要稱王建國,野心真不小。”
喝了血酒,劉澎祖又坐了下去,有些調侃的望向張啓。
“王侯將相,本侯對將相沒興趣,要不然也不會枯坐遼地而不是受陛下看重去長安了。”
張啓輕笑,撩了一下衣襬,也坐回了席間。
“趙王不也是嗎,那個位子你可還是有惦記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執着的獨攬一國政權,可惜,趙王在治理國都得本事上鮮有對手,但少了軍事力量,這些經由時間累積起來的財富,不過是某人想要時隨手可摘之物罷了。”
“根據本侯在長安的探子回報,主父偃可是已經巡訪了好幾個諸侯國了,這些國都或是以淫亂,或是以昏庸的罪名都給立下了罪證。”
“趙王這下知道本侯爲何如此討厭太子丹了吧,他的存在,勢必會讓趙王的諸多底牌付之東流。”
趙國富庶。
這份富庶的程度即使是劉徹都垂涎三尺。
按照歷史的原本軌跡,趙國的破落就是以太子丹淫亂後宮的罪名而開始的。
雖然他的性命被劉澎祖保下了,但至此,趙國幾十年積攢的財富也被歸入了劉徹內帑。
劉澎祖思索。
但是沒有去接太子丹的話題。
趙國該如何還是由他來說了算的。
如果真有一日自己覺得能坐上那個位置,到時,在新立太子也不遲。
自己雖然寵溺太子丹,但在那個位子面前,區區子女皆是籌碼而已。
“七王之亂留些的根讓朝堂對我等諸侯國百般提防,擴充軍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本王纔會答應與你結盟。”
“遼地第一將軍,少年封侯,草原生擒兩王。”
“遼侯,告訴本王,你真有把握抵擋大漢的數十萬軍鋒嗎?”
“呵呵。”
張啓笑了笑。
看着劉澎祖問道。
“匈奴如何?”
“強盛,但終究是蠻夷,若非馬之力,大漢兵峰可摧枯拉朽。”
“衛青塞外一戰如何?”
張啓又問。
“聽聞是大勝,那位可是親自出了宮迎接凱旋之士。”
“不。”
張啓搖了搖頭。
“草原一戰,匈奴人死了不到八千,但漢軍卻折損了兩三萬有餘,大將李廣,李敢戰死,公孫敖至今了無音訊,趙王敢言,此乃大勝?”
劉澎祖愣了一下。
“你從何得知?!”
劉澎祖有些焦急的問道,似乎這個消息對他很是重要。
如今漢地雖有大勝的消息的流傳,但其中奧秘,至今都未曾有人探明。
“呵呵。”
張啓原本跪坐的姿勢換了,換得有些隨意了,雙腿交疊着放在了矮桌治下,一隻手撐在後腰的軟墊上,另一隻手則是指了指自己。
“因爲,殺了漢軍大將,以及讓漢軍折損的主力,是本侯的軍隊!”
“什麼!”
劉澎祖驚的直接站了起來,旋即狂喜。
“哈哈哈哈,啓兒竟有如此精銳之師,好,好,好!”
“吾所求之事,看來已有曙光了。”
“我等翁婿聯手,這大漢天子之位,未嘗不可一試!!”
“啓兒所求之事包在本王身上,從明日開始,本王手下之人便會在漢地大肆收攏流民,然後送往遼地。”
聽到讓漢軍折損的主力是張啓的麾下後,劉澎祖喜得連稱呼都變了。
席間瞬間變得翁婿有睦了起來。
張啓笑了笑,想讓人做事,那就需要讓人看到一點甜頭,而自己的軍事力量,便是重要的條件之一。
但。
訴苦也是要的。
劉澎祖是個老狐狸,他不可能不提防張啓手底下的力量,能建國稱王不算什麼,漢地很大,張啓所在之地又在遼地,但若是張啓手底下的力量足矣與他爭奪,那翁婿也好,盟約也好,皆是廢紙一張。
“父王,遼地苦寒,雖兒臣能帶出英勇善戰的將士,但貧瘠之地卻養不活更多的士卒,您看能不能爲我謀劃一塊能夠養活十萬兵峰的寶地?”
“唉,苦了吾兒了,若是啓兒的族地能往中間靠靠,那父王倒也能幫你一下,但遼地太偏了,稍有變動,就會讓人矚目。”
“不過啓兒也不必着急,父王這趙國雖無兵強馬壯之士,但財富卻是雄厚的,今後啓兒軍中的輜重便由父王來操辦吧。”
“啓兒如今麾下兵士幾何?”
“不過三萬,已將治下之民的的底蘊完全抽乾了。”
“唉,遼地還是太困苦了,十數人養活一名精銳,啓兒已經很是厲害了,這樣。”
“番竟。”
“誒。”
幕僚番竟在趙王的一聲招呼中連忙上前躬腰。
“替啓兒準備五萬人吃夠一年的糧草,走水運送去遼地。”
“.諾!”
吩咐完幕僚,劉澎祖又面向了張啓。
“父王說道做到,今後啓兒軍中糧草皆由本王操辦,啓兒這次將青菱這丫頭帶回遼地後,便開始擴軍吧,三萬之數太少,我等所謀之事,需數十萬的兵峰!”
“但,運力有限,啓兒便先以五萬爲數吧。”
“另外銅鐵父王也會想想辦法。”
“那兒臣先謝過父王了。”
對着劉澎祖拱了拱手。
張啓內心大笑不止,但臉上不能露出來。
漢地那邊現在只能白嫖一些吃不得生了蟲的陳糧,但是這不妨礙他接着找下家啊。
趙國就很好。
他這父王,很大方!
而且,這還是他心甘情願的大方。
有了糧草的掣肘,劉澎祖能夠更加放心的跟張啓虛與委蛇(yi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