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該輸血者身體條件好的異常,體液充足,即使輸血兩個小時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一個檢查身體的女醫生說道,語氣顯得很驚訝。
王醫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手中的針線卻是忙個不停,他已經在開始縫補劉詩澤的聲帶。
“這些歹徒真狠,要是傷者咽部受傷再稍微嚴重一些,就永遠不能說話,變成啞巴了。”
王醫生恨恨地說。
當時鉤子傷劉詩澤時用的是右手,力道大,所以劉詩澤的咽部比杜淵的受傷程度要嚴重的多。
溫達聽說了劉詩澤奮不顧身救自己同學的事情,心底十分佩服。尤其想起自己在跟追血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要不是劉詩澤拼命制止另一個歹徒王坤的行爲,說不定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天日了。
過去他一向自視甚高,嗜好武力,注重義氣,最看不起那種說話文縐縐的花瓶男,可是劉詩澤的行爲告訴了他什麼是真正的男人,什麼是真正的勇氣。
他在心底已經將他視爲至交好友,甚至生死之交,他只希望儘自己的力量讓劉詩澤儘快康復。
血液從一個生命向另一個生命傳遞着,帶着滿滿的愛和希望。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衆人一擁而上,詢問劉詩澤的手術情況。
“不要擁擠,不要擁擠,病人需要安靜!”
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說道。
衆人聽到劉詩澤需要安靜,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嘴裡卻仍是問個不停。
“小澤怎麼樣了?手術成功嗎?”
“我澤哥現在怎樣了?快說啊!”
“劉詩澤怎麼樣?”
……
黃醫生摘下口罩,臉上滿是汗水。
“大家不用擔心,傷者的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
黃醫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懸着的心才放鬆下來。
“那劉詩澤什麼時候出院呢?”
白楓問道。
“哦,傷者受傷雖重,但也只是皮外傷而已,很快就能出院。”
黃醫生說。
“那具體要多長時間呢?”
“是啊,是啊,到底何時才能出院呢?”
同學們依然問個不停。
“嗯……大概需要一個月吧!”黃醫生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衆人“哦”了一聲,把黃醫生送出了手術室。
“劉宏,現在我的學生劉詩澤已經脫離了危險,我也要去忙學校裡的事務了,你是他二伯,可要好好地照顧他呀!”
白楓說。
“是,校長,您今天辛苦了,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和詩澤的爸爸一定會悉心照顧他的!”
劉宏說。
“校長,我們是擔心我們朋友的安危才翹課的,您不會怪我們吧?”
杜淵在學校裡經常受批評,所以心有餘悸地問道。
“呵呵,你這個小子,總是給學校惹禍,還偷偷跑出學校吃飯,這次要不是劉詩澤救你,你能這麼順利的回來嗎?”
校長轉過身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校長,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您就原諒我吧?”
杜淵垂下了頭。
大家看到杜淵態度誠懇,也就沒再說什麼。
“您罰我吧,狠狠地懲罰我吧,否則我會不安的!”
杜淵走上前去。
“您讓我寫幾千字,幾萬字的檢討書吧!或者……或者……反正讓我幹什麼都行!我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杜淵越說情緒越激動,再加上咽喉受傷未愈,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白楓看着杜淵留下了懺悔的淚水,心頓時軟了下來。
畢竟,這個調皮搗蛋的男生是很少流淚的。
白楓的臉色和緩起來,他輕輕地拍拍杜淵的肩膀。
“你雖然很調皮,也多次違反學校的校規,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杜淵覺得鼻子一酸,又差點流下眼淚。
他沒想到校長這樣說他,真的是始料未及。
“可是,我還是要罰你的,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白楓說。
衆人一聽說要罰杜淵,不禁都有些擔心。
誰知校長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大家都沒有意想到的話。
“我就罰你寒假照顧劉詩澤,一直到他出院吧。”
“你服氣嗎?”白楓繼續繼續開玩笑地說道。
衆人看見白楓露出了笑容,知道他的怒氣已消,不禁多了幾分崇敬之情。
白楓的笑容讓人知道,什麼是長者之風,什麼是風度翩翩。
“會,會,我當然會了,我求之不得呢!”
