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綾被秦洬牽着在喜堂看柳藍玉與陸深予拜堂, 微笑側目間,便看到柳無風的跑入, 有些驚訝。
作爲兄長, 妹妹出門的時候不在, 怎的進了男方門,又跑這裡來了?
秦洬對看人成親這種事沒有興致,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宗綾身上。他循着宗綾的目光看去, 就看到被人引到一旁坐下的柳無風。無論宗綾看着柳無風的原因是出於什麼, 他都非常不愉快。
柳無風笑呵呵的看着柳藍玉與陸深予拜了堂之後正在給族人敬茶,接收到對面宗綾與秦洬的目光, 他擡手歡快的朝他們揮了揮。
跟在他身旁的是天聖國的大將軍之女武鈴, 武鈴循着柳無風的目光看到雖瘦弱卻長得比誰都動人的宗綾, 她擰眉面露警惕之色。
宗綾轉而看向了坐在柳無風身旁, 穿着華美豔麗的異族服裝的美貌姑娘。她眉頭微挑, 心覺這莫不是嫂子?
她眼裡的笑意立刻更濃了。
柳無風意識到宗綾的意思,立刻側頭看向身旁的武鈴,他哼了聲, 心覺這牛皮糖還真是甩了一個又來一個。偏偏他長期在外征戰, 碰到的還都是些會功夫的, 難甩的死。
秦洬不想宗綾看柳無風,牽起宗綾就要走。這時柳藍玉與陸深予被送入洞房,柳無風跑了過來,正想好哥們一般搭住秦洬的肩頭,可見秦洬那寒涼的讓人打顫的目光, 便只能訕訕作罷,哼道:“擺什麼臉色?每次見你,你都給我擺臉色。到底是誰搶了誰媳婦?”
宗綾心頭咯噔了下,知道這話定然是會惹秦洬大不快,她連忙將秦洬往身後拉了下,笑嘻嘻的打岔道:“無風哥哥這是遲到了嗎?”
“搶媳婦?無風哥哥?”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柳無風身後的武鈴擰了擰眉,一雙漂亮的眼睛始終沒有從眼前的宗綾身上移開過,其中敵意非常明顯。
宗綾又怎會意識不到武鈴在想什麼,趕緊故意又道:“無風哥哥,這位是嫂子嗎?”
武鈴聞言立刻眉目柔和了起來,變臉比翻書還快,樂呵呵的笑着點頭,終歸是沒好意思說:我就是。
但柳無風不幹了,他一把將武鈴給推開:“去去去……什麼嫂子不嫂子的?你無風哥哥我魅力難擋,最不缺的就是對我死纏不放的人。”
武鈴聞言氣的跺腳,臉蛋通紅:“我從天聖國追你追到大晟耀都,你怎可……怎可……怎可這樣說話?”
“沒人要你追,我去看看我妹妹。”柳無風抱胸吹着口哨離去。
他算是明白了,要甩掉自己不喜歡的姑娘,就得絕情,什麼憐香惜玉那一套,還是喂狗吧!
他柳無風除了只願意對阿綾憐香惜玉,其他女子看眼都覺得多。
宗綾看着武鈴氣的再跺了跺腳,轉身就跑出了陸家。再看了看去後院看柳藍玉的柳無風的背影,她擡頭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似的看着一直抿嘴的秦洬,問道:“我們也去看看藍玉?”
“不去。”秦洬牽着宗綾就往外走,他不想與宗綾待在有柳無風的地方。柳無風那個人,永遠都是他膈應的存在。
宗綾知道秦洬的脾氣,便也沒勉強,任他牽着離開了這裡。
最近秦洬喜歡揹着宗綾走,細心感受着她一日比一日增加點的體重。起初宗綾還會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可他要堅持,便就隨他去了。
宗綾覆在他背上,想着之前說好的藍玉大婚後就去隱州的事情。在五年前的事情發生後,她並不是沒回過隱州,可與秦洬一道去,卻是第一次,也不知隱州那邊的人,看到了會做如何感想。
外祖父……
她暗暗嘆了口氣,將臉擱在秦洬背上蹭了蹭。
柳藍玉回門的那日,宗綾與秦洬也去了柳府,爲了告別。秦洬說這次去隱州之後,大概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當他們到柳府時,不僅柳藍玉與陸深予在,柳無風也在。
聽說宗綾與秦洬來了,所有人都迎了過來。
柳藍玉挽着宗綾的胳膊,笑問:“怎麼想到來這兒?”
