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染清秋那雙比她姐姐眸色稍微要深一些，粉一些的眼睛撲閃撲閃，遲疑中帶着一絲嚮往。
她的「命途」是【病如西子】、【如癡如魔】和【天妒英才】。
其中，【病如西子】和【天妒英才】都是以折損天命爲代價，得到絕世容顏和絕世天資的「命途」。
因爲兩個折損天命的「命途」加身，染清秋幾乎註定活不過十七歲。
倘若沒有什麼意外，今年...或許就將是她的最後一年。
上月宗記錄裡那些【天妒英才】的天才們幾乎一生都在與天爭命。
他們即便突破境界，壽命也比尋常修士要短得多。
【天妒英才】就像是一把鞭子，無時不刻地不在鞭策着他們修行。
但是...因爲【如癡如魔】，染清秋幾乎註定無法修行。
她心裡魔種肆虐，魔根深重。
一旦開始修煉便需要承受無盡天魔肆心之劫。
她幾乎天命註定，終將墜入魔途。
原本染清淺的計劃是等到妹妹壽命將盡時，再試一試，拼一把。
但代價...輕的，或許就是姐妹一起被逐出上月宗。
重的。
直接被格殺當場，也不意外。
“可姐姐大人說...”染清秋嚮往着修行，她不想成爲姐姐的累贅。
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姐姐大人或許也沒必要成爲面前少女的寵物。
雖然...看姐姐大人的樣子，好像還樂在其中？
“你聽染清淺的還是聽我的？”林溪的指尖停留在染清秋眼角的淚痣上。
姐妹倆的淚痣分別在右眼下和左眼下。
一枚淚痣就已經平添了不少媚色，若是姐妹倆站在一起...光是想想林溪都覺得畫面完美。
各自特徵明顯卻又同樣好看的姐妹什麼的，實在是太棒了。
“姐...姐姐的！”
染清秋的回答不出林溪預料，“但是你姐姐聽我的。”
“啊！？”染清秋呆住了，女孩子嘴巴微微張開。
不是！！！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林溪慢慢收回手，她看着面前露出錯愕神情的少女，“放心——”
“我是不會讓你入魔的。”
染清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林溪，少女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內心的不安都被盡數鎮壓。
“好。”她輕輕點頭，“請——”
“林溪姐姐教我修行。”
林溪正準備從香囊裡掏出來秘籍。
“等一下！！！”她被染清秋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嗎？”林溪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染清秋。
和遊戲裡那個初見時好像有些過於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不同，或許是因爲自己對她姐姐特殊的打開方式，染清秋和林溪的初逢，要輕鬆和親近不少。
“就是...”
“那個...”染清秋一雙小手手指互相絞着。
她忽然有些害羞，耳根子也一點一點慢慢被澹粉桃紅顏色染透，猶疑了許久之後，染清秋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
女孩在林溪面前挺起胸膛，閉上眼睛。
“林溪姐姐...”
“可以要挾我一下嗎？”
“就像是林溪姐姐當初要挾姐姐大人一樣！”
“那種事情肯定有的吧——”
“不然，姐姐大人那麼矜持的人，又怎麼會...”
她一口氣吐出了一連串的話，臉頰紅撲撲的，一雙嬌媚惹人憐愛的桃花眼裡都沁潤滿了水色和期待。
林溪呆在了那裡。
她確實知道...遊戲裡染清秋在被攻略完成之後，確實和其他女孩子有那麼億點點不太一樣。
但...
自己這不還沒有開始攻略呢。
好傢伙！
感情她是來加入自己和染清淺的。
林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請求。
看着面前染清秋好像都已經暗暗興奮到快要扭起來的樣子，林溪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屈指刮在了染清秋的鼻子上。
“啊疼疼疼——”染清秋那雙粉紫色的眸子裡都蒙上淚光，她捂着鼻子，看着眼前姐姐大人的主人心裡面稍微有些失落。
“不可以嗎...”
林溪嘆了口氣。
下一秒——
她伸出手推在了染清秋的肩膀上。
染清秋的體質孱弱，輕而易舉地就被林溪推倒在了榻上。
林溪早就小心翼翼地拉過枕頭，墊在染清秋的腦後。
染清秋的身體素質太差了。
遊戲裡就是，稍微捉弄惡作劇一下下就時常失神驚厥過去。
雖然...女孩子失神後慢慢回過神來的樣子也很可愛吧。
甚至可以說是萌點。
但放在現實中，就有些勞費心神了。
處處都要思量染清秋會不會受傷。
“清秋妹妹——”
林溪附在染清秋的耳邊。
“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你的姐姐在僱主那裡受委屈吧。”
“...”
林溪心裡面異常複雜。
“嗚...”染清秋輕輕哼了哼。
被林溪姐姐用那種輕柔呢喃般的話語喏在耳邊，染清秋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都混亂了。
臉頰簡直燙得駭人，情不自禁地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姐姐大人和林溪小姐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林溪小姐爲什麼總是不穿鞋。
姐姐大人會幫林溪小姐濯足嗎？
還有——
現實裡...被欺負就是這樣的麼？
這也...太棒了吧！！！
“請...”
“請不要欺負姐姐大人！”染清秋很快便入了戲，“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汪...”
“汪嗚——”
從女孩的喉中擠壓出了可憐的，小獸般的嗚咽。
林溪的神情都變得怪異起來了。
她和染清淺...都還沒進行到這一步呢。
“演的太過了——”林溪面無表情地捏住了染清秋的小臉。
【你用言行對染清秋進行了調教，她開始對你變得忠誠了。】
【當前忠誠度：10。】
【當前獎勵：如癡如魔（10%）。】
【...】
【天生惡徒】的提示在林溪心頭響起。
下一秒——
林溪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都被抽離到了天上。
她俯瞰着整個上月宗。
看着這小小的天地，看上月宗內——
人來人往，街道樹木榮枯更替。
砰——
好像有什麼東西悄然破碎。
醉月峰上，一襲粉裙的少女忽然擡頭，她蹙着眉梢。
“天...魔...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