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紅明眸閃動,紅脣微起,輕語柔聲道:“我應該從何說起呢?哦對了,皇父哥哥可見過錢塘的海潮?”
說罷,此女還衝着沈玉嘉眨眨眼睛。
沈玉嘉眉梢一挑道:“別廢話。”
“真是不解風情。”
“我倆沒風情可談,你若不肯說,我可回去睡覺了。”
“睡覺!呵呵,需人陪否。”
此言一出,柳玉紅笑得更歡了。
“你娘如果沒死,多好啊。”沈玉嘉也笑了。
柳玉紅聞言一愣,旋即好似明白了什麼,突然臉色變得鐵青一片,冷冷的看了沈玉嘉一眼,突然拿起桌邊的酒壺,直接就飲了下去。
這一幕,讓沈玉嘉瞬間傻眼了。
“嗯?……這是什麼?”柳玉紅擦擦溼潤的紅脣,看着酒壺道。
“我的洗腳水。”
“嘔……”
“我沒想到你真敢喝,有膽,要不我幫你換壺真的?”
“哼,呵,哈哈哈……”
柳玉紅突然又笑了,不過這一次是笑得毫無優雅,笑得花枝招展,渾身亂顫。
“沒胸就別學人家抖胸。”沈玉嘉不冷不熱道。
“別拿我胸說事!”
柳玉紅突然咆哮一聲,一手抓住沈玉嘉的手,直接往她一馬平川的胸脯壓去。
“小又這麼樣,小就不是女人了?小就不能活了?我就不信,你此刻沒有心癢,沒有心動,不會臆想飛飛!”
沈玉嘉被柳玉紅這突然的舉動,心裡着實嚇了一跳,但表面上還是氣定神閒道:“放手,你的排骨擱得慌。”
“沈玉嘉,你個王八蛋!”
柳玉紅罵着,便要給沈玉嘉一記耳光,但卻被沈玉嘉輕描淡寫的當下,旋即翻手給了她一記耳光:“別鬧,說正事。”
柳玉紅被這一巴掌打得側面青絲遮,紅葉嵌玉頰,她口鼻抽泣幾下,香肩顫動,聲如哽咽的笑道:“呵呵……你看你把握弄成什麼樣了?好醜啊。”
“你本來就不漂亮。”
“我沒說我人,我說心。”
“是啊,我也沒說你人,也說你心,你人還是很漂亮的,這點我承認,要是胸大一點,恐怕我也會動心,或許就真捨不得殺你了。”
一聽沈玉嘉這話,柳玉紅素手撥開阻擋側臉的秀髮,微微仰頭吸吸鼻子,一舉一動還是那般的令人感到賞心悅目。
見她自嘲一笑道:“是啊,在皇父眼裡,的確如此,我就沒一點是好的,我知道,好了,給我換一壺真正的毒酒吧。”
“想通了,那可真可惜了,年紀輕輕便要香消玉碎,果然紅顏多薄命啊。”
沈玉嘉點點頭,起身便要離去。
柳玉紅卻在這時候,雙腿一份一掃,羅裙霎時如一朵牡丹綻放。
“啪啪。”
沈玉嘉突然轉身,隻手瞬間擋下柳玉紅的兩記腿擊,旋即另一手在腰間一抹,遊鯊瞬間出鞘,化爲一道無情的銀芒,刺向柳玉紅。
柳玉紅卻在這時候,抓住她方纔坐的椅子,甩手便扔向沈玉嘉。
沈玉嘉眉梢一挑,劍招一變,木椅在與銀光碰撞見,瞬間化爲四散的碎木,與此同時,柳玉紅一腳掃倒屋中唯一的燭臺,屋裡瞬間變得黑灰一片。
沈玉嘉心下一驚,立即閉緊雙眼,整個心神都融入了寧靜的狀態,不再有半點慌亂,有的只是對周邊聲息的捕捉。
“嘩嘩……”
羅裙盪漾的身影突然傳來,沈玉嘉想也不想,持劍刺出,剎時間,屋內狂風一起,布屑紛飛,沈玉嘉只感覺一劍雖刺到了羅裙,卻刺不到人。
“不好!”
沈玉嘉暗驚一句,突然便感覺身後勁風一起,沈玉嘉不敢怠慢,轉身一劍凌厲刺出,但不知因爲情況緊急,還是太黑,沈玉嘉沒看到,只能感覺劍並沒有刺中柳玉紅,但絕對是碰到了什麼,那是,一縷青絲。
千鈞一髮之際,沈玉嘉突然腰間一緊,兩條柔軟的大腿直接就將他死死夾住。
“糟糕!”
雖然一劍刺空,反被其夾,沈玉嘉有些驚慌,但沒有失去冷靜,感覺勁風從側面襲來,他揚手一擋,果然和柳玉紅的手臂硬碰一擊,將其襲來的掌刀震開後,沈玉嘉翻手一劍便架在了柳玉紅脖子上。
一聲悶哼從柳玉紅口中傳出,但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聲音交出來,嬌軟溫香,酥入骨髓,叫人心臟麻癢一片。
饒是沈玉嘉心志在堅定,也不由一呆,何況他心志是脆弱不堪呢。
這一聲,竟然沈玉嘉再也無法下手了!
