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你這次可一定要救救我呀!我知道你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但好歹這裡人還願意跟你談條件……”
季雲姝本就心煩與花郎逸的合作,一聽這個女人的意思,盡然是想讓她去花郎逸談條件來救她自己,心中頓覺反感。
於是不等欣雨說完,她就皺眉打斷欣雨道:“若是我有法子救你,但前提是,你必須要答應我,要向昨日那樣毫無保留的配合我,你可願意?”
想起昨日爲了配合季雲姝而和她大打出手的場景,欣雨以爲季雲姝還想讓她做昨天那樣的事,於是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姑娘需要我配合什麼,只管說就是,只要能救我離開這裡,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她話音未落,季雲姝就已經從懷裡掏出兩隻瓷瓶,她將其中一隻瓷瓶中的藥丸倒入另一隻瓷瓶,只留下一顆,然後就將裝有一顆藥丸的瓷瓶,用力朝對面滾了過去。
“這是假死藥,可以讓你假死三個時辰,你明早之前吃了它。”季雲姝看着欣雨將瓷瓶撿起,然後也不再過多解釋,自己就朝牢房最裡面的暗影處,走了過去。
欣雨盯着瓷瓶看了兩眼,接着又朝已經躺下的季雲姝看過去,眉頭微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她纔將藥丸收好,朝牢房最裡面的草堆走過去,躺下休息。
牢房中的犯人本就沒幾個,等到夜深人靜,負責看守牢房的兩個人,將牢房內外都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問題,就各自縮回自己的小間休息去了。
而這時,原本側躺在草堆上閉眼熟睡的欣雨,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小心起身坐起,探頭朝對面的牢房內張望幾眼,確定季雲姝已經睡着,這才從懷中掏出季雲姝給她的那顆假死藥,從上面稍稍拈上一小塊藥渣,夾在了早先藏在懷裡的半個饅頭上,然後弓着身子,盡力將饅頭伸到旁邊的一處牆洞旁邊。
這半塊饅頭還是晚上看守送飯過來時,欣雨偷偷留下來的,她不相信季雲姝,因此不得不留個心眼,試探一下這顆藥丸的真假。
等了很長一段時間,牆洞處纔有一隻黑黢黢的老鼠腦袋探出來,老鼠謹慎的四處張望,然後一口咬住饅頭,大快朵頤。
半塊饅頭很快被老鼠吃光,而那隻老鼠想重新躲回洞裡,卻突然四肢一伸,僵在了地上。
欣雨側身躺在草堆上,雙眼直勾勾看着那隻明顯僵住的老鼠,半天沒敢動,她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六個時辰之後。
此時已經接近卯時,那老鼠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欣雨再也坐不住的猛然從草堆上坐了起來,可就在這時,牆根下那隻四肢僵硬的老鼠,突然猛烈抽搐了一下,然後在一陣吱吱聲中,飛快的鑽進了牆洞裡。
欣雨死死攥着自己的雙手,一顆心彷彿頃刻就能跳出來一般,她遲疑了片刻,然後再也不想等的,立即將那顆假死藥塞進嘴裡,嚥了下去。
牢房外突然響起砰的一聲,聲音不大,但季雲姝在牢房這種地方,本就沒有睡的太熟,因此在聽到這聲響動後,她就瞬間睜開眼睛,爬了起來。
下意識朝牢房外看過去,起初季雲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當她朝着對面牢房看過去時,這才隱約想通那聲響動的由來。
шшш●тtκan●¢O
爲確保自己的猜測沒錯,她又故意壓低聲音衝着對面喊了兩聲‘欣雨’。
對面的人直躺在牆角,沒有半點動靜,也沒有給季雲姝任何回答。
天剛透亮的時候,看守按時過來發放早飯,他先去的是關押欣雨的牢房。
將一塊饅頭和一碗清水放到地上,看守就衝着牢房內喊了一聲,“喂!起來吃飯了。”
見牆角躺着的女人似乎睡的很熟,看守鄙夷的笑了笑,心想這個女人昨天進來的時候還哭天喊地,怕的要死,這會兒倒是睡的人事不知了。
他笑着就轉身朝身後的牢房走,打算給季雲姝發放早飯,可忽然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又轉頭朝剛纔的牢房門口走了過去。
“喂!醒醒!”看守低沉的聲音再次在牢房內外響起,但躺在牆角的女人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遭了。”瞬間察覺到情況不對,看守連忙掏出鑰匙,打開牢門,幾步衝到女人身邊,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轉瞬間,看守的臉色大變,然後轉身就朝牢房外跑了出去,就連大開的牢房門都未來得及鎖上。
“你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嗎?”花郎逸看着林宗檢查完屍體,這才走出牢房,停在了牢房中間的過道上。
看守滿頭大汗,彎着腰連下跪都不敢,“的確已經死了。”
花郎逸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轉頭朝季雲姝所在的牢房看過去。
此時季雲姝正靠在牢房裡側,她的頭靠在牆上,一張精緻小巧卻沒有半點情緒的臉,恰好正對着他的目光。
花郎逸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然後突然吩咐道:“將她給我帶出來。”
林宗二話不說,連忙讓看守打開牢房門,然後他自己親自進入牢房,一把扯過季雲姝的胳膊,強行將季雲姝拽到了牢房外間的刑房,綁在審訊犯人專用的木柱上。
季雲姝動了動手腕,這樣四肢大開的姿勢讓她很不舒服,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花郎逸冷笑的聲音。
“隔着牢門就能弄死一個人,這種本事這世間肯定是沒有的,你說說吧,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死的?”花郎逸心平氣和的看着季雲姝,但他的手卻握在一根鐵烙上。
鐵烙很快被塞進了火盆裡,原本還是黑色的鐵烙,瞬間變成了火紅色。
季雲姝盯着那隻瞬間被燒紅的鐵烙,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她咬咬嘴脣,這纔有力氣說話道:“你自己都說了,隔着一道門,是沒辦法殺死一個人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
“呵!牢房中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即便是隔着一道門,那個女人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