宗綾側頭打量着柳藍玉,見其氣色還不錯,便也笑道:“我們來向你道別啊!我們打算這兩天啓程去一趟隱州。”
柳無風嗑着瓜子,聞言挑眉:“去隱州?”他轉眸看了看一直跟在宗綾身後的秦洬,心道,與這廝一道去隱州合適麼?
宗綾知道柳無風在想什麼,淡淡的笑了笑,沒做表示。
柳藍玉又問道:“爲何去隱州?”
宗綾應道:“就是想去看看。”
柳藍玉知道宗綾總是有些不爲人知的心事,她習慣了對方的隱瞞,也沒多問,只道:“待會吃過飯,我哥就得走了,你們夫婦倆也一塊去送送?”
宗綾點頭:“好。”
柳無風見宗綾的氣色已經好的比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便知她在嫁給秦洬之後,真的被照顧的很好。他暗暗嘆息,尤記得自己之前也是精心照顧着她,爲何就是無法將她照顧的這麼好?
是他的財力權力不如秦洬,還真是他太過粗心大意?
在照顧宗綾這方面,他是真的不想輸給別人。
掩飾着心頭的吃味,他擡手伸了個懶腰,故作輕鬆道:“走走走……去吃飯,趁着日頭大好,我得多行些路。”
柳太太的目光從宗綾臉上收回,壓下心頭的各種不自在感,慈和的笑道:“廚房準備的也該差不多了,咱們都去廳裡候着吧!先給王爺王妃喝口茶暖暖身。”
宗綾也覺得怪不自在的,之前每次過來,她都沒有見到柳老爺與柳太太。這次是碰巧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與柳藍玉夫婦,還有柳無風在亭下扯家常話。
宗綾點頭:“好。”
吃飯時,大家也沒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主要就是柳太太教導柳藍玉如何做一個好妻子,不能跟以前一樣野天野地。
柳藍玉聽了直點頭:“好好好……我都明白,都明白。”
後來換宗綾問道:“藍玉在陸家過得如何?”她可記得陸家老太太不是個好相與的,陸深予還有個刁蠻任性的胖表妹。
柳藍玉聞言還算滿意的點心:“當然過的挺好,以我如今的背景,誰還敢對我不好呀?”說着她就側頭向陸深予揚了揚下巴,“你說是吧?”
陸深予耳根子有些微紅的點了點頭。
在場的也都看得出來,陸深予雖然是個臉皮子薄的,卻明顯對柳藍玉有着令人想不察覺都難的真情。
柳藍玉有這個歸宿,也都放心了。
吃過了飯,都再坐下聊了聊,扯了些家常後,由柳藍玉夫婦與宗綾夫婦爲了送柳無風一程而一道出門了。
宗綾與柳藍玉坐在馬車裡,秦洬、柳無風、陸深予三人騎行。
柳無風側頭看着神色淡淡的秦洬,對着他吹了個口哨,笑了笑道:“我看你小子搶了我媳婦後,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瞧瞧這氣色。”
馬車裡頭的宗綾聞言眼皮子跳了跳,他老說這話確定不是皮癢癢了嗎?
果然,宗綾才這麼想,外頭就響起了柳無風的嚷嚷聲:“嗷……你小子的速度怎這麼快?”
宗綾立刻撩開車簾看過去,就見秦洬仍舊騎在馬背上不緊不慢,目不斜視的前行,柳無風則明顯是被打下了馬,順勢飛了出去,正捂着被打疼的肚子快步走回來。
宗綾搖了搖頭,放下了車簾,懶得理外頭的兩個人。
她想,秦洬再如何不待見柳無風,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輕易真的去傷害人家。哪怕心裡是真的恨不得將對方捏死。
宗綾坐回去時,正看見柳藍玉在笑,似乎在覺得什麼事情很有趣。宗綾便問她:“你在笑什麼?”
柳藍玉應道:“我在想曾經的王爺,那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如今卻被你給吃死死的。像我哥,說那種挑釁人的話,他都能算了。”
宗綾聞言覺得也是,不由也笑了。
一干人就這麼在偶爾打鬧的氛圍下,出了城。柳無風嘆息了一聲,騎在馬背上對站在城門前的衆人揮了揮手,隨意道:“回去吧!我柳無風也就是個南征北戰的命,就算不打仗,也得各處駐守。”
宗綾聞言倒是不心疼,只笑道:“無風哥哥該是快升官了吧?”
柳無風毫不自謙道:“升個官而已,來年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爬到比秦洬還要高的位置,已報搶妻之恨。”
說着他就如箭一般疾馳而去,以防秦洬突然又給他來一下。他那被秦洬捶了一拳的肚子,還一直在疼呢!
