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着。
因爲脖頸上被林溪牽起的鎖鏈，蒼舒好被迫仰起頭來注視着她的眼睛。
那雙赤紅的眼睛和林溪溫柔又散發着魔性的玩弄低語，在蒼舒好的心裡面鏨刻下極爲恐怖的痕跡。
不過...蒼舒好還是感激着林溪的。
她替自己解決了蟲丹之禍。
那枚破境丹...從自家不靠譜的師傅當時那種眼睛都快要瞪出來，恨不得一個滑跪直接抱住女孩大腿的反應來看，也絕非什麼易予之物。
她眼前的事物越來越遲鈍。
整個世界彷彿都墜入了一片漆黑。
然後——
她看見了一雙赤紅色的狹長眼睛。
蒼舒好忽然窒息，再定睛看去，無垠的漆黑世界裡，隱隱浮現出一尊‘巨獸’的輪廓。
她忽然明白了，這是自己的紫府。
那雙赤紅的眼睛恐怖卻已經失去了生機，如同一尊傀儡。
蒼舒好眼看着它慢慢蜷縮，收攏，金色的泉流墜下，最終——
只剩下一枚金色的異丹停留在原地。
她睜眼重新看世界，力量在四肢百骸內遊走。
蒼舒好能清晰地感覺到天地間靈氣的遊動，它們在抗拒着自己的存在，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現在——
她可以將那些靈氣強行拘來使用了。
只是這時候...脖頸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拉拽感。
原本盤坐姿態下的蒼舒好被拽得一個趔趄。她雖是金丹境修士，可脖子上的拉拽感來自於法器。蒼舒好雙手撐地，幾乎又匍匐在了少女面前。
在等待着蒼舒好的時候，林溪已經重新升起了蓮花，雙腿交疊着坐下。
雙手撐地的蒼舒好，只看到女孩子晃啊晃的小腳就在自己面前。
很奇怪——
明明是這樣被人當玩物般對待，但是...蒼舒好卻發覺自己內心竟然沒有什麼抗拒感。
甚至...看着面前女孩晃啊晃的小腳。
蒼舒好擡起右手輕輕捧住，低頭輕吻。
林溪的動作僵硬住了。
【你用言行對蒼舒好進行了調教，她對你的忠誠度上升了。】
【...】
【你對蒼舒好使用了絕品破境丹，她對你的忠誠度極大上升了。】
【當前忠誠度：20。】
【當前獎勵：不信天（20%）。】
【...】
「靠北啦！！！」
「我這是...又撿到了一個抖M？！！」
林溪寧願覺得是自己又撿到了一個抖M，也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馴服方針有問題。
畢竟在林溪看來，破境丹再怎麼珍貴也只是外物。
自己都已經真·踐踏在她的臉上了，像是蒼舒好這麼要強又尊嚴心極強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對自己心生怨憎。
就算不怨憎...多少也有點不滿吧。
她的忠誠度怎麼還在上升。
看來必須要下猛藥了。
林溪拽着蒼舒好脖頸上的鎖鏈，讓她從自己腳上把臉挪開！
蒼舒好被迫擡頭看向林溪。
女人的神色幽幽，看起來好像稍微有些怨念。
林溪看着蒼舒好的神情很滿意。
很好！
自己當初選擇將皇竹穗鏈纏在蒼舒好的脖頸上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像是蒼舒好這般要強，極要面子和尊嚴的修士。
被人當狗一般對待，將鏈子系在了脖頸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她現在確實是在自己面前委曲求全，可日後...她一定會千百倍地將這些屈辱全部討回來的。
只是到時候...自己起碼已經擁有了百分之兩百加成的【不信天】，還有其他各種「命途」加成，自己完全能將皇竹穗鏈，再牽在蒼舒好的脖頸上。
這麼看看...林溪低頭欣賞着蒼舒好。
黑色的勁裝下，蒼舒好精緻的鎖骨泛着軟柔的曲線，脖頸間線條纖媚動人。
林溪很期待蒼舒好反叛自己，然後被自己打至跪地，帶回去當...小女僕的那一天。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一下蒼舒師姐。”低下頭，少女注視着蒼舒好的目光幽幽。
蒼舒好的目光這才從少女的腿上重新挪回到眼睛。
沒有辦法。
林溪身上穿的是隻是一件襦衣。
她把襦衣穿成了裙子，再加上【貌若天仙】的加持。
直接給‘不諳世事’的蒼舒好帶來了一份異世界版男友襯衫般的誘惑。
蒼舒好第一次覺得蓮花是如此礙眼。
“嗯...”她輕輕哼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林溪總覺得蒼舒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又拽了拽蒼舒好脖頸上的鎖鏈，蒼舒好這才很認真地擡頭，目光灼灼與少女對視。
“蟲丹破境畢竟只是外道。”林溪一本正經道，“既然是蟲丹，蛻生出來的也只可能是蟲嬰。”
“只是那隻蟲子已經被穗鏈‘殺死’，所以...”
“所以——”蒼舒好接下了話，“我再無可能突破元嬰境，是麼？”
她早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蒼舒好的眼中稍微有些黯然，但——
對於她而言，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蒼舒師姐確實很難再突破了。”林溪點了點頭，她看到了蒼舒好眼中的灰暗。
不過這也是一味猛藥。
如此要強的蒼舒好，她的未來卻被自己‘殺死’了。
對——
就是這樣。
一點一點埋下怨憎的種子。
“但...”
林溪的話讓蒼舒好眼中綻放出希望。
“這天下曾有一奇門金丹法。”
“不修元嬰，萬千金丹亦可橫行天下。”
蒼舒好目光灼灼。
林溪拽着蒼舒好脖頸上的鎖鏈，看着蒼舒好那種滿是渴求的目光，開心地晃着腳。
“那奇門妙法在上月宗的藏劍閣應該有。”
“不過~”
“蒼舒師姐恐怕要等到我金丹境...不——”
“說不定是元嬰境才能替你尋來。”
上月宗並不反對弟子們‘創新’。
但奇門外道之所以是奇門外道，便是因爲它不一定適合所有人。
這類奇門妙法，上月宗應該會將其放在藏經閣的更高層。
蒼舒好在林溪面前五體投地，再次行下大禮，“還請師妹成全。”
林溪沒有拒絕。
“...”
“...”
“...”
蒼舒好成功突破到了金丹境。
兩人從臨時開闢的洞府離開。
江心她們還等在外面。
狩尋到了心滿意足的獵物，林溪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主人...”
“好像很開心啊？”然後——
林溪就聽到了染師姐那種陰惻惻好像怨氣沖天的聲音。
她忽然有些汗流浹背了。
另一邊——
秀挽道人看着自家已經突破到金丹境的小徒弟，想起那枚破境丹，她還是覺得羨慕到脣舌間好像都酸溜溜的。
“以後你可要好好待人家。”秀挽道人叮囑着蒼舒好。
蒼舒好輕輕點頭。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向自己脖頸間的鎖鏈。
但是...在林溪離開後，那根鎖鏈也跟着一起隱匿於無形。
「空蕩蕩的...」
「好奇怪。」
「...」
她好像開始懷念起...被女孩拽住鎖鏈的感覺了。