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鷹一驚非小,目光一掃過後,四周屋頂上,竟然毫無人影,他更加駭然,對方的藏身地點都不知道,繼續留在屋頂,恐怕唯有當靶子了!
想罷,兇鷹更加不敢久留,飛快的跳下屋頂,正好看到一名精兵正在鎮壓路人,他也不細看,直接上前吩咐道:“速速報告你的夫長,讓他帶入將四周建築全部封鎖,反賊恐怕有精弩在手,將軍有危險!我必須趕過去!”
兇鷹剛說完,轉身正欲離開,可是剛走兩步後,他突然眉頭一皺,猛然回身,看着那名精兵一眼,便滿臉驚愕道:“體格絕佳,渾身精氣內斂,你是……”
這一看之下,兇鷹便知道對方的不簡單,可是饒是他反應再快,也快不過一把鐵槍頭!
幾名被迫蹲在路邊,抱頭顫抖的路人百姓,本來還在想今天自己咋就這麼倒黴呢,來目睹一下尹將軍的風采,竟也惹來這等麻煩事,本來他們認爲蹲在這裡應該無事時,然而,突然就從天下落下一個人,這個人朝着鎮壓他們的軍爺快速說了幾句後,還沒走多遠,就突然一回身,而更突然的是,方纔那個軍爺,平白無故的就用一把長槍把這個沖天而降的男子,給捅穿了!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大約三十丈遠的一處小巷裡,一個身影男人快速的走着,這個男人雖然是身穿軍服,可是懷裡卻抱着一把樣式古怪的斷刀。
就在男人要走出巷口時,突然,眼前一花,兩個身影擋在了路口前方。
這兩個身影,一個身體細長,雙手過膝,另一個則是矮矮胖胖,憨厚可掬。
可就是這一個憨厚可掬的矮胖子,若是你敢小巧於他,那麼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是慘痛的,因爲在西山這一代,喜好舞槍弄棒,拳腳功夫的人,基本上都認識這個傢伙。
西山八兇之一,兇犬!
面對兇犬的突然出現,那環抱斷刀的人,似乎皺了皺眉,冷聲道:“麻煩讓個道!”
細長身材的男子沒有作答,而身旁的兇犬也沒有開口,而是那一隻看似酒糟鼻的鼻子,忽然嗅了嗅後,冷笑一聲道:“果然是你!”
抱刀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往後瞟了一眼,只見不知何時,在巷口的另一處,一個在大熱天,還頭戴鹿角帽,身穿大皮襖,面色蒼白如紙,每走一步,還哆哆嗦嗦的中年男子,笑看中間的青年道:“真是冷死我了!”
“兇犬、兇蛇,還有兇鹿,西山八兇一下子來了三個,你們可真看得起冷某啊!”
這說話的抱刀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喬裝後的冷二。
兇犬咯咯一笑,道:“上次讓你跑了,這一次你是插翅也難飛了!”
“廢話怎麼多幹什麼,直接取了他性命將人頭交給將軍討賞錢!”細長男子說完,冷笑一聲,身體如蛇一般扭動片刻,那長過膝的奇長雙臂,猛然探出,只見其雙手處,金光四射,細看之下,竟是一雙鍍金鐵爪!
冷二目中寒光一閃,突然一刀揮出,直朝兇蛇面門,然而兇蛇既然不躲不閃,兩隻鍍金利爪同樣朝着冷二面門襲來,他竟然要一命換一命!
兇蛇手臂在場,也很難敵得過冷二的手臂加上斷刀的長度,可是當冷二毫不懼怕的一斬襲來,那兇蛇突然一頓,竟然把握十分精準的停在了冷二的刀影前,這一刀揮空,頂多就是削掉兇蛇幾縷髮絲,然而兇蛇這時候那雙奇長的雙手,再次探出,幾乎眨眼間就出現在冷二面門前。
冷二手臂一翻,斷刀收回向上反斬,兇蛇沒想到對方反映如此迅速,心中一驚,卻不慌不忙的雙手下壓,兩隻利爪在刀背上擦出一片火花。
兩者一觸急退,兇蛇驚異的目光才利爪上一掃而過,只見上面白痕深入利爪,這還是刀背,若是換做入口,這一刀之威,恐怕直接將他的利爪斬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兇蛇在看着冷二時,不由警惕了幾分。
“呵呵,果然是高手,這一下我們賺大了!”
兇鹿突然大皮襖裡,掏出一副算盤,五指快速的在上面拍打着,不一會兒,他的目光繞過中間的冷二,朝着兇蛇道:“我看這位仁兄,實力至少比你高一籌,殺死了雖然能賺很多,可是活着的人,才能賣到大價錢!”
兇蛇擡起利爪,舌頭輕舔一下,咯咯一笑道:“那還等什麼,今天可不僅是他啊,多抓幾個,少奮鬥幾年!”
兇犬吸吸鼻子,上前一步哈哈道:“放心,他再厲害,也敵不過我們三人,廢話少說,還是快動手吧!”
兇蛇、兇鹿、兇犬似乎同時達成協議,不錯拖延,快速出手,三人兩前一後,配合竟然即爲默契,由兇蛇攻冷二上路,兇犬直撲下盤,兇鹿直取冷二後腰而來。
上中下全部被封死,冷二是插翅難飛,可是在看到兇犬撲上來時,冷二居然笑了!