宗綾擡頭瞅了瞅身旁雖神色淡淡,卻可以讓她看出來不悅的秦洬,還未想好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嬌喝:“柳無風,等等我。”
他們偱聲望去,就見到武鈴騎術極好的朝柳無風追去。
宗綾看着武鈴的背影眨了眨眼,與柳藍玉面面相覷。
柳藍玉已嫁入了陸家,還不知道武鈴想進柳府,但被柳無風派人攔在了柳府之外不得不住客棧的事兒。她想了下,道:“估計又是對我哥死纏爛打的人,這種人從小到大都很多。”邊疆的世俗風情總是比中部要放得開,女追男的事情非常常見。
宗綾點了點頭,她倒希望無風哥哥能快些娶個媳婦。
他們一道回去的路上,柳藍玉突然對宗綾道:“其實這兩天我與深予也要離開一段時間。”
宗綾聞言詫異:“剛成婚就離開,是要幹嘛?”
柳藍玉抵着膝蓋單手托腮,勾脣眸露嚮往之色:“出去遊山玩水啊!就準你與王爺出去玩,還不准我們出去玩?”
“好好好……準準準……”宗綾記得曾經在和香鎮時,柳藍玉就與她說過,想走遍整個大晟,看盡天下各處風光。她想了下,又問,“你打算先往哪邊去?”
柳藍玉應道:“先往西北吧!據說那頭偏於貧窮,我們打算去那裡撒撒錢,積積德,以求得一個雲途安順。”
宗綾點頭:“這樣也好,陸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宗綾與柳藍玉一直聊着大晟哪個地方比較稀罕,比較值得遊一遭。後來約定好了兩日後一起動身離城。
秦洬揹着宗綾朝凊王府走的路上,宗綾便就與秦洬說起了這事,秦洬除了對她,便對任何人事都不感興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只是靜靜地聽着。
宗綾嘆了口氣,突然道:“不知爲何,其實我總隱隱感覺藍玉似乎並不開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親我。”不想一直揹着她默默前行的秦洬突然說出這兩個字。
她略有些愣。
秦洬又意味不明的道了聲:“親我。”
宗綾拿他沒辦法,看了看附近,發現這裡是臨近凊王府的寬闊大道上,沒什麼人。她便在他背上直接就着這個姿勢在他的後脖子左方親了一口。
秦洬因爲柳無風讓他不爽而繃緊的臉色,這回終於柔和了些。
宗綾撇了撇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埋在他的背上閉上了眼。
兩日後,他們收拾好了東西,同乘着一匹馬,帶着一輛專門換着使的馬車出門了。他們先是去了陸家,柳藍玉與陸深予沒準備什麼馬匹,直接就一輛寬大舒適的馬車。
宗綾先拉着柳藍玉上了凊王府的馬車,在去城外的路上,二人免不了一陣閒聊。後來出了城,經過一小段同路,到了分岔路口,她們互相擁抱了一陣子,便不捨的道了別,分別往北方與西北方去了。
宗綾與秦洬乘着馬,被他摟在懷裡的她還一直看着朝另外一條道離去的陸家馬車,心裡的不捨着實非常濃郁。想到什麼,她遺憾道:“我都忘了問藍玉打算多久回來。”
秦洬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根,含了含她的耳垂,低啞道:“別再注意別人。”語中隱隱含着一絲壓抑不住的怨氣。
宗綾縮了縮脖子,嗔道:“別鬧,葛叔還在。”
跟着他們一道離都駕馬車的是葛叔,驚奕最近似乎總被秦洬派出去做什麼事。宗綾知道秦洬定然是在做什麼,她乖乖的不過問。
秦洬雙腿一夾,駿馬便邁步離後面的馬車遠了一段距離。葛叔非常識趣的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加快速度跟上去。
這裡離耀都距離偏遠,路上也沒什麼行人。秦洬從後面親了親她的脖頸後,便伸手掰過她的臉,吞噬起她的氣息。他的技術越來越純熟,她哪裡能抗拒得了他,很快便軟的一塌糊塗。直到後來感覺到他伸手撩她的裙子,她大驚回神,忙按住他的手,紅着臉急問:“你想做什麼?”
