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坐到麒麟的背上,爪子抓住麒麟的金角,但聽耳邊風聲呼嘯,眼前一花,麒麟就腳踏五色祥雲飛向高空啦~
他們離地面越來越遠,濃濃的雲彩卻越來越近,狐狸的毛毛被吹得一層層地猶如波浪一般翻滾,而他感受到的卻是飛天的極致速度感。霄麒正如他的名字那樣,一躍九霄!
當他們穿過濃厚的雲層,霄麒猛地往上一躍,雪顏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霎時,他們躍出雲層,帶出了一串兒飛濺的雲朵碎花,而平靜的雲面之上猶若海面,一眼無垠,深藍色的夜空籠罩四方,一輪大大的月亮掛在彷彿就是不遠的地方。
這景色,實在太美了。雪狐一下子就驚呆了。
而沐浴在月光之下的他,身體也漸漸起了變化,從狐狸的形態漸漸變大,手腳也漸漸伸展開,霎時,一名絕美無比的男子髮絲飛揚,騎zuo在麒麟的背上。
這便是雪顏的真面目了!
麒麟回頭一看,眼睛彎彎地笑了起來:“原來你的真面目真的如傳說中一樣美。”
“閉嘴!美麗是用來形容女人的!”雪顏傲然道,那倨傲的氣勢配合無雙的美貌,真是令人神迷的天之傑作!
麒麟轉過頭,身體也在月光中慢慢變化,終於也顯出了金眸尊相,華美威嚴的他並不遜於絕美清高的雪顏,他拉着雪顏的手,帶他一同飛昇,雪顏的手腕被他緊緊抓住,眼中也滿滿地充斥着這個男人的相貌,他的手掌又大又溫暖,周圍的美景放佛都不及他的魅力迷人,腦中短暫的空白之後,雪顏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品嚐到了自己一生中第一次的神迷。
如此兩人姿勢曖昧,幾乎要擁在一起,就這樣飛越了月亮,來到了九重天之上的天宮。
雪顏擡起頭,但見天宮華麗巍峨,重重疊疊的瓊樓玉宇在雲海裡若隱若現,不少浮島仙山在周圍高低錯落,耳邊不時傳來動人的渺渺仙樂,單單是天門一處,就壯觀無比,門口一排高大威猛的金甲衛士手持金斧看守,氣象森嚴。
霄麒飛落到天門門口,金甲衛士一見霄麒來了,紛紛向他行禮道:“原來是麒麟帝來了,真是有失遠迎!”
原來麒麟族雖然一直族內共和,但對外界仍然以每一代的帝麒麟作爲名義上的族長和首領,因此帝麒麟又被稱爲麒麟帝。
“諸位免禮。”霄麒揮揮手,示意他們去通報。上了天庭的霄麒,似乎與在凡間的時候有所不同,眉宇間多了許多威嚴和冷漠,那樣子的他在雪顏眼中,竟覺得陌生起來。好似他在天宮便不得不扮演另一個虛僞的人格,這種感覺雪顏深有體會,想及自己的境況又有些惆悵起來。
霄麒此刻轉過頭來,在他手臂上拍了拍,雪顏擡起頭,看到一雙只對他溫柔的金眸,心中沒來由一暖——這傢伙,似乎總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很快,天門裡便迎出兩隊迎賓仙官仙子來,領班的仙官名叫玉風仙官,忙不送迭道:“麒麟帝大駕光臨,我等這就去備齊禮數,恭迎麒麟帝尊!”
霄麒搖頭道:“我這次來並不想驚動天帝,只是一些私事。”
“不知道是何種私事,竟能讓一向深居簡出、體弱多病的麒麟帝走出麒麟聖谷,來到我們這不入流的天宮來!”一道清亮的嗓音從他們前方不遠處傳來,只見從仙霧繚繞中走來一匹高大的龍馬,上面騎着一名華袍珠冠、一身貴氣、俊朗不凡的青年,衆仙官一見青年來了,紛紛跪倒在地,畢恭畢敬道:“恭迎三太子!!”