這一笑,只把兇犬笑得毛骨悚然,他似乎忽略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是兇鷹遲遲無法看穿的問題。
對方爲何如此早就暴露身份?而且在知道他們是西山八兇後,還派來冷二這等極爲容易被兇犬識破的殺手,這不是明顯要暴露嗎?那麼他們還刺殺個屁啊!
由不得兇犬多想,他招式已出,無法輕易收手了,只能硬着皮頭,雙掌一翻,兩柄雪亮的匕首猛然探出,直朝冷二腳筋而去。
面對三人同時進攻,冷二目光寒芒一閃,他一腳猛然向後踢出,兇鹿察覺不妙,算盤迅速格擋,而冷二一腳看似迅捷,卻輕飄飄的一腳踢到算盤上時,巨大的力量讓兇鹿在駭然間,連退數步,兩隻握着算盤的手掌,顫抖不已,差點就握不住了,由此可見此人力量之強,絕對不是能隨意硬碰的傢伙。
冷二身體一翻,向後一刀劈出,直朝兇蛇面門,兇蛇與冷二交過手,深知對方力量的強勁,不敢硬接,雙爪軌跡一變再變,正要往斷刀刀背上拍去時,忽然斷刀軌跡也是一變,猛然向下一斬!
“不好!”
兇蛇這才明白,對方剛纔竟然虛晃一招,並未想要攻擊他,而是將目標鎖定在了兇犬身上。
兇犬雖然身體壓得極低,但是冷二的招式他還是能看清的,見對方招式一變,直朝他劈來時,也是嚇了一大跳,慌忙間,兩柄匕首如剪刀似的,同時向上抵去。
“當!”
一聲輕響,兇犬隻感覺雙手虎口幾欲撕裂,疼的他大吼一聲,而他的身子也被這股力道,直接壓倒了地面上,濺起不少飛塵。
再看兩柄匕首上,赫然多出了一道深深的缺口,對方所使用的兵器,居然鋒利如斯,若不是自己的匕首也是精鐵打造,恐怕這一擊,定然是刀斷人亡的下場了!
兇犬倒吸一口涼氣,想極力退後遠離這個煞神,可是沒有兇蛇與兇鹿的幫助,他想要退走根本不可能,可是兇鹿一腳被冷二踢到一丈多外,現在就算飛撲過來,也無法幫他解圍了,唯有兇蛇可以冒險提檔擋下一擊。
而兇蛇也看出了對方的目標似乎是兇犬,他不再留手,雙臂輪動起來化爲道道爪影,直取冷二要害而來。
冷二不退反進,斷刀寒光一閃,突然從下往上斜斜一斬,下一刻,兇蛇耳畔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響聲十分連貫,並且眨眼間便傳來八聲,當兇蛇看清情況時,他雙手前的利爪上,平平坦坦,那還有之前那八根鋒利如刀的利爪啊。
就在這驚愕之間,兇蛇只見對方雙手握刀,高舉過頭,朝着他一劈而來。
對方力量之強,用這力劈華山之勢,何其恐怖,兇蛇自問絕對不敵,可是他若是退一步,下一刻死在刀下的,那必然就是兇犬了!
“怎麼辦?”
在這瞬息間,兇蛇便思量好了對策,雖然自己的性命很重要,但是他們西山八兇,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況且直接全力一擊,也未必無法保命。
想罷,兇蛇雙手狠狠往中間一合,想要來一個空手奪白刃,他的手掌上還有利爪的鐵架,就算觸碰到斷刀,也傷不了手掌,頂多就是擦破皮而已。
然而,猛力下揮的斷刀,竟然在剎那間軌跡一變,縮了回去。
“完了!”
兇蛇瞪大眼睛,看着冷二手中的斷刀從他合十的雙掌下,直直刺入胸膛,便知道自己果然估算錯誤了,不應該冒險爲兇犬擋下這一刀,他若是抽身一退,兇犬也未必沒有辦法抵擋,但是再多的想法,也要伴隨胸口的巨痛,漸漸飛灰湮滅。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頃刻間,冷二一擊得手,更不停留,一腳踹飛被洞穿胸口的兇蛇,提刀衝出一步,朝着腳下的兇犬劈來。
兇犬在發現兇蛇的身體被踹飛後,目呲欲裂,他大喝一聲,手臂伸直,直取冷二腹部而去,似乎要與冷二來一個同歸於盡。
與此同時,身後同樣大喝聲傳來,兇鹿已經再次衝到近期,高高躍起,鐵算盤猛然劈向冷二天靈蓋,徹底將他的上路封死。
冷二就算這一刀劈死兇犬,自己也要在剎那間斃命。
他突然收刀一退,身向後仰,一招背拱橋,竟直接彎到了兇鹿身下,緊接着他雙腿一蹬,整個人就從兇鹿下方彈射而走。
“什麼!”
兇鹿和兇犬同時大驚,但是不給他們多想,此刻兇鹿一記鐵算盤已經要快劈到下方兇犬的腦門上了,而兇犬的兩把匕首,也快也刺到兇鹿身上了。
兩人一上一下,攻勢已經達到八成,現在收手那是困難至極,但兩人還是立即收招,兇鹿一抽鐵算盤,兇犬一壓雙手,兩樣兇器雖然不會打到對方,可是藉着慣性,兇鹿和兇犬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這一下,兩人都是痛哼一聲,可緊接着,讓他們更痛的還是一把斷刀,不知何時,直接從兇鹿的背後直接洞穿而過,連同兇犬一起,兩人就同時被一把斷刀給釘死在了小巷裡!真可謂是一死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