他貼着她的耳根,輕柔誘聲道:“想吃你。”
宗綾聞言更是睜大了眼:“你……”朗朗乾坤,在這隨時可能遇到人的大路上,虧他想的出來。
秦洬轉過她的身子,將她的雙手控制在她身後,不顧她的抗議,將毛手毛腳進行的徹徹底底,宗綾有再大的不贊同,也被他強勢的溫柔給擊潰。
事後她埋在他懷裡壓不住那種彌天般的羞臊感哭罵着,想盡辦法在他身上找軟處捏,找不到便捶打起他堅硬結實的胸膛。
她不明白他好端端的一個遙不可及的神仙似的無情無慾之人,如今怎就變成了一個流氓。還是那種最驚世駭俗,讓人難以置信的流氓。
秦洬任她捶他捶的沒力氣,才伸手愛憐的抓住她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手掌底下,那一塊因爲捶他而紅起來的地方。之後輕勾着嘴角緊了緊胳膊,感受着懷中屬於他,可以任他爲所欲爲的柔軟人兒。
宗綾擡眸注意到他輕快的模樣,眉頭更是擰了起來,不解怎的罵過打過他,他還有心情笑。
被他欺負過的她,自然是累的,後來他見她垂下的眼皮子輕輕顫了顫,便知她該睡覺,就扯着馬繮繩停下了馬,等着馬車靠近了,抱着她下馬上了馬車。
他將她抱在懷裡,確定她的姿勢是舒適的,纔沒再動,任她睡的打輕鼾。
他垂頭一直專注的看着她的臉,理着她鬢角的發。
一路上,他們並不急着往隱州趕,而是遊玩着緩緩前行,說不出的瀟灑恣意。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越來越大膽,走到哪裡都可能對她實行一次丈夫的權利,弄得她好生不痛快,覺得他們大概是全天下最浪.蕩的夫妻,總是擔驚受怕遇到個什麼外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給瞧了去。
他們到隱州時,已是一個月之後,遠在耀都的俞親王也不想再拖拖拉拉,趁着這個機會秘密下了江湖統帥號召令。耀都四周的氣氛在近段時間陡繃,瀰漫着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看似是祥和一片,卻醞釀着暫時誰也沒有欲覺的風雲。
秦洬摟着繃緊神經的宗綾乘在馬背上緩緩踏入隱州城。
宗綾總歸是沒勇氣在秦洬的懷裡從隱州拋頭露面,所以此時的她是帶着帷帽的。就算如此,秦洬出色的外表仍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好奇被這麼容顏絕秀的男子摟在懷裡的女子會是何種模樣。
其實宗綾在隱州纔算是真正的過街老鼠,畢竟當年她引起的那場戰事讓隱州城差點被攻下,受苦受難的自然是百姓。若他們見到宗綾的模樣,定然是沒幾個人認不出她的。
曾經她雖來過隱州,卻都是偷偷的,從來沒有過如此衆目睽睽之下進城。她依賴性的往秦洬懷裡鑽了鑽,她怕別人拿東西砸她,就像之前百姓拿東西砸施明絮一樣。
秦洬輕撫着她的背部,柔柔的哄道:“不怕,有我。”既然他會帶她來到這裡,他便會想法子讓她誰都不欠,能取下帷帽光明正大的出入隱州城。
宗綾懷着一顆又抗拒他又依賴他的心,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秦洬又怎會聽不出她對他說話時,語氣的改變,明顯是因爲故地重遊,過去的事情在她的腦中變得清晰起來。他不喜歡這樣,卻又無可奈何。
他摟緊她道:“去宗府吧!”
“嗯!”宗綾沒問他原由,只乖乖的應下。相比於宗府,她最抗拒的還是去施府,那個所有人都憤怒無情的看着她,想逼死她,最後逼得她爹孃爲她贖罪而自刎的地方。
多年來,宗府並沒有被佔用改建,宗府仍舊是宗府,只是被封了起來。宗綾不知道封住宗府的人是誰,她只是撕開封條,推開門,踏入四周佈滿雜草灰塵的宗府前院。
過往的一幕幕從腦中浮現,就像現在所發生的一般。
她從不在乎在宗府時,她所受的苦,因爲那是她罪有應得,所以踏上宗府的土地,她只是思念爹孃。強烈的思念,讓她再難保持平靜,眼眶紅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抽出被秦洬緊握的手,卻被他更加緊緊的握住。
宗綾沒再縮手,只是陪着秦洬將宗府的每一處都走遍了,走到情緒漸漸被緩過來時,她道:“我們還是走吧!我想去客棧歇歇。”
秦洬伸出拇指磨了磨她的眼角,應下:“好。”
秦洬牽着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她往宗府的大門處走,踏出宗府時,宗綾便想拿過秦洬手裡的帷帽給自己帶上。
不想擡眸間,她見到一個人朝這邊走來。
她的大舅——施璉。
施璉比施德也不過只是年長兩歲,卻仿若比施德要老十多歲,這都是因爲他最優秀的小兒子年紀輕輕便沒了。
見到施璉,宗綾的身子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
既然都那麼希望俞王妃死,那接下來大概一兩章的內容,對寶貝們來說,該是不虐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