杜淵激動地跳了起來,把大家都逗笑了。
白楓坐上專車,一陣風地向學校駛去。
畢竟他離開學校好一會兒了,還有很多繁雜事務等着他去處理呢。
“小澤,小澤,我的小澤怎麼樣了?”躺在休息室的徐鳳甦醒了過來,神色還是那麼焦急。
徐鳳一直昏迷了幾個小時了。
自從劉詩澤的哥哥劉海濤不幸身亡之後,徐鳳就患了精神衰弱的病症,經常失眠,她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經十分脆弱,任何微小的刺激都有可能使她精神失常。
好在劉詩澤已經脫離了危險。
“小澤沒事兒了,他已經成功地進行了手術,現在正在休息,不要擔心!”
劉堅說着,給徐風倒了一杯水。
“你已經昏迷了5個小時了!”
劉堅心疼地說。
“哦,是嗎?我怎麼覺得小澤還在手術呢?你不會騙我的吧?”
徐鳳有些不太相信。
“我怎麼會騙你?”劉堅握着徐鳳的手,“小澤做完手術都3個小時了。”
“真的嗎?”
徐風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睜大了眼睛。
劉堅不禁有些心動,這麼多年自己爲了工作和劉海濤的事情,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過妻子,原來妻子是這麼美麗動人,儘管她的鬢角已經隱隱有了青絲。
她這般形容憔悴,實在讓他自責沒有好好地照顧她。
“當然是真的了,鳳兒,你好好地休息吧!小澤沒什麼事了,倒是你,昏過去那麼長時間,真讓我擔心啊!”劉堅溫情脈脈地說。
“來,躺下吧。”
劉堅小心地扶着徐鳳躺下。
剛剛在場的人已經盡數離去,醫院裡只剩下劉詩澤、林熙珍和劉詩澤的父母。
看着妻子安穩地睡着了,劉堅走出了醫院的休息室。
他要去謝謝剛剛爲自己兒子
輸血的人。
可是溫達早已不見蹤影,在爲劉詩澤輸過血後,他就消失了。
於是他來到林熙珍的病房前。
他要好好看看這個爲了自己的兒子連性命都不要的女孩兒,他對她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是兒子的救命恩人,無論花都少錢,他都要使她好起來。
“劉先生,你好!”
病房中走出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恩,這是林熙珍的病房嗎?”
“是啊,這個女孩子是您家的親戚嗎?她可真是個善良、勇敢的人!”
護士小姐的語氣中充滿了愛憐。
“嗯,不是的,她只是小澤的同學而已!”
“哦?_?,是嗎?那……”
護士小姐說到一半不再發話,眼中卻暗含笑容。
“哦……對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劉堅避開了話題。
“她及時停止了輸血,沒什麼大礙,只是她的體質太過虛弱,現在需要休息。”
“那她的家人來了沒?”
“哦,我們剛剛給她的家人撥通了電話,她的媽媽一會兒就會來了。”
護士回答。
“那,我現在方便去看看她嗎?”
劉堅繼續問道。
“好吧,可是不能超過五分鐘哦。”
劉堅輕輕地走進林熙珍的病房。
林熙珍安靜地躺在乳白色的牀單上,神情很淡定。
聽到有人走近,她微微地睜開了雙眼。
劉堅一看把林熙珍吵醒了,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林熙珍,你看我,把你都吵醒了!”
林熙珍記得這是劉詩澤的爸爸,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哦,我沒有睡,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劉堅看到林熙珍連微笑都這麼困難,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不禁皺起了眉頭。
“詩澤怎麼樣了?”
林熙珍掙扎着要坐起來。
劉堅沒想到林熙珍剛見到他就詢問劉詩澤的情況,更是感動萬分。
“熙珍,小心點!”
劉堅上前小心地將林熙珍扶起來,神情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惜,就像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林熙珍聽到劉堅叫自己的閨名,有一種被當成兒媳婦的錯覺,心中喜極,竟然熱淚盈眶。
劉堅以爲林熙珍因身體難受而留下眼淚,連忙要叫醫生來看。
林熙珍拉住劉堅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她輕微地重複了剛剛那句話:“您還沒告訴我呢,劉詩澤怎麼樣了?”
她呼吸困難,口中的每一個字聽來都那樣沉重。
兩片薄薄粉嫩的嘴脣已經像被刷白了的紙。
“小澤他很好,真的很好,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不用擔心,熙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了,你媽媽一會兒就來了,叔叔不打擾你了,你再睡一會兒。”
劉堅溫柔地說着,雙手輕輕地扶着林熙珍的腰部,讓她躺下。
林熙珍的兩隻手搭在劉堅的袖子上,心中說不出的溫暖,她不由自主地叫了聲:“爸爸!”
林熙珍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爸爸,所以她是缺乏父愛的,儘管她恨自己的爸爸,恨到刻骨銘心,但是在她心中,她是渴望父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