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目掃岸灘休息的將士們,淡笑道:“這些將士,都是新招收的吧。”
“嗯,如此才需要苦練,否則何時才能派上用場。”柴景冷冷道。
“可是訓練也分集中,你全部把他結合在一起,倒是不錯的想法,但這種訓練法,沒有一兩年根本派不上用場,而蒙古或者李岱的水軍隨時都有可能打來,屆時,你要如何應變?”沈玉嘉又是一笑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皇父莫非是以爲我要說這話吧!”
柴景冷笑一聲,又道:“本來和我徐將軍已經談好對策,可是這那幾位將軍來到後,東改西換,早已是面目全非,而我因爲年齡,根本插不上話,既然如此,我的對策又有何用地呢?”
“還有這事?”沈玉嘉好奇的看向徐崇。
徐崇苦笑一聲點頭道:“最先過來的,的確是我和柴將軍,我倆安排了兩套佈防線路,一套是保守,各島建立十丈瞭臺,另一套比較新穎,主要是以快船如網布下,擴散八方,全天在外探察,船與船之間能相望即可,只要一處被破,另一處立即撤回,而能看到撤回船隻的其餘船隻,也知曉發生了什麼,如此一帶二,二帶四,相互提心下,便知何處發現了戰況,也能最快的把各處營地訓練的將士集中起來,如此不浪費將士訓練的時機,也可最快集中守軍力量!”
“不錯啊,不用廢話,只要看到船隻突然調頭或者被擊沉,立即回撤,而後方的船隻只要看到視線盡頭的船隻動向,就能立即明白了情況,如此把消息傳回來,頂多就是半柱香時間。”沈玉嘉的確感覺這注意很不錯,甚至也可以用到地面上。
“話雖如此,可是當我們嘗試過後,發現有些困難,這小船隨波逐流,時刻都在變化,極難控制,想了許多辦法,也終不得解決之道,故此,當喬將軍他們來後,便把這防線撤銷了,而我等也無可奈何。”徐崇苦笑道。
沈玉嘉聞言,便看向柴景問道:“如此多天下來,你想到解決之策了嗎?”
柴景聞言,俊臉一紅,急急巴巴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一嘆。
“不成熟的防線,當然不能用了,方纔聽你說的有理,我還真當你有什麼本事呢。”
被沈玉嘉這一嘲諷,柴景是氣得不行,頗爲惱火道:“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如何讓其成熟?”
“那你要怎麼嘗試?繼續分兵出去,擴散八方,這海面如果太平倒沒什麼,可如果暴風雨來臨,此舉也全廢了。”
沈玉嘉一語道破,柴景卻不在乎道:“暴雨來臨的確辣手,但敵軍情況也一樣,如果連我軍都無法承受的暴雨,敵軍就算能過來,他那打不了!”
沈玉嘉一笑,搖頭道:“沒有實際,只是空口說大話,你這套防線的確不錯,可以嘗試,但也僅限晴朗天氣,這天有不測風雲,最好還是不要太過以來,除此之外,水軍訓練的事請也不要就在這海灘跑來跑去,這沒用,你們應該學學人家海盜是怎麼打仗的,可別小看這些人,人家就那十幾首船,甚至只有一兩艘,也足矣把你們玩得團團轉了,由此可見,你們還是不要指望以前的訓練模式,而應該學學敵人的本事,等知己知彼後,纔有望相處破敵之策!”
聽了沈玉嘉的話,徐崇是大點其頭,而柴景則是冷笑不語。
空口說大話,這皇父何嘗不是如此呢,學海盜,呵呵,多麼可笑的注意。
沈玉嘉看着柴景一臉不屑的樣子,心裡不由大爲不爽,本來他還以爲這柴景是一個能人呢,結果官位是他老婆給的,脾氣也臭的不行,而且還是一個閉門造車的傢伙,完全沒有一點眼界,真不知道老婆大人爲什麼叫他當將軍啊?
不過沈玉嘉也看出來了,這柴景的確有些優點,但其實也不算優點吧,比如他敢想,但不敢做,比如他自信,但在沈玉嘉看起來,就是自負了。
想來想去,沈玉嘉不由心裡一笑,隨口道:“既然柴將軍感覺自己很厲害,不妨去南面沿海一帶剿剿海盜。”
“新兵訓練不過三月,何以能……”
“那給你老兵。”不等柴景說完,沈玉嘉就打斷道。
“老兵不服我。”柴景這出這話後,臉上是頭一次露出了無奈啊。
“你丫的也知道啊!”沈玉嘉心裡暗道一句。
沈玉嘉何嘗不是被很多人看不起,但他不在乎,他把他能動用的資源捋順,在行安排,從而解決事情,絕不會去動用那些無法動用的資源,這樣反而惹得一身騷,而且還被人家給笑話,何苦去找罪受呢。
但柴景明顯不一樣,他無法動用的,的確也不碰,但沒有另尋它策,只是一味的閉門造車,這同等於逃避,和沈玉嘉上輩子剛剛受打擊時,是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他能否走出來?而沈玉嘉的確是走出來了,只是出來不久,就來這裡了!別提多鬱悶了。
“那新老參半如何?以我的身份,他們不敢造成,你就大膽的去幹吧!”
沈玉嘉可絕對不是說說啊,很快他就證明了他的話,這讓柴景很是驚異,他也聽說過這個人,是顏元帥的丈夫,喜歡四處插一腳,屬於標準的鹹吃蘿蔔淡操心,多管閒事的傢伙。
但他不得不承認,沈玉嘉的確有點能耐,因爲他很得人心,能得到很多人的信任,特別是對於追隨顏元帥的將士,雖然柴景是去年才從許高才那裡調配回來的,對於沈玉嘉的事請知之甚少,不過他清楚,許大人也很信任這傢伙,也不知這傢伙那點好啊?能讓這麼多人相信他,聽他號令?要知道,他可沒有實權啊!
實權這東西,無論在朝中,還是在軍中,都是極爲重要的,比如沈玉嘉以前做過的翰林待詔,可是官居六品,但根本比不上一個官階七品的知縣。
可你果然說他最重要嗎,但也不全然,因爲無論那個世道,人際關係纔是最重要的!
知縣能見到皇帝幾次?而沈玉嘉在翰林院當了多久的閒官!見了龐隆多少次?這如果傳出去,別說這些六七品的小官了,恐怕連朝廷那幫老傢伙都羨慕的眼紅啊!
而現在的沈玉嘉,其身份地位更加超然,這話語權比實權更牛,他要老兵跟隨柴景,所有將領雖然驚異,卻沒有異議,因爲他們可都是很清楚這位皇父的地位,你敢和他對着幹,那不叫找抽,而叫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