一抹紅光閃現而後,在漆黑的屋子中,留下一道殘存漸逝的紅芒,照亮了夾在沈玉嘉腰間的一抹雪白嫩滑。
緊接着,突然一團火焰綻放,一個火摺子從兩人身邊緩緩升起,在與沈玉嘉平肩時,這才停了下來。
幽幽火光之中,是半張精緻的完美的瓜子臉,天庭飽滿,瓊鼻秀氣而高挺,尖尖下巴下,還有一道反射橙光的銀劍。
貝齒藏入紅脣中,兩片脣瓣在火光下,散發着妖異的誘惑光澤,微微撅起,魅惑十足。
一股暖風自口中呼出,吹得沈玉嘉兩鬢微動,面無表情,冷俊而有些秀麗的臉頰,在此刻的火光中,菱角更爲分明。
“你好壞!真的好壞,壞到人心裡了!”
柳玉紅吐氣如蘭,脖頸突然頂着遊鯊劍逼近,一抹鮮血從她脖子上留下,在明亮的劍刃上,顯得是那般的悽美。
似不覺脖子的痛,不覺死的近,柳玉紅忽將紅脣印下,在和沈玉嘉嘴脣接觸的一霎那,一股淚水狂涌而出,打溼了兩人的口鼻。
沈玉嘉感覺到從劍刃上留到劍柄的滑膩鮮血,竟不覺間,將軟劍收了收,感受着脣瓣被兩片柔軟碾壓,旋即一條如靈蛇的滑膩想要鑽入他的口齒中。
沈玉嘉突然將一手往腦後一抓,這次將腦袋向後一仰,脫離了那兩片幾近完美的紅脣。
“我能有你壞!變個方的讓我嚐嚐自己洗腳水的味道,天下間也只有你幹得出來。”
沈玉嘉再說這話時,突然將腦後的手收了回來,不同於抓過去時,這一次他還帶回了另一隻手,一隻握着一根玉簪的纖纖小手。
“瞧你乾的事。”沈玉嘉五指突然用力,柳玉紅感覺手腕吃痛,指尖一鬆,玉簪垂直落在,在地面上摔成三節。
“難道哥哥不知,女人有時候,也需要一些面子嗎?”柳玉紅舔舔嘴角,意猶未盡的抱怨一笑。
“我知道,但我同時也清楚,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接下來你可要好好咬緊牙關啊!”
是,沈玉嘉在這種情況下,的確沒法下手殺了柳玉紅,但不代表她就能活下來,更不代表她目前就沒事了。
便在沈玉嘉要暴揍這個女人一頓時,突然,房門和窗戶哐鐺鐺的盡數被推開,緊接着,入之前他在房中一樣,外面圍滿了人。
在幾根火把的照耀下,屋中情況一覽無遺,這一刻,所有的將士都瞪大眼睛。
“咕嚕!”
也不知誰是先吞了吞口水,緊接着,此起彼伏。
香豔,太香豔了,在沈玉嘉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腰上,一雙迷人的白皙長腿,死死的將他夾着,柳玉紅傾國之姿,在火光下變得如夢如幻,宛如水中月,鏡中花。
“咳,你們幹什麼啊?”沈玉嘉尷尬的咳嗽一聲,扭頭看着將士們道。
“保護皇父!”將士們齊齊高呼道。
“那你們也太懂挑時機了吧。”沈玉嘉沒好氣的說着,收回目光看着柳玉紅又道:“還有你,快下來。”
“不!我就愛這樣!”
柳玉紅不僅不下,反而將雙腿夾的跟緊了,並且還想要抱住沈玉嘉,結果被沈玉嘉一手掌推住下巴,看着她脖子上滲出鮮血的淺淺傷口道:“別弄髒我。”
顯然,柳玉紅不知沈玉嘉在說她脖子上的血,還當是別的事情,不由小嘴一撅,推開沈玉嘉的手,更加放肆的要親要抱。
沈玉嘉突然眉頭一皺,伸手往下一掏,便在所有人呆傻的目光中,柳玉紅渾身一顫,劇烈的深夜一聲,整個人就軟趴趴的靠在沈玉嘉肩上,雙腿也無力的慢慢鬆開。
“滾你媽的。”沈玉嘉將柳玉紅整個人拋上牀,旋即轉身一甩遊鯊劍,把上面的血水濺出一空,收劍後拍拍褶皺的衣服,看着目瞪口呆的將士們,眉梢一挑道:“還不退下。”
聞聽此言,將士們立即如潮水退去,不過最後竟然留下兩三個,湊近沈玉嘉,彆扭道:“小的有一事,不知可不可以向皇父討教?”
“何事?”沈玉嘉好奇道。
“皇父這一手掏陰,威力爲何如此之強?”
“滾。”
沈玉嘉沒好氣的說完,大步走出廂房,那幾個校尉看後,交頭接耳一陣,旋即一人將一瓶金創藥拿出來,拋給牀上已用被褥遮裸腿的柳玉紅,嘿嘿一笑道:“放心,沒毒!柳小姐可好好好保住命啊。”
“那,謝謝幾位哥哥了!”
“咳,謝啥啊,只要你有心從良,咱們就是一家人,何必客氣。”
“……”
柳玉紅愣了半響,旋即癡癡一笑,把那幾個校尉看的如癡如醉,卻沒敢有什麼非分之想,要知道,他們剛纔可都看清了,都在這種情況下了,皇父還沒下殺手,看來,這女人難死咯!
擦拭着金創藥,柳玉紅趁着幾人還沒走出門,突然問道:“幾位大人,不知跟隨皇父哥哥多久了?”
幾人聞言,便回頭七嘴八舌的說起來,聽得柳玉紅是愣愣出神。
而此刻,沈玉嘉路徑一排廂房,突然看到武飛虎這廝一臉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