這高貴青年,就是天帝的最桀驁難管的小兒子——三太子蒼封。
蒼封連馬都不下,就徑直駕馬來到霄麒的身邊,趴在馬背上用玩味的口吻道:“麒麟帝,聽說你已經在麒麟聖谷的愈泉宮療養了三年都沒治好你那一身病癆,怎麼有空自己到這裡來散步了?你的病好了嗎?我們天宮可是每年都給你們麒麟谷各種珍貴的仙藥,別告訴我那些藥都打水漂了。”
這人語帶譏諷,雪顏不禁微微皺眉,不知道從何時起,麒麟受到別人侮辱,他心裡也跟着有氣起來。
他話音一落,霄麒馬上捂住胸口,難過地□□起來:“我心疾犯了……唔唔……”說着身形一晃,雪顏上前一步扶住他,對他有點擔憂起來,不知道他是真的犯病還是裝的。
“切!”蒼封跳下馬,抱着手臂道:“不要裝了!!在我面前還裝!走!陪我喝酒去!”
說着示意麒麟上馬,而他則親自爲麒麟牽馬起來。這三太子做事不拘規矩,不高興時能大鬧天宮,高興時又能親自爲麒麟牽馬,真真叫人琢磨不透,而雪顏也只好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同進入天門之內。
三人走了一陣,蒼封才瞥了一眼雪顏道:“死麒麟,這幾年不見,你就勾搭上狐狸精了,真真把我們的情意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重色輕友就是對你最好的評語!”
霄麒騎在馬上道:“你吃醋了?”
“你討打嗎?”蒼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他們之間原來是好朋友的關係,雪顏被甩在後面,莫名地覺得胸口發堵起來,落寞地想:他是麒麟帝尊,自己也不過是天仙口中的狐狸精而已,哼,自己在他眼中,只怕只是一隻畜生罷了……竟莫名地妄自菲薄起來。
蒼封又話鋒一轉道:“這天宮忒沒意思,最近連個酒友都找不到,喂,狐狸,你也過來一起喝!把你和麒麟兩個人的風流韻事,一點點講給我聽啦!在這天宮,我都快無聊的發黴了!!”
雪顏臉色一紅道:“我和他沒什麼。”
他面含羞色,更顯美貌,蒼封轉過頭,衝着麒麟咂嘴道:“嘖嘖,死麒麟你的品味不差嘛!你拐一個人,就把這天宮的三千佳麗都比下去了!”
“不要拿我和女人比!”雪顏冷聲道。
“嘖嘖,還是個小辣椒!麒麟你好自爲之吧!”蒼封朝麒麟擠眼。
蒼封就是這般沒拘束的個性,其實天界等級森嚴,若是換了其他的太子,照雪顏這般態度,早就該到斬仙台上押着了。
“呵。”麒麟淡淡笑了笑,不做回答,他和蒼封是從小就認識的,對他的個性很熟悉,蒼封性格豪爽不羈,和天界虛僞的作風簡直格格不入,而霄麒身爲帝麒麟,手握帝權,深知處人之道,因此蒼封雖然不羈,卻也對溫潤腹黑的霄麒的無可奈何。而全天界賞識蒼封的也只有腹黑的霄麒一人,所以漸漸地,他和霄麒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霄麒因爲不滿天界應酬諸多,便經常稱病推辭,久而久之,天界都認爲麒麟帝體弱多病才足不出戶,蒼封就常常趁此機會跑去找霄麒喝酒,兩人因而成了一對酒友。
曾有一次,兩人喝酒喝到酣處,便行酒令,蒼封戲言:“今日猜酒令,贏的人算王,輸的人便是臣將。我若輸了,便做你牽馬的馬前將軍,你若輸了,便做我提鞋的官吏如何?”
霄麒但笑不語,要知道他是帝麒麟,命格里註定便是手操帝權,就連口頭兒戲也是爲王爲尊,因此這賭自然是蒼封輸定了——事實上,包括猜拳,霄麒從來都沒有輸過一次,就連他去朝見天帝,也是被特許不跪的——帝麒麟跪地的話,天宮就會震盪,爲了減少地震損失,也只好令他不跪了。
從此,蒼封便真的遵守約定,回回給他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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