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長的沒有盡頭,未央宮裡的燈火一直沒有停歇過。劉徹坐在龍案前一瞬不瞬的盯着燭火,目光隨之而轉動。殿外不時傳來走動的聲音,不多時內侍公公便低聲道:‘陛下,太子殿下和神君大人到了。’
‘快請他們進來吧。’
‘諾!’章公公向外走去幾步,高聲道,‘宣太子殿下,神君大人覲見!’
大門驀然打開,劉據與舒婧一道並肩走了進來,跪拜道:‘參見陛下(父皇)!’
‘平身吧!’
‘謝陛下(父皇)!’
‘父皇,如此深夜宣我們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劉據上前一步問道。
劉徹將那份情報扔在了桌子上,道:‘你自己看看吧。’
劉據上前一步撿起那封書信又走到了舒婧的身邊,兩人互望一眼,拆開了信件來看,劉據皺眉道:‘匈奴要求和親?’他看了一眼舒婧,又道:‘父皇,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啊,爲何父皇卻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嗎?’
‘朕是在想匈奴爲何要與我們和親!你想啊,匈奴現在的單于是烏維,此人我知道,陰險狡詐,且心狠手辣,要比他的父親厲害許多。雖然這些年我們與匈奴交戰都是勝多敗少,但是以我估算匈奴的實力不會比我們的差。而且近些年大漢的主要將士死的死,傷的傷,正是大漢最爲虛弱的時候,他們爲什麼不選擇大舉進犯而是和親呢?’
‘父皇是覺得這其中有詐?’
‘你想,如果我們答應了他們和親,那就要將我大漢的一位公主送去,無論這個公主是否是朕之心愛的女兒,以後若是打起來了,我大漢還是會受到對方的牽制,所以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和親,又讓誰去和親。’
‘父皇,兒臣覺得,雖然烏維單于心狠手辣,但是我們可以在他們前來提親之事就與他們立下條約,而且還要在條約上寫清楚,我們到底要和平多久,和平的條件又有哪些。有了這些條約在手,以後即便他們要進犯,我們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和牽制他們的東西。雖然匈奴是個蠻夷之國,但是他們也是懂得什麼叫做民心的。至於和親的公主人選······現在父皇的衆兒女中,複合年紀的就只有······只有我的兩個姐姐了。’
‘可是如果讓你的兩個姐姐去和親,我擔心你母后他······’
‘國家大事,豈可用常情來概論?維護國家的安定我們是義不容辭的!姐姐是大漢的公主,也是天下臣民的君,他們還是有這個義務的!’
劉徹忽然擡頭看向了舒婧,道:‘我聽說前幾日皇后和太子公主遇難,是你救了他們?’
‘陛下,微臣只是恰巧路過,才救了他們。’
‘你救了皇后,救了太子,還救了朕的兩個公主,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你救的他們,還是琳兒告訴我的,她說他在墜下山崖的時候是你救得她。我知道琳兒她一向乖巧懂事,不會反駁朕的話,如今兩個女兒都長大了,連太子都成親了,可是因爲朕實在是太愛這兩個女兒了,所以一心想要給這兩個女兒找到最好的歸宿。長女妍兒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因爲我的過錯,使她失去了她最大的幸福,我就想一定要讓剩下的兩個女兒都很幸福,可是身在帝王家就有很多的不幸,她們註定是要爲這個大漢犧牲的。神君,朕知道你神通廣大,留在辰國那個小地方實在是太屈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親自向辰王請求將你留在大漢,條件就是我把我最珍愛的公主嫁給你,如何?’
‘謝陛下恩典!臣萬分感激!只是······只是臣擔心公主她會不會另有所愛,不願嫁於微臣。’
‘是嗎?’劉徹迷糊的問着劉據,道,‘據兒,你平日裡與你的姐姐們走的挺近的,你可知道琳兒她是否有心上人?’
‘這個······二姐他一向沉默寡言,尤其是對於男女情愛之事更是緘默,所以兒臣也是不知的。’
‘哦······那就找個機會問問她吧。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先退下吧。’
‘諾!’
兩個人緩緩退出了甘泉宮,迎着月光,他們漫步走着。
‘父皇怎麼會突然想起給你賜婚了?’
‘我也不知道,這不在我的預算範疇之內啊!’
‘這下可要怎麼辦纔好?一旦父皇真的下了聖旨了,到時候你就走不了了!而且我二姐一旦嫁給了你,你的身份就暴露了。欺君之罪大如天,到時候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明天父皇就要頒旨了,你最好快點想!不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去幫你的。’
‘太子殿下,可否將你的腰牌借我一用?’
劉據取下自己的腰牌放在了他的手中,道:‘你想做什麼?’
‘等明天事情一結束,昌邑王一走,我就也要離開了,有了你的腰牌,我就方便多了!殿下,明日一戰,不論成敗,我都不會牽連到你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
‘現在還沒想好,今晚我註定會是一個無眠之夜。殿下,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好好想想我的出路了!’
‘那你就萬事小心吧!我先走了!’劉據嘆了口氣,轉身消